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更过分一点

杞无忧回到宿舍时,田斯吴正躺在床上翘着腿看训练视频,见到他回来,暂停了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哟,回来啦,”瞥见杞无忧嘴角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田斯吴心下了然,“礼物送出去了吧?”

他知道杞无忧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是为了趁机和徐槐多相处一会儿,把准备已久的礼物送出去,这其中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嗯。”

田斯吴得意地说:“我就说听我的准没错吧!”

杞无忧点头,认同道:“没错,撒娇有用。”

他之前担心礼物送不出去,田斯吴便给他出主意,让他多撒撒娇,也许徐槐态度就会软化了。果然如此。

房间里开着暖气,杞无忧脱掉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挂在衣架上,忽然想起什么,偏过头看了眼田斯吴的手机,“对了,田哥,今晚怎么没和你老婆打电话?”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田斯吴坐起身,苦着一张脸,“他怕影响我比赛,让我从今晚开始,比赛之前晚上都不要给他打电话了,好无情的男人!”

他老婆做得很对,杞无忧心道。嘴上却安慰:“也就两周而已,很快的。”

“啊——”田斯吴重新瘫倒在床上,仰天长叹,“太难熬了!”

叹完气,他又支楞起来,看向杞无忧,脸上露出几分好奇,“欸,你跟我具体讲讲你是怎么把礼物送出去的。”

杞无忧眨了眨眼,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原原本本地把送礼物的经过讲了。

毕竟还要指望这位狗头军师继续给他出谋划策。

田斯吴听完,陷入了迷惑,这……也能算撒娇?

谁给他的自信,徐槐吗?

难不成徐槐还真吃这一套?

正怀疑着,又听杞无忧继续说:“槐哥好像没之前那么排斥和我单独相处了。”

“怎么说?”田斯吴从回国后就一直忙着训练,每天晚上回来几乎都是沾上床就睡,今天趁着徐槐生日好不容易有机会放松,顺便关心一下弟弟的感情进展。

杞无忧就把在医院时徐槐给他买饭、陪他散步,还给他按摩腿的事说了。徐槐关心他、照顾他、体贴得无微不至。

“是吗?那这是好事儿啊。”田斯吴挺意外。

他看得出,有段时间徐槐在刻意和杞无忧保持距离,除了训练,其他时候都不会和杞无忧走得太近。

而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尽管杞无忧在单板滑雪上天赋异禀,但对感情却一窍不通,追人方面也完全没有天分,甚至可以说笨得可以。

只靠他那些莽撞又笨拙的努力,应该很难让徐槐动心。

所以他难免有些奇怪,“不过你不是说你俩在医院的时候还没啥进展吗,回来之后虽然说给他当助教,但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也算是有点进展的吧,”杞无忧不太确定道,“在医院我还主动拉近了,肢体距离。”

田斯吴顿时瞪大眼,“嗯???肢体距离?你指的是什么?”

“就,我还不能自己走路他扶我的时候,摸他手搂他腰什么的。”

“哦,吓我一跳,还以为什么呢。”田斯吴拍拍胸口,作惊吓状。

这进展倒也没他想得那么快。

不过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如果徐槐真的对杞无忧一点意思都没有,说严重一点,杞无忧的这种行为都算得上是一种骚扰了。

“有点过分了啊。”

“过分吗……?”杞无忧神色茫然,“这是你教我的啊。”

“嗯?”

田斯吴大为不解:“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

“你说,要想办法和槐哥拉近距离。”

“……”那时杞无忧问他怎么追人,田斯吴的确说过这种话,但是,“我说的拉近距离,指的是让你走进他的生活,让他身边处处都有你留下的痕迹,这样他就会在潜移默化中在意你,懂?”

杞无忧倒好,把拉近距离简单粗暴地理解成拉近肢体距离,直接动手动脚。

“可是你之前还说让我勾引他。”杞无忧又说。

田斯吴急了:“让你勾引,不是骚扰!”

杞无忧有点懵,“我就是在勾引啊……”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说他过分,那以前徐槐做的比这还要过分呢。

捏他的脸,拍他的头,抱他,搂他肩膀,还在电影院里趁他睡着摸过他的手。那时候懵懵懂懂,现在回想起来,徐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让他心跳加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难道不算勾引吗?

听他讲完,田斯吴沉默半晌,扬了扬下巴,朝他竖起大拇指,“牛的,逻辑鬼才。”

重新定义“勾引”。

空气沉默。

如果按田斯吴的这种说法,那……

“如果我算骚扰的话,那你给你老婆发裸照,不也算骚扰吗?”杞无忧突然问。

田斯吴被噎了下。

过了一会儿,才虚张声势地反驳道:“那当然不算!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田斯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险些被杞无忧的思路带着走,“就是不一样,别管。”

其实,他之前不管是撺掇杞无忧给徐槐发裸照也好,还是让他去勾引也好,都只是单纯口嗨一下,开玩笑逗小孩儿玩而已,他笃定杞无忧不会真这么搞。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大胆程度。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摸你,你会是什么反应?”他又循循善诱地问。

杞无忧:“……”

他应该会直接挂脸揍人。

“也就是仗着槐哥脾气好,如果换个脾气没那么好的人,你早就没戏了。”田斯吴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听着他说,杞无忧似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语气沉闷,“可是,槐哥说不会烦我的,他……就是让我不要乱动,好像也没有很生气。”

“你确定没生气吗?”

“嗯。”

“那我就不明白了……”

田斯吴不太清楚徐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杞无忧对他而言足够特殊,又或者,他仍然把杞无忧当成小孩儿,所以才不想跟他计较那么多。

“我觉得,你这个路线可能不对,得调整调整。有的人适合走舔狗路线,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有的人适合走钓鱼路线,放长线钓大鱼。”

“那我是什么路线?”

“乱拳打死老师父路线吧。”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杞无忧不服气,还要跟他犟上两句,“我觉得这个路线挺好的啊,不行的话我再改进一下。”

田斯吴痛苦地“啊”了一声,抱住枕头,“我真服了你了杞无忧,不管了,你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