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陈漾觉得不出来,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哥的酒量是真的差。

“不管了,回家回家。”陈漾推推裴灼, “上车。”

裴灼:“没叫代驾?”

“我没喝酒, 开车很稳的。”陈漾从另一侧上车,很自然地问:“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你家。”裴灼虽然没醉但也舒服不到哪里去,闭眼说:“我要睡我老婆的床。”

陈漾脸一红,垂眸发动车子。

这是裴灼第一次享受陈漾开车,他坐在爱人标配的副驾驶上, 发现他们家阿漾说稳是真的稳, 但也是真的慢。

裴灼刚才说来陈漾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漾的公寓离餐厅近。

他喝了酒胃不太舒服,不想让陈漾担心,却没想到忍了相当漫长的一路, 到家的时候胃里已经天翻地覆。

裴灼借着洗澡的理由, 放着水在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酒吐得差不多, 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匆匆洗了个澡出来。

“洗完了?过来喝点粥,把药吃了。”陈漾在厨房吧台对裴灼招手,一抬头发现这人又裸着上半身。

“先把衣服换上。”他指了指沙发上面的黑色T短恤,“那件我穿有点大,你应该正好。

“热。”裴灼没去沙发, 而是过来找陈漾, 从身后圈住陈漾的腰,不说话。

外面是十月份的天,时不时下雨, 一到晚上就冷风嗖嗖的, 屋里又没开空调, 裴灼是哪门子的热?

心里燥热还差不多。

陈漾看破不说破,默默把空调开到25℃,监督裴灼喝粥吃药。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裴灼说话做事看起来没有平时叛逆,让干嘛就干嘛,连脸上和陈述“切磋”出来的伤口都比下午看着顺眼。

陈漾觉得他有点乖,又有点心疼,凑过去在他脸颊淤青的地方亲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得了,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裴灼眸色加深,忽然握着陈漾的手腕将人抵在吧台边上,将人牢牢圈住。一只腿伸进陈漾两腿之间,俯身压近。

陈漾一只手放在腰后撑着吧台,一只手抓着裴灼的手臂,半仰着头。

他们的身体几乎是贴着的,如果陈漾想推开裴灼也不是不行,但他们现在是在调情,陈漾不想。

“阿漾。”

一般裴灼用这种的语气喊他名字的时候,就代表某种暗示。陈漾抓他手臂的手往上挪,改为扶着裴灼的颈侧,指腹沿着裴灼的下颌磨了一下。

裴灼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手掌也惯性地挪到陈漾腰后按着。掌心灼热,五指缓缓收拢,像是禁锢又像是抚摸,有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意味。

一般公寓隔音不好,但陈漾喜欢安静,买的时候公寓做过隔音处理。外面的风声一定点儿也透不进来,耳边只有急促的吞咽,和两人深重的呼吸。

陈漾越亲身子越软,控制不住往后倒,又被裴灼有力的手掌拖着,彻彻底底地受制于人。

胯骨相抵,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悸动。

平时到了这种程度裴灼都会停下来,但今天裴灼却有点借着酒意变本加厉的意思。

陈漾尝到了裴灼口腔里残留的酒味,也闻到了裴灼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裹着属于裴灼的气息,他感觉自己也醉了,所以跟着放肆,最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有些狼狈。

暖黄色的灯光下,裴灼抱着陈漾,嗓音低哑地唤他名字:“陈漾。”

陈漾没应,他心跳快得不行,刚才的亲吻过于激烈,他舌根发麻头皮发麻,被裴灼摸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热意,身体酥软,没有力气,整个人全部靠裴灼撑着。

裴灼亲他最狠的时候,力道大得像要吸食人气的妖精。

陈漾受不住,眼角水润,双唇红得艳丽诡异。

“抱你回房间?”裴灼用指腹按了按他的唇,问完也不等陈漾回答,径直把人打横抱起来上楼。

陈漾勾着他的脖子,拖鞋在他脚上坚强地晃了几下还是掉在了楼梯上。

宝宝在他们脚边哼唧半天了,没人理它,他不高兴地跟着他们,跟到楼梯不敢再上去了,耷拉着耳朵回到自己床上躺好。

上次陈漾回家把薄被子收了起来,现在床上的被子是厚的,压在身下软乎乎的。

裴灼本来洗完澡就没穿上衣,现在陈漾身上的也没了,代替取暖的是身上的一层薄汗,而这些汗都被裴灼用掌心轻轻抚过。

他瘫在那儿,大脑放空,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仅仅只是裴灼亲个嘴而已。

这人亲起来都没够的吗?

裴灼额前的头发湿了一点,俯身注视着陈漾,不说话,也没敢乱动。

陈漾轻轻喘着气,一条腿曲起来抵着裴灼的胯骨,呼吸不稳:“不亲了。”

“嗯。”裴灼就翻身躺在陈漾旁边,胸膛起伏,腹肌绷紧,看上去隐忍得厉害。

他闭了下眼,盖住眼底浓郁的红。

两个人都狼狈,都需要一点时间平复一下,回味一下刚才那个吻的后劲。

这段时间陈漾和裴灼为了做接触治疗,一点一点从谨慎到放肆,他的身上基本都让裴灼摸了个遍,但也只是摸。

开始的时候陈漾还会因为自己的病而忍受不了觉得难受。但慢慢的,陈漾开始切身地明白谢医生说的“一种刺激盖过另一种刺激”的感觉。

和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不论什么程度,兴奋快乐的感觉总是最多的。只是裴灼顾及他的感受,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裴灼。”陈漾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视线被晃出五颜六色的虚影,皱了下眉:“灯太亮了。”

裴灼一言不发,起身开了床头落地灯,关了这个太亮的。

“你难受吗?”陈漾动了动腿,问他。

裴灼知道他指什么,顿了下,睁眼说瞎话:“还好。”

他说完又怕陈漾多想,于是亲亲他的泛着潮意的眼睛,补了一句:“不难受,别想太多。”

陈漾“嗯”了声,侧身抱着裴灼的腰,沉默两秒后忽然小声开口:“我有点难受。”

他声音再小裴灼也听到了,表情明显愣了下,甚至有些错愕。

“那你,”他忽然坐起来望着陈漾,手指动了一下,深海一样的眼底掀起波澜:“我帮你。”

陈漾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也撑着身体坐起来,靠着床头:“那你怎么办?”

“我吗?”裴灼抓起陈漾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

他哑声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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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是真的有点喝蒙了,没演。他酒量天生就不行,这么多年在商场饭局的历练也没见进步一点。

为此他请的秘书不论男女,都是一个塞一个的能喝,连提成都额外高一些。

他自己死活都做不了的事,身边总得有人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