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唇齿相交, 气息交融。

陈漾最后真被亲得喘不上气。

这次亲了很久,和之前的浅尝辄止一点都不一样,裴灼开始生涩莽撞, 陈漾有些招架不住, 但裴灼学得快,很快就熟练起来,吻得更深也更缱绻。

陈漾的肺活量明明很好,但一点技巧都不会,又没裴灼学得快, 从一开始就是被动的, 吞咽也跟不上裴灼,换气也不行,最后只能飘忽忽地靠在裴灼肩头平复呼吸。

而且还腿软。

裴灼今天也喷了香水, 是陈漾会着迷的那个味道, 他喜欢, 亲昵地趴在裴灼肩头蹭了蹭。

“怎么样?”裴灼的手指落在陈漾的颈侧动脉上, 感受那里一下一下的跳动。

陈漾的心跳是很快的。

他没说话,在花时间平复和回味。

裴灼抵了抵他的额头,哑声问:“有没有难受?”

陈漾摇头。

“那舒服吗?”

陈漾撩起发红的眼皮看他,“嗯”一声。

裴灼笑了声,从口袋里翻出块奶糖, 剥开喂给他。

陈漾张了张嘴, 咬了一口奶香四溢,嘴巴里和心头都是甜滋滋的,嘀嘀咕咕问:“在休息室吃剩的吗?”

裴灼说不是。

“剩的那些我吃了, 这是新买的, 甜吗?”

陈漾没吭声, 哪有不甜的奶糖,他感觉裴灼在没话找话。

裴灼抚摸他的唇角,眸色逐渐加深:“我尝尝。”

说完再一次低头吻下来,陈漾这次反应过来了,双手勾住裴灼的脖子,和他分享口中的浓郁奶香。陈漾也是想占据一次主导地位的,但裴灼似乎总要比他厉害一点,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

敌不过敌不过。

裴灼的呼吸也重一些,笑着问:“还有面条味吗?”

“奶味儿。”陈漾含含糊糊地说。

他靠着裴灼轻喘着气,双唇泛着莹润水光,眼尾发红,眼角眉梢尽是潋滟风情。

因为这颗奶糖,估计陈漾以后每次和裴灼接吻,都会回味起这个味道,回想起今天。

过了会儿,他还没平复好,裴灼却忍耐不住似的第三次要吻下来。陈漾捂住他的嘴,踩他一脚,凶巴巴的:“不亲了,洗澡睡觉。”

他转身溜走。

裴灼在他身后意犹未尽地抹了下唇角,扬着眉梢逗他:“一起洗呗。”

陈漾喊他滚。

裴灼就笑。

-

《心动预警》录制的最后一天,陈漾一大早接到了陈述的电话。他昨晚睡得香,睁眼的时候人在裴灼怀里。

裴灼还没醒。

陈漾摸到手机,眼睛半睁不睁地接电话:“喂。”

“谁啊?”裴灼听到动静,脑袋往陈漾颈窝处一埋,圈着陈漾腰的手臂收紧:“这么早就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述眉头一皱:“漾漾。”

陈漾瞬间就精神了。

自动跳过起床开机过程,“蹭”地扒开裴灼坐起来,含含糊糊道:“怎么了哥?”

陈述问:“你旁边谁?”

“没谁啊。”陈漾往远离裴灼那一侧挪,踹了踹裴灼不安分的小腿。

刚睁眼的裴灼:“……”

陈漾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哥你找我干嘛?”

“今天是爷爷奶奶忌日。”陈述顿了下说:“我跟导演说过了,七点半出发去陵园,我去接你。”

陈漾愣了下,然后说:“好。”

挂断电话,裴灼发现陈漾的眉眼明显耷拉下来,兴致不高的样子,他问:“怎么了?”

“今天是爷爷奶奶忌日。”陈漾看着裴灼,自责地抿了下唇角,眼皮酸涩:“我给忘了。”

裴灼顿了下,心疼地伸手将人圈到怀里抱住,拍拍肩膀:“一会儿陪你去给爷爷奶奶买两束花赔礼,他们不会怪你的。”

陈漾吸吸鼻子,“嗯。”

他其实没见过爷爷奶奶,陈述两岁多一点的时候,爷爷奶奶就相继因病去世了,那时候尹女士刚怀上陈漾。

陈漾一天都没和两位老人家相处过,十分深厚的祖孙感情虽然没有,但毕竟还有亲情,有未曾见过面的遗憾。

陈述倒是和爷爷奶奶相处了两年,但那时候不记事,所以长大了也不怎么记得。

陈爸爸说,老两□□着的时候商量过,忌日都定在同一天,就定后死的人那天,墓也要挪一块。

这二十多年来,除了年节和清明,忌日都是这样祭拜的。

陈漾对爷爷奶奶的感情很复杂,他知道自己不该忘记的。

得给爷爷奶奶磕几个响头。

裴灼陪陈漾去买了两大束花,白酒的话,陈述每年都会准备。陈述来接人,车停在海边别墅外面。

“去吧。”裴灼亲吻了下陈漾的额头,低声道:“也替我给爷爷奶奶带声好。”

陈漾点头,捧着两束花出去找陈述了。

陈述的车后面也放着两束花,他早上打电话的时候猜到陈漾忘了,心里能理解,所以买花的时候给他多带了一份。

没想到陈漾居然买了。

陈述发动车子,看他一眼:“一大早去哪买的?”

就算现在也没几家店开门的。

“裴灼带我去的。”陈漾说。

陈述点点头:“算他有心。”

爸爸妈妈每年的这天,祭拜都不和他们一起来,因为他们两口子要在自己爸妈面前说的话更多,陈爸爸还会陪着喝两口酒,一待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所以这会儿就陈漾和陈述两个。

毕竟是忌日,兄弟两个心情都不怎么好,去往凤凰陵园的路上,外面还下起了小雨,和几个月前清明那天有点像。

天色乌沉沉的,让人压抑。

黑伞在墓边撑着,陈漾跪在墓前,在伞下给爷爷奶奶敬了香,送了花,赔礼道了歉,也敬了酒。

他看着墓碑照片上的两个慈眉善目老人,眼里流露出悲伤。

怎么会没有遗憾呢?

要是他这二十多年也见过爷爷奶奶,也能听爷爷奶奶叫他一声“乖孙”就好了。

陈漾在心里替裴灼带了声好,又给两位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红了,也被雨水弄湿,看着脏兮兮的。

陈述也磕完头,起身拍拍膝盖,拿起雨伞拍了下还跪在那里的陈漾:“漾漾,走吧。”

逝者已逝,生者已矣。

下次再来看爷爷奶奶了。

-

去陵园祭拜用不了多长时间,陈漾回别墅的时候,裴灼在外面撑着伞等他,看到陈漾后就赶紧过去把外套给他披上,护在怀里。

“还好吗?”裴灼很心疼地碰了碰他额头上的红印子,靠近给他吹吹:“疼不疼?”

“不疼。”陈漾摇头,看着裴灼笑了一下:“我还好。”

他在墓园淋到了雨,身上的黑色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陈漾去洗澡,换了干净衣服,裴灼等着给他额头涂药。

虽然没破皮,但还红着呢。

今天还有《心动预警》的直播在等着他们录制,已经迟了一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