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别忘了，我们之间也有契约。”◎
栖玉神国！
姜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私底下很少和栖玉神国后来的统治者，莲清玉联系，没想到对方也在关注此事。
她又想起了莲栖玉， 当时始祖留住了她的原身， 不知道现在修炼的如何了？想要再幻化成人，应该需要很长一段光景。
当时，莲栖玉的兄长便当众与姜姜结盟。
听闻最近的神国之战中， 栖玉神国表现的尤为出众，大有要一鼓作气进阶六星神国的趋势！
有这样一个盟友在，若是打起大规模战役， 心中更有底一些。
姜姜微微笑道：“多谢。”
莲清玉：“不必客气。”
二楼飘来淡淡菌菇汤的香气， 姜姜和大兔子一起上楼， 厨房里的陶锅正在用小火慢炖。程叔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包着饺子。
看到这一幕， 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姜姜将双手洗干净， 她也来到木桌旁，和程叔一起包水饺。
大兔子也跃跃欲试。
“典籍之事，进展还顺利吗？”程叔关切的问道。
姜姜摇了摇头：“只看到了几个字， 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
“不急， 能看到便是好的。”
“嗯！”
面团在手中，姜姜将馅儿裹进去后，将饺子皮的边缘捏住。她看到自己包得奇形怪状， 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兔子也包好了一个，它迫不及待的展示给姜姜看， 足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姜姜露出惊叹之色， 这么大的饺子， 一个下肚就能吃饱。
等饺子都包好后， 菌菇汤也已经好了。
姜姜喝了一口，味道极鲜。
想了想，她决定去喊黑石头和穿山甲一起来喝汤吃饺子。
不过，她来到房门前，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间屋子已经空荡荡。
姜姜微怔。
她抿唇，用灵气去追溯，很快便察觉到黑石头的气息，他在三水山。
是去修炼吗？或者……
程叔从厨房出来，便看到姜姜对着走廊发呆。他犹豫片刻，缓声道：“掌灵，武祖前辈可能要离开了。”
“他要走？”姜姜回头，黑瞳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但很快，姜姜又意识到，黑石头要离开是早晚的事。她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有点突兀。
程叔继续道：“倒没有直言，不过他交代了一些事情，有关下一次进阶需要注意的地方。”
说到这，程叔觉得颇为感慨。
他依稀记得许久前，自己要离开三水镇寻梦时，请求武祖前辈帮忙照料姜姜。当时，他也是说了许多与姜姜有关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要离开的人，成了武祖。
交代相关事宜的，也是他。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
“唔。”姜姜若有所思的点头。
其实，这段时间，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黑石头可能要离开了。
现在就要走了吗？
姜姜放下手中的饭盒，她朝着楼下走去，一只脚刚踏出书屋，身子便停了下来。
大黄犬蹲坐在门旁，疑惑的歪了下头。
姜姜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路灯，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算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蹲在门口，看着地面上的灰尘，路灯的光照在地上，淡淡的。
今夜的三水镇格外安静。
可能法盟的血书，现在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危机感拉满。
大兔子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姜姜的背影，它疑惑道：
“姜姜掌灵怎么了？”
程叔轻声道：“大概是，舍不得吧。”
大兔子的耳朵微微抖动，它听得有些迷糊呢。
姜姜在门口蹲了许久，一直到天色微微泛白，这一夜就要过去了。
“小掌灵……”
从三水山归来的穿山甲，微讶道：“你怎么坐在门口？”
姜姜微微抬头，看到穿山甲黑豆一样的双眸，它的旁边，是一双黑色靴子。姜姜顺着那道身影向上看，见到墓渊时，她微微抿唇，一言不发。
墓渊远远地便看到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埋头蹲在门前。这会儿，姜姜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不说话。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走了吗？”
闻言，墓渊略微颔首：“是要走了，这次，专程来与你告别。”
姜姜微怔。
墓渊继续道：“三水山的瘴气，已经全部清除。若想修炼，在那里正好。你已至百境，修典之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穿山甲心中感慨，武祖大人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姜姜啊。
——你要回诸天了吗？
——那你，还会回来吗？
——什么时候回来呢？
姜姜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低下头，注视着地上的灰尘，陷入沉默。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无数个日夜，自己也是蹲在书屋门口，期待看到父母还有柴风社众人归来的身影。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姜姜始终没有等到任何人。
所以……
她不喜欢离别。
姜姜不喜欢和任何人分开。
一次分开，可能就是永远分开。
她拼命地想要抓住身边所有的人，或许只有和战灵们的契约，才能让姜姜很安心。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召唤，战灵就会出现。
姜姜低着头，她难过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墓渊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眸色微怔。半晌后，他慢慢靠近。
穿山甲也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墓渊蹲下身，他轻唤道：“姜姜。”
姜姜睫毛微颤，她强忍着没有抬眸。
墓渊：“我这次要去处理一下神国的事情，虽然归期未定，不过……你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出现。”
“别忘了，我们之间也有契约。”
听到这番话，姜姜眼眶微热，她呢喃道：
“可是，神国很远，线会断……”
“对不起……”姜姜还是没能忍住，她一边道歉，一边用手背擦去脸上滑落的泪痕。
以前说好了，要笑着送黑石头离开，可是为什么她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就像控制不住想要流泪。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不是墓渊第一次看到姜姜哭。
但是以前的姜姜心智不够完善，难过的时候会像个稚童一样哭得很大声。
而眼前的女孩，明明红着眼睛，却努力的想要微笑。
墓渊垂眸。
线，会断吗？
他似乎明白了……
墓渊缓缓摊开手，链接着两人的白色灵线，在风中缓缓浮现：
“不会断，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