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体模特(第2/3页)

盛欲探手摸来,滑开屏幕一看:

【我峭:想吃什么?】

盛欲像被针扎到神经般吓得迅速丢掉手机,连后面江峭发来的几条信息都没敢再看,心里犹疑着:

怎么他发来消息的时间这么恰好?

该不会是听到她刚才——

盛欲瞬间瞪大眼,但转而一想:

不会不会,再怎么说这么高端的酒店,没可能隔音效果这么差劲吧!!

翻来覆去滚累了,盛欲放松身体瘫在床上,仰面盯着房间天花板,思考着这次注射的药效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呢?

不知道GUST还会不会再出现。

如果会的话,下次GUST会以什么方式出来呢?

迷迷糊糊闭眼之前,盛欲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无论如何自己会陪江峭把病治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脑部研究还是他家企业的老本行,肯定会有办法的。

江峭,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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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欲是被客房服务叫醒的。

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三个酒店工作人员,为首的女人是前厅部经理,站出来朝她略弯身,礼仪周到:

“晚上好盛女士,这是为您准备的宵夜。”

“宵夜?我没点……”

“是江总亲自为您点的。”经理说。

盛欲恍然想起来睡觉之前收到江峭的那条微信,她下意识往隔壁房探了眼,问:“江峭人呢?”

“江总去游泳了。”

“又游泳?!”盛欲惊叫,那男人在泳池里自杀的事她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经理被她这一叫,显然也惊了下,很快又补充道:“是的,不过他在刚刚已经回到房间了。”

盛欲这才暗松了口气。

想到今晚还有画画任务,再晚她担心江峭会像她一样睡着。事不宜迟,她招呼这群人把东西都推进房,大快朵颐地解决掉丰盛宵夜,痛快打了个饱嗝,之后拿上衣服一头钻进浴室卸妆洗澡。

出来时,盛欲已经换了件舒适的吊带连衣长裙,拎起画具箱,另一手夹起画板画架就快步走出房。

刷卡滴开江峭的房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管不顾就闷头冲进去,刚一进去,手里东西一个不稳当即掉落在地。

眼前场景让她傻住。

江峭也刚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

高饱和度的克莱因蓝色绒缎浴袍长及小腿,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尤为挑显得他肩宽而平直,头颈线比例绝佳,体态挺拔,窄腰腿长。

大概是腰间系带被他随手一缠,没有系紧,在他朝向盛欲走来的几步间,系带自然松散垂下,浴袍顺势敞怀飘开。盛欲看到,他上身竟然什么都没穿。

锁骨深深嵌落沟壑般的弧度,腹肌精实分明,线型走势清晰,男性荷尔蒙的力量感淋漓张弛,腰身劲瘦,坚韧有力,两侧人鱼线蜿蜒而下,尽头消失在灰色运动裤边。

当他靠近时,身上还隐约残有潮热湿汽,缱绻蒸腾,晕黄灯影洒下来,江峭整个人都浸欲在光波里。

光线分离,令他身上的水雾具象化。

他的存在,也让“神颜美学”这个词具象化。

“晚上好,画家。”江峭嗓音含笑。

可盛欲却听不到他的话。

满脑子都是,香。

干净幽柔的冷调香气,像飘散着水汽的睡莲自守余白感,空淡,但不冷漠,尾调略带潮霭绿意的琥珀密实,与他身上优雅矜贵的绅士感适配度极高。

盛欲完全本能地吞咽了下口水,视线仿佛黏在了江峭的腰腹处,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直到江峭唇角笑意悄悄加深,心思叵测的男人更凑近了点,弯下腰身,一手抬起按在她头上,力度轻柔揉弄几下,带着戏谑地问她:

“不知道我的身材做你的模特,算不算合格?”

盛欲一瞬惊醒,近乎狼狈从他腰上抽走目光,转身胡乱抓起自己的绘画工具,抬高声音来掩饰心虚,答非所问地喊他:“还、还磨蹭什么,快点过来!”

盛欲率先走在前面,选择落地窗边的位置,开包,摆工具,支起画夹,用力展现自己很忙的样子。

江峭插兜缓步跟过来,笑眼看着她忙。

忙着忙着也真的投入起来,她调整好画板高度,拎笔在眼前比了比,根据角度调整了几次江峭的高脚凳,最终确定好位置,拍了拍凳面安排他:“过来。”

江峭言听计从,走过来。

盛欲正在纸上起草,头也不抬地要求他:

“脱衣服吧。”

江峭也没犹豫,干脆利落地把浴袍脱了,指尖捏住其中一根运动裤腰处的白色线绳,抽开,两根抽绳随即垂落在裤子前。

盛欲忙里抽空抬起头,想看他搞好没有,结果一抬眼看到他居然解开了裤子系绳,险些一个激动被自己口水呛死,大声阻止他:

“裤子不用脱!!!”

“不用么?”江峭停下手中动作。

“不是所有人体模特都是裸.模!”盛欲强调着,忽然又想到什么,眯起眼问他,“你们雕塑系不也经常会请人模吗?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这小子,耍她开心呢?!

可江峭掀起睫毛,浮动的目光纯澈无害,眼色通透的亮,不含半点邪郁的杂质,回答她:

“不知道其他人,但我从不请人模。”

好吧,他的表情实在太干净了。

反而搞得像是盛欲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抿抿唇,暂且放过这个话题,扬了扬下巴,要求他:“坐上去,别动就行了。”

只是过程进行了不到半小时,盛欲就感觉有些坐不住了,腰脊传来殷殷发麻的酸意,不论挺直或弓弯,都会有强烈不适。就算她不断变换坐姿,似乎也没什么效用,反而越来越燥郁。

“你画画的时候习惯性踩着蹬腿,会使腰脊弓弯,如果你保持这种姿势一画就是一整天,积年累月,脊柱受长期压迫,那么腰肌劳损是在所难免的。”

江峭在这时温柔开口。

盛欲不由地怔忪了下。

原来在她描画江峭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她。

“没办法,干哪行受哪行的累。”盛欲挺直腰身抻了抻,转动脖子放松肩颈说,“可能从小就学画画,高中为了艺考可以泡在画室里一个月不出去,职业病。”

江峭抬指推了下镜边,思忖道:

“中医学讲究穴位手法,有效揉按穴位虽然不能立刻改善劳损,但可以适当缓解,试试?”

盛欲惊了一把:“你还会按摩?”

“自学过,没实操。”他回答诚恳。

“可是我这才刚起了个草……”盛欲被他说得确实心动,但又有些犹豫,毕竟两人这次好不容易才凑到合适的作画时机。

江峭一眼读出她的纠结,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