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很擅长倾听

认错人?我难道有别的选择吗?搞得好像……我叫了他的名字,他就能容许我做这件事一样。

“不重要……”我轻咬着他的耳廓,急切而压抑,忽然视线一花,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回过神时背部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眼被头顶明亮的顶灯照射得不自觉眯起。

高大的身影挡住光源,摩川的表情因为背光而显得格外晦涩阴郁。

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伸手去摸被我啃咬的耳朵,气得手都在发抖。

「荒淫,下流……」眸里寒霜一片,他黑着脸,气得甚至开始飙层禄话,「无耻。」

他缓慢吐字,每说一个词,我的脑仁就跳痛一下,三个词说完,我闭上眼,脑袋疼得简直无法思考。

无耻……下流……

评得很准确,非常准确。不无耻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装醉?不下流的人……也不会借酒非礼。

室内变得落针可闻,摩川许久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只模模糊糊感受到一道视线,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寸寸痛恨地凌迟过我的身体。

我弄脏了他,让他在山君面前不好交代了,他一定恨死我了。这才咬了他耳朵,要是刚刚真亲他嘴上,他估计能让我以死谢罪。

这样想着,耳边响起窸窣声,片刻后,压迫感扑面而来——一只枕头砸在了我的脸上。

脚步声随之远离,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身下的床铺都好像抖了三抖。

我没有拿开那只枕头,反而伸出双手将它捂得更紧。

差点以为他想闷死我……

有一个人,从“答题岛”开始测试起,就一直霸占着积分第一的位置,踩在我的头顶。

我点开对方的资料信息,性别那栏显示是个男的,但游戏用的是女号。

答题岛目前只能选两种游戏形象,一个是正太,另一个是萝莉。不论自己性别是什么,都可以自由选择正太或者萝莉作为游戏形象。

“MK……”轻声念出对方ID,我退回到游戏主页,开了局单人新游戏。

这么巧,匹配到的竟然正是MK。

虽说测试人数不多,我和他却跟王不见王一般,这还是第一次匹配到。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抱着这样的心情,我完成了答题岛的第一次惨败。

对于答题岛的模拟经营这一部分,我不太有兴趣,下载游戏以来一直在玩答题PK模式。输的时候也有,但都是一两道题的分差,不会输太多。

这是我第一次输这么惨。对方好像不需要思考的时间,每道题都能先我选对答案。三十道题,二十九道都比我快,唯一我快过他的那道题,我都怀疑是他在让分。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最终结果,被打击地甚至有了弃游的冲动。

手机丢到一边,我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大吼出声,发泄着落败的冲击。好在大二开始我就从寝室搬出来自己住了,偶尔发发颠也不会影响任何人。

回到游戏,盯着最新落败记录,我轻点MK头像,选择加其为好友。

我也就是试试,没想到对方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成为好友后,就可以看到对方现在的状态。对方没有在PK,而是进了自己的岛。

好友之间可以互相串门去对方的地盘参观,我马上进到自己的岛,通过码头乘船去了对方的岛。

一上岛,我就被他岛上的建筑惊到了。

与我岛上随意敷衍、略显荒凉的城市界面不同,他的城市整齐洁净,欣欣向荣。看得出,是有好好在经营这座岛的。

岛小小一个,一边参观一边找人,我很快在岛屿一角找到了正在给小麦浇水的MK。

我没进去,直接站在农田边缘打字:“你是机器人吗?”

他停下浇水的动作,头顶浮现出一个对话框:“不是。”

我又问他是不是我们学校的,这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如果是我们学校那些学霸大佬,倒也可以理解我为什么输这么惨了。

虽然是可可爱爱的萝莉形象,但MK的说话风格一点都不可爱,简洁明了到不是机器人胜似机器人。

玩多了单人PK,赢面太大就会失去游戏的趣味性,但双人和三人又经常组到不靠谱的队友。被白痴队友折磨后,要是看到MK在线,我就会邀请他双人,上一局失去的游戏体验马上就会重新回来。

就这么玩了段时间,游戏出了个新活动,只要双人组队连续一百场PK,就能获得“神仙眷侣”称号,还能拥有岛上限定情侣装饰。

“我们也去参加活动吧?”我操纵着游戏小人不停围着MK绕圈圈。

活动期间每赢一场PK都有机会获得稀有服饰,比起岛上的装饰物,我更想要好看的衣服和首饰。

MK就算没有任何操作,游戏人物也会自发地变换方向不停拿正面对着我,就跟原地转圈一样。

“可我是男的。”MK道。

“你的角色号是女号就行。”活动要求一男一女情侣号参加,但对真实性别没有卡得很死。

看他不说话,我知道他在犹豫,再接再厉道:“神仙眷侣称号一个月后就可以解绑,你要是不想要,到时我们再去离婚呗。”

以我对他的了解,岛上限定装饰物对他的吸引也很大。

果然,又过了会儿,双马尾小萝莉的头顶浮现出两个字:“好吧。”

一百场听着很多,但对我和MK来说,也不过是一晚上不断地获胜再获胜。只是活动第二天,我和他就已经获得了“神仙眷侣”的称号,并且还幸运地开出了一枚宠物龙蛋。

到这里,我们也不过是普通网友关系。

关键事件发生在大二上半学期,我们“结婚”后的第二个月,快要寒假的时候。

那天我在上课,突然接到家里保姆的电话,说我姥姥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摔骨折了。我当即打车到机场,什么也没收拾,连请假都没请就飞回了海城。

从八岁起我就是姥姥带大的,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哪怕保姆说老太太已经没事了,等我放假回去看她也一样,我还是一路归心似箭。

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姥姥不知道我自说自话回来了,早就入睡。我冲保姆竖起食指,让她不要惊动姥姥,推开房门开灯看了眼。床上老太太睡得香甜安稳,脸色红润,似乎并没有受伤病影响。

亲眼所见,我彻底放下心来,轻轻关上房门,回了自己屋里。

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倒在床上,睡不着,干脆打开了答题岛。

没有进行任何PK,我进入自己的岛屿,漫无目的地闲逛,通过这种方式抒发心中的烦闷。

虽然双亲具在,我活得却像个孤儿。我知道姥姥不可能永远陪着我,可从来不敢想以后她不在了该怎么办。她在,我起码还有一个家;她走了,我就真的连个家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