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祭星宫(第2/3页)

叶镇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告诉他——“晏儿,双极会的威严不容质疑,这次行动也是我和你爹率先提出来的,你去带回蝶镜的头颅,剩余的弟子,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他们骗我。”公孙晏用力抓着头发,跪在地上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他们骗我!他们骗我!他们不是要维护双极会的威严,他们只是要得到你的头颅……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知道我一定能做到,他们也知道司星仪不好控制,只有你的血脉能让司星仪更为精准,我竟然相信了……哈哈,我竟然真的为了我爹和‘老丈人’去杀了你……”

“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前尘往事,公子不必耿耿于怀。”蝶镜的声音仍是温和如水,不带一丝波澜,却搅得公孙晏心底撕裂一般剧痛难忍,她一定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吧?不悲不怒,就一直这样平平静静的折磨他。

“阿镜,对不起了,直到现在,我仍必须伤害你。”许久,晏公子捡起地上的两把刀,眼神恢复到冷漠如霜,他大步走向法台,刀锋上逐渐附着着冥魂之力,下一瞬间,他用长刀挑起寒雨法祝砸在了墙上,短刀直接扎进了头颅中!

“你!”寒雨法祝不是擅长搏斗之人,被摔了一下就无法再度起身,他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是也清楚了看见了他手下的动作,锋利的刀割断头颅中的灵术法线,将连接控制着司星仪的线全部割断!祭星宫内的十二排晶石赫然变的明亮刺眼,又在一瞬间之后如火焰般熄灭,公孙晏眼疾手快,下手丝毫也不留情,他收回短刀,将长刀换到右手,抬手对着十二排晶石用尽全力劈下!

祭星宫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屋顶的五彩玻璃经不住这样剧烈的震动砸了下来,甚至脚下的花海和流光蝶也在一瞬间消失。

幻术消失之后,公孙晏再次环视一周,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宽敞而高大的宫殿,但是内部空空荡荡,除了晶石和八荒琉璃司星仪,什么也没有。

“好身手。”不知从何传来了一声夸赞,公孙晏一惊,一道耀眼的光自头顶笼罩下来,破碎的玻璃窗外飞进一个矫健的身影,抬手间,只见玻璃的碎渣子齐齐飞起停在了半空中,折射着五光十色的绚丽光泽,围绕着他的身体轻轻旋转宛如璀璨的星空,与此同时,脚下升起浓雾,花海和流光蝶在雾中逐渐恢复。

“公子……快走!”蝶镜化形挡在他面前,冥魂的脸上露出惊恐不安,再度催促,“快走!”

“难怪他们都对箴岛情有独钟,果然……是个有趣的流岛。”那人面含微笑,近看起来宛如天人般不真实,一双眼睛里像是有星辰大海,一瞬间让晏公子走了神。

这是什么人?他竟然称呼“飞垣”为“箴岛”?

公孙晏的目光在一点点紧缩,心也在一点点下沉——只有上天界的人,才会称其为“箴岛”!

来人只是默默看着大殿里十二排熄灭的晶石,嘴角勾着他完全看不懂的神秘笑容,忽然弯腰,用手指摸了摸其中的一块,叹道:“果然是东皇的眼睛……是我最讨厌的那双眼睛!我说这位年轻人,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毁掉它们?呵呵,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吧,只要日神的血脉不断,这些眼睛很快就能恢复光明,比你预想中要快得多,应该等不到你要等的人到来,它们就能重新恢复。”

“不妨告诉我你又是谁,目的为何先?”公孙晏临危不惧,这样的镇定倒是让对方吃了一惊,隔了好一会,笑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但——肯定也不是你的盟友,眼下我也很好奇,碎裂坠天的箴岛会有怎样的未来。”

话音刚落,围绕着他的碎玻璃渣子向周围弹射,每一击都能直接打穿厚实的白砖墙壁!对方张扬的笑声响彻整个祭星宫,晶石被玻璃渣子撞击倒地,直接就裂出了裂缝!宫殿顶端更像是一场呼啸而来的暴风雨,无数奇怪的封印法阵闪闪烁烁,魔物的轻笑如鬼魅般从虚空传来。

公孙晏不敢轻敌,更不敢冒险与他为敌!他顺手撩起八荒琉璃司星仪塞进怀中,也不继续逗留毫不犹豫的夺门而逃!

那人看着公孙晏的背影消失,反而是出手帮他拦下了门外聚集过来的禁军守卫。

祭星宫的大殿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他歪了一下脑袋,星辰一样的眼眸足以看穿这样的暗,身边忽然涌出了熟悉的气息,随后,从黑色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好久不见了,蓬山。”

“哦……”蓬山这才收手,黑暗里闪出点点星辰,映照出同修夜王的脸庞,他转过身,带着熟悉的微笑,答道,“好久不见了,奚辉。”

时隔上千载,上天界双王终于再度聚首!

“难怪地缚灵一直没有回应我的命令,原来是你插手了。”夜王随手捡起了地上的晶石,里面的眼睛被辰王之力重伤已经闭合,他嗤笑了一声,摇头,“你都做了什么?”

“倒也没做什么。”辰王随口回应,毫不在意,“只是无聊路过了箴岛,又正好路过了阳川的双神殿,嗯……一个叫太阳神殿,一个叫月神殿,我发现他们的力量仍然残存,并且一直限制着当地的魔物无法彻底恢复自由,反正我也很无聊嘛,就顺手帮了魔物一把,重还它自由,给了它一块古书为它消除了身上的魔物气息,啊哈,奚辉你知道吗,你养的那只魔物对人类很有兴趣呢!一直潜伏在人群里,试图了解他们呢!”

“哼,你这个顺路和顺手,倒是随心所欲。”夜王低声讽刺了一句,“我找到陛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四境分离,企图带着天域皇城飞天,也是你让地缚灵告诉他的吧?”

辰王笑了笑,不否认:“是他自己想飞天,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方法罢了,方法原本就是可行的,只不过嘛……”

“只不过是一时的,当年的封印不解除,强行带着皇城飞天就是在自取灭亡。”夜王接下话,但见辰王忽然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毒辣起来,“那又如何?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吧?你不过就是要找到阵眼里的那只凶兽夺回身体罢了,陛下若是能协助你自然最好,协助不了……难道堂堂夜王自己没有其他方法吗?奚辉,你我各取所需,我奉劝你不要多事。”

“我也不想插手你和东皇曦玉的恩怨。”夜王不耐烦的看着他,正色提醒,“但我警告你一件事,帝仲的血脉也在这座流岛上,你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哦?”辰王眼眸一亮,赫然想起不久前地缚灵传递给自己的惊人消息,惊道:“帝仲的血脉,难道是他……是地缚灵去抓捕的那个帝都的军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