第45章 【故意】

二人从凌晨滚到天色渐亮,打架,去医院,又滚床单,幸亏他们体力好,若是换了别人还真没这样的精力。

莫凡的房间里彻夜高歌,直到天边透出一抹青白才彻底安静下来,他们连清理的力气都没有,莫凡直接晕了过去,司昭廉也是累得大汗淋漓。

血气在疯狂的缠绵中氤氲着,好似热辣的油,泼在他们湿滑的身体上,催发了欲望,荷尔蒙愈来愈烈,呼吸都是对方的味道,欲望在最深处开出绚丽的花。

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才醒,莫凡的意识复苏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酸胀痛,比打架严重多了,骨头像是被打碎重组似的,身上像压了几吨重的东西一样,让他喘不过气。

“……嗯……”莫凡眉心紧蹙,发出一个音节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了,像个破败的机器,火辣辣的干痛,吞咽都困难。

有了酸痛的刺激,意识很快恢复过来,莫凡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他的后背和那人的胸膛紧密相贴,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心跳。

———难怪觉得身子重,腰上环了一只手,胯上还圈着一条腿。

莫凡火大,可是又没理直气壮地借口发脾气。

昨晚的大话是他自己说的,只是他没想到司昭廉的精力真的那么旺盛,一挑十不够,还能把他差点死在床上。

莫凡盯着眼前的虚空,开始深思他学好拳后反攻司昭廉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可是光从体力上看一点,他毫无胜算。

莫凡回忆起认识司昭廉以来他们在床上的场景,每一次都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反攻确实可以找回面子,可一直保持这样……也不是不行。

……

莫凡愣了几秒,意识到在想什么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这是面子问题,怎么能退让?!

真他妈被 操傻了吧!

日。

莫凡把一切情绪推给身后的罪魁祸首,用手肘直接给了司昭廉一记,哑声道:“滚开。”

司昭廉在睡梦中不设防,被生生打醒了,环在莫凡腰上的手臂松了松,睡眼惺忪,“嗯?醒了?”

“给老子松开。”莫凡说,“重死了,跟猪一样。”

司昭廉:“这样独特叫醒床伴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莫凡一想到昨晚他用手伤骗自己火就压不下来,“你他妈真行,司昭廉,你……”

“莫哥,”司昭廉笑着打断他,“你让我松开,该松开的应该是你吧?”

“……”莫凡经此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身体僵住,一瞬间脸颊涌上燥热。

昨晚太过疯狂,使用过度已经麻木了,完全没感觉到司昭廉还在里面。

司昭廉笑吟吟地看着莫凡的耳朵和脖子变红,“好心”提醒:“莫哥,松开啊。”

“老……老子松开了!”莫凡嗓子是哑的,吼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没呢,”司昭廉好笑道,“明明还在挽留我。”

莫凡身体一激灵,呼吸变重,眼尾发红,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司昭廉一向知进退懂分寸的,知道不该欺负人的时候不能欺负,依照莫凡的要求退了出去。

分开之后,莫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体又僵住了。

泉眼失去瓶盖,肆无忌惮地往外淌。

莫凡双手握拳,只想把司昭廉痛打一顿解气。

司昭廉见莫凡的背影依旧这么僵,稍稍一想就知道为什么,但并未点破,把脸埋在莫凡的后颈处,吻着上面的牙印,“莫哥,你昨晚真棒。”

“老子哪次不棒?”莫凡生气都不忘臭屁,“昨晚爽了?”

司昭廉心满意足:“爽。”

“倒也没辜负你费尽心思假装伤口有问题,”莫凡冷嘲热讽,掀开被子下床,“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他本想直接站起来的,可是腰酸腿软,一时间没起来,又抹不开面子叫人帮忙,只好坐在床边把烟盒拿过来抽烟。

司昭廉欣赏着莫凡满背的痕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自知理亏所以没接这茬儿,张口讨烟,“跟我一根?”

“给你个屁,”莫凡嗓子干,一抽烟就呛得咳嗽,“你……咳咳,就你这种满嘴没点儿真话的人也配抽烟?拿上你的衣服滚。”

司昭廉笑道:“哪有,睡爽了可是真话。”

“我稀罕?!”莫凡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忍着腰间的酸软去浴室洗澡,刚走几步就觉得不对,身后也传来司昭廉的笑声。

“莫哥。”司昭廉喊他。

“闭嘴!”

司昭廉的眼神很露骨,揶揄道:“夹 紧啊。”

“滚——!”

紧接着,浴室门被关上,司昭廉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却又不敢出声,憋得痛苦。

莫凡两三步走在花洒下,打开开关,用冷水冲着身体,试图赶走这份羞恼。

这不是他想呈现的状态,面对司昭廉,他明明想更游刃有余一点,可是那个男人总是遖颩喥徦屡次令他破防。

分明每次很生气,却总是轻而易举的原谅。

莫凡不是傻子,他并非看不出来司昭廉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那个混蛋想知道他不可越界的原则在哪里。

在认识司昭廉之前,莫凡的原则挺多的。

比如要带套,这涉及健康,绝对是不可撼动的。

比如不给炮友口,他一向都是被别人捧着的,绝对不可能冲炮友做这种事。

再比如不带炮友回家,这是隐私问题,打炮的事情就应该在外面解决,家里是放松的地方,绝对不能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染指。

可是这些绝对在司昭廉身上统统都失去了作用,当初不带套是他主动的,给司昭廉口也是自愿的,让司昭廉踏进房门也是他默许的。

更容忍了司昭廉在他的房子里操他。

莫凡抹了把脸,一拳锤在墙上,关节震痛,手臂的伤口碰了水也有点灼伤的痛感。

———这一切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莫凡不敢深思自己对司昭廉的步步纵容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去深究司昭廉与他对视时眼底装载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他们可以亲密,但不可以靠近,站在楚河汉界的位置上,保持平衡就好。

莫凡心绪烦乱,费了点儿时间才把自己清理干净,套上浴袍,水珠擦干之后手上的伤也就没那么疼了,敷了一张面膜才推门出去。

本以为司昭廉应该在隔壁浴室洗澡,结果人家已经洗完了,身上还氤氲着水汽,昨晚的浴袍不能穿了,他用浴袍系在腰间,正俯身换床单。

“……”莫凡看着地上被换下来的床单被套,目光落在他包扎依旧完好如初的手臂上,“你怎么找到床单的?”

“翻一翻就知道了,”司昭廉抖动着被子,丝毫不见昨晚不能吹头发的娇弱,“一般抽屉里都是放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