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进阶魅力光环卡

港口处剩下的海寇们, 都被叶丛率领的骑兵俘虏,一个个被收缴了武器,绑做一团, 严密看押在处刑台附近。

城里避难的百姓们得知官兵大获全胜的消息,胆子大的悄悄从家中出来查探情况, 很快便将圣驾亲临的大事奔走相告。

“什么?当今圣上到我们惠宁城来了?”

“来了好多官兵,刺史大人和永宁王都来了!”

“那些该死的海寇都投降了,皇帝要继续公审蛟龙会呢, 快去看!”

越来越多的百姓离开家门,朝着皇帝所在的处刑台匆匆赶去,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难亲眼看一次皇帝, 更别说对方刚刚威风八面的击退海寇, 现在还要亲自主持公审。

这件惊天大事飞快的人们口中传播,惠宁城上下疯狂沸腾, 无数人群蜂拥而至, 把处刑台附近围堵得水泄不通。

城里的士绅大户、商人、工人、普通百姓,甚至附近的农户,都争相赶来一睹当今圣上龙颜。

以惠民丝绸坊女工为首的织工们, 尤其兴奋, 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扬眉吐气的畅快滋味。

谁也想不到,一直在背后支持她们的人, 竟然会是遥不可及的皇帝呢?

一想到自己曾为当今圣上的纺织作坊纺纱织布,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荣幸?

就连被柳梦娘“休掉”的前夫和婆婆, 也在人群里忐忑不安地望着处刑台方向。

今日之前, 他们还庆幸, 蛟龙会被砍头, 他们欠的高利贷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走了一个媳妇,但至少还能白得一个小妾。

哪料到,柳梦娘做工的那间惠民丝绸坊竟然是皇帝开办的产业,就连小妾也因为牙人被检举贩卖人口,被府衙的差役带走安置。

这下人财两空,母子两人顿时傻眼。一想到将来柳梦娘还可能向皇帝告状,两人越发心惊胆跳,害怕得寝食难安。

处刑台上。

蛟龙会会首孟苌跪趴在地,那支激射而来的劲弩被一剑斩成两截,箭头深深钉入他面前的地板内,箭尾滚落在他手边。

那呼啸而过的死亡之风,吹得他浑身一震。

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要死了!

孟苌跪在地上的四肢开始剧烈颤抖,他努力够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喊:“陛下!我招!我什么都招!是刺史冯章!都是他在背后指使我的!是他,他要杀我灭口!”

风声带着孟苌的大吼传遍处刑台四周,周围百姓顿时喧哗声大作。

刺史大人不是宁州最大的官儿吗?怎么变成了恶首了?

处刑台对面,刺史冯章面色铁青,一颗心不断坠落,眼皮子跳个不停,冷厉的目光狠狠扫过一旁的参将。

参将吓得面皮白如金纸,这么隐晦的一击,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失败的下场,唯有一个死字。

永宁王眉宇间皱成沟壑,他朝长子萧昶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此刻连他都开始后悔,为何要趟惠宁城这趟浑水。

若是早知道来的人是当今皇帝,他好端端在王府享清福,跑到这来找罪受做什么?一个弄不好,连永宁王府都要被牵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知府等一众惠宁官员,各个吓得面容惨白,冷汗直流,他们甚至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深怕被对方注意到,先从自己开始开刀。

不同于百姓的议论纷纷,看台上众官员气氛凝重,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这样的沉默里,压力令人窒息。

刺史冯章双手紧握成拳,一瞬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都不足以应对当前性命攸关的危机。

他突然跨前一步,在萧青冥面前直挺挺地跪下来,义正辞严大声喊冤:“陛下!此獠含血喷人!臣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实在冤枉!”

“臣代天子牧守宁州多年,治下竟然出了这等穷凶极恶的歹徒,臣难辞其咎,愿意就此辞官归隐,但若说臣与之勾结,臣万万不能忍受此冤屈!”

“哦?你说他冤枉你?”萧青冥淡漠俯视他,慢条斯理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都是将死之人,何故攀咬你?更何况,方才的箭弩,分明是你这边的方向射过去的。”

孟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倒豆子一般将两人勾结,控制惠宁城黑白两道,攫取暴利的事,飞快抖落出来:

“……冯大人身边的参将,每次都是他出面传达冯大人的指令,陛下您想,这么多年我们蛟龙会在惠宁城呼风唤雨,若是没有冯大人庇佑,我们如何能立足?”

“我们每次见面都在长宁河畔的画舫,那个叫折腰的花魁娘子可以替我们作证!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冯章听了这话,忽然看向一旁的参将,满脸怒色:“亏本官百般信赖你,提拔你,还照顾你的家人,你竟敢背着本官与蛟龙会的恶徒勾结,还打着本官的名号,做下伤天害理的事!”

参将死死咬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砰的一下跪了下去,冯章这番话的威胁之意明明白白,他的家人还在刺史手里,若是想让他们活命,唯有出面顶罪。

“启禀陛下,是小人利欲熏心,打着冯大人的旗号和孟苌合谋,那些事都是小人做的,与冯大人没有关系……”

参将突然出乎意料当众揽下所有罪过,众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萧青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就凭你,能代表得了堂堂一个刺史?”

参将张了张嘴,突然卡了壳不知该做何回答。

不料,事态发展竟再次峰回路转。

“嗤”的一声轻响,冷箭出鞘,在参将全无防备之下,轻易刺穿皮肉。

参将只觉胸口一凉,愕然低头,一截染红的冰冷剑尖自他胸口贯穿而出,猝不及防把他扎了个对穿!

“大胆!你做什么!?”

莫摧眉和秋朗同时拔剑,一左一右挡在萧青冥面前,剑尖斜斜指向持剑行凶的冯章。

冯章站在参将背后,被他捅了个血窟窿的参将,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用发颤的手用力指着他,脸上渐渐泛起灰白的死气:“冯大人……你……”

冯章面无表情,缓缓抽出手里的剑,一脸凶狠地假笑道:“回禀陛下,此人心怀叵测,罪不容诛,身为上官,决不能姑息!”

莫摧眉紧紧握着剑柄,怒意勃发:“他是否有罪自有陛下定夺,就算要杀也是陛下下令,哪里轮得到你当着陛下的面先斩后奏?岂有此理!你是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冯章为了保命,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再次跪下:“启禀陛下,此人乃是武夫,身负武艺,臣是担心他会突然暴起伤害陛下,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请陛下恕罪!”冯章重重磕了个头,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开始叙述他多年以来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