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陈杨旧事 处位不端(第2/2页)

云峰生闻言忙拱手应是,将余下拓本一并放到了许庄的理事案上,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许庄掂了掂手中简书,调侃道:“看来这位云师叔似乎并无阳奉阴违之举啊。”

许庄与云峰生交谈之时,韩望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才笑应道:“是为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许庄闻言也只是一笑,没有再谈论玉鼎殿的内部事务,自问道:“师兄可否与我说说丰远流师兄?”

“哦?”韩望沉吟道:“丰师兄是出自丰氏,炼就元婴有近四百年了,我还未成丹之时,门中真传便是张师兄与丰师兄二人抗鼎……”

许庄道:“我观丰师兄似乎不甚待见小弟?”

张庭仙、韩望、丰远流三人在上事殿中观礼之时便坐在许庄右后方,许庄自然不难分辨出那轻声一哼是谁人发出,而且礼毕之后丰远流也未与许庄交谈,便自离去了。

韩望闻言也不遮掩,直言道:“师弟当也知晓,你如今在神洲、在门中都有千年一出的名声,丰师兄因此或许心有不服,师弟不必太过在意。”

许庄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韩望便问道:“师弟问及正法殿与丰师兄,可是有事需正法殿中帮手?你也知晓为兄曾在执律院任副院尊职,或许帮得上忙。”

谈及此事,许庄却是轻哼一声,言道:“我可非是要正法殿帮忙,而是要追执律院的责。”

“哦?”韩望眉头一皱,问道:“究竟所为何事?”

许庄也没想过遮掩,将秦登霄之事说了,韩望细细听着,面色也是现出不快,言道:“岂有此理?师弟所言可为真否?”

“我这徒儿虽是新收未久,但心性亦是经过考察的,在我面前也没有诳言。”许庄言道:“不过我也知晓,一家之言当不得数,所以还需从执律院中调来獬豸笔录一观。”

韩望应道:“此事易耳,为兄在执律院还有些旧部,可为师弟调来笔录,不过……”

许庄问道:“师兄有话请讲。”

韩望点了点头,言道:“无论如何,执律院是正法殿辖下,你我贸然插手,正法殿面上须不好看,若师弟信的过我,或许我可与丰师兄去信一封,向他询问此事。”

似是害怕许庄误会,韩望又道:“丰师兄一向心高气傲,对师弟或许心有不服,但若说从中作梗,那是绝无可能,为兄可以担保。”

许庄眉头动了一动,思忖片刻,缓缓道:“既如此,便如师兄所言吧。”

韩望闻言现出笑意,言道:“善。”便从袖中取出信笺,指尖往中落了几笔,折合起来,又将一柄金剑取出,挂上信笺,念了声:“去。”金剑顿时疾飞而出。

竟是用上了金剑传书,可见韩望对此事重视之意。

见此情形,许庄也是面色稍霁,与韩望谈起其他事来,不过还未聊过几句,忽闻细微鸣啸之声传来,金剑竟便去而复返,还不过两刻之间。

韩望将金剑接过,摘下剑穗上的信笺打开一看,目光中亦是闪出厉色。

许庄问道:“师兄?”

韩望微微点了点头,将信笺递过道:“师弟一看便知。”

许庄接过信笺一扫,顿时冷笑一声。

丰远流信中说道,他从正法殿中了解到,此事原由乃是紫光殿一名长老向执律院施压,言说不得破坏太素、玉霄之谊,才有执律院判处秦登霄赔礼道歉,秦登霄抵死不从,最后为执律院所禁足之事。

原来太素第三届宗门大比之后,玉霄派前来观礼的使者因拜会同道的原由,还未动身回山。

而那玉霄弟子找上门来之后,也正是有玉霄派使者为其出头,才能闹到执律院去。

而紫光殿恰恰是总理宗门外交事务之所,那长老或许或为职责之故,或与玉霄派使者有旧,见此情形亦是不由分说,便向执律院经处此事的执事施压,这才有了后面之事。

许庄将信一振,压在案上,冷冷言道:“处位不端,愚不可及。”

韩望皱着眉头,沉吟道:“师弟,此事便交由丰师兄处理吧,定还师侄一个清白。”

许庄淡淡问道:“什么样的清白?”

韩望也知晓许庄之意,叹言道:“处位不端之人,正法殿定不会饶恕,师侄的禁足,执律院也会为之去除,不会再有追挠,亦不会留案在册。”

许庄冷笑道:“若我说要玉霄派那弟子与我徒儿赔礼道歉呢。”

韩望皱眉道:“事关玉霄派使者,恐怕……”

许庄抬手一止,言道:“我知师兄之意,此事我会亲自处置。”

韩望叹了一声,言道:“若伤了两派情谊,师弟恐怕与紫光殿主交代不了。”

许庄淡淡道:“师兄放心,我想玉霄派当能明事理。”

韩望闻言不禁一噎,只得苦笑道:“师弟欲如何施为?”

许庄双目微微一眯,问道:“玉霄派此番观礼的使者乃是何人?居于何处?”

韩望思索片刻,应道:“玉霄派此番观礼,道基、炼法弟子不计,以两位尊者为首,真传弟子方世哲随行,居于紫光殿安排的悬泉岛上。”

“嗯?”许庄闻言眉头微微一扬,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一点,忽然笑道:“既如此,小弟便直接寻去与玉霄使者说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