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有关你的

回到的客栈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病了这么久,平日里都是喝些稀粥,一进了窗户,我直接瘫倒在地板上。

把刚进门的小宁子吓了一跳。

“哎哟盟主,你怎么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小木桶,想来是到洗地板的时间,微微一抬头,发现天光已经亮了。

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追过来,我有气无力的看向小宁子:“快,做饭去,老子饿了。”

小宁子弯眸笑道:“家主早就想到啦,你直接去他房里就行了。”

但是我好累我不想动。

无奈的爬起来,把剑放回到银竹床边。

不过我有瘟疫,不敢就这么去千重一的房里,加上酸酸臭臭的,哪里有脸见人呢。

便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面巾这才去往千重一房里。

果然,满屋子瓢香的饭菜味儿勾得我直吞口水,我快步走到桌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

千重一在一旁看着我浅笑,虽然围着面巾,但一双眼眸温柔似水,有快乐的弧度。

说来也奇怪,近些日子他格外的爱笑。还记得当初进他的宅子时,他一张脸冰得恍若是北国的风雪。

对我也没几分好脸色,除了他叫我子轻,在床笫欢快的时候眉目有些许的温柔。

我不由的放下碗筷看向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见状,问:“看着我做甚?快吃。”

原本极饿的,在想到他如此反常反而让人不敢下口,可是狗命要紧,我还是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并斟酌着问他:“你,最近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千重一一脸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也不想跟他打太极了,直接问:“你最近老爱笑,也老好说话了,搞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千重一无语的看着我:“对你好一点儿都不行了吗?就那么喜欢被虐?受虐狂?”

神他妈受虐狂,分明是你自个儿一开始就那副臭臭的样子,突然变了个样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而且,那些逐渐清晰的梦境里,千重一这张万年冰山脸始终无法与梦境中那个爱哭的少年重合,分明他们眉眼如此相似,但若说是同一个人,真叫人震惊,不敢相信。

梦里的千重一多么可爱,娇弱得同是少年的我轻而易举就可横抱起来,看看现在,个子比我高了那么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但一撩开衣服,胸肌与腹肌以及手臂的弘二头肌是那样坚实,跟我都有得一拼了。

“好好吃你的饭。”

被我这么一说,他立即敛去眼中的笑意,冷声到:“吃你的饭。”

“得令!”我瞬间就畅快了,开心的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是叶大夫匆匆进了千重一的房间。

“千夫人真的好了?”

叶大夫面上也围着面巾,一身黑色的罩一将他圆润的身边衬得似个球儿,他惊喜的四下打量我一番,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我觉得自己又成了个猴儿。

叶大夫看够了,这才走过来替我把脉,我无语的蹙眉,看着粗粗的手指头握住我的手腕。

他沉吟了片刻,面上的高兴一点点化为乌有。

千重一也跟随着他的表情脸色也染上了一层冰:“叶大夫?”

叶大夫诊完脉,叹了口气:“唉~”

跟在他身边的门生柳溪清神色紧张的问他:“老师,为何这般神色?”

叶大夫无奈道:“千夫人得的并不是瘟疫,而是寻常的伤寒小病,只不过是因着体内的毒加重了他的伤寒而已。”

原来我得的不是瘟疫?可是银竹明明说他得了瘟疫,而且大夫也是有所诊断的,我即得的不是瘟疫,我又为何好好呆到现在?

众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向叶大夫,叶大夫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也听溪清说起你是同得了瘟疫的侍卫同吃同住,因此给你也一起服药了,那位侍卫在何处?带老夫去看看。”

一群人带领着叶大夫去往了银竹的房,其余人都没有穿罩衣戴面巾,因此侯在门外,而我同银竹同吃同住已经练出了大胆子,毫无防护的就跟着进银竹的房间。

结果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千重一一门关在了门外,我没有防备,直接迎面砸在门上,疼得鼻头麻木。

屋子里,叶大夫把万银竹的脉,翻看了他的眼皮又测试了他的体温,叹气到:“这位公子得确实是瘟疫不假。”

“那,为何千夫人同他住了这么久,却是只得个伤寒小病呢?”

柳溪清问自家老师。

叶大夫也十分困惑:“老夫也着实疑惑。”

不多会儿病房门被打开,我不高兴的捂着鼻子看向千重一,他一脸冷漠,给我的眼神在说我活该。

本盟主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肯否请千夫人到医馆处,让我等研究研究?”叶大夫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我惊恐的往后退:“不不不,不行!”

“若是对枂城有所帮助,叶大夫只管把人带走就是。”千重一冷冷的替我答应了下来。

回来了,那个恶魔般的冰山男回来了,我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说他爱笑的样子叫人不适应?

于是乎,我就这样被小宁子和苏北五花大绑的绑去了医馆。

他们特地腾了一间房给我,看我的饮食起居,然后还带着我不停穿梭在那些人的病房里。

我看着染上瘟疫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活像被水给烫的那般,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颤栗。

嘤嘤嘤,本盟主想回家了。

而在此期间,我也得知自己病了的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睡了有七日,这七日间,枂城已经有大半的人染了瘟疫,医馆已经人满为患,只得征用了一些客栈酒楼作病人的治疗处,而这场瘟疫更是让芜县的人差点死绝。

枂城里也有不少人在救治过程中不幸去世,即便死亡人数比不得芜县的一个零头,可死亡,怎么说都是件让人胆寒而无法评估损失的事。

研究了三日,医馆里又有死去的病人被抬了出去烧毁,叶大夫带领着枂城的大夫们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

突然有一天,叶大夫一脸沉重的走过来,问了我一句话:“千夫人,恕我冒昧,可否取一滴你的血液?”

我惊得护住自己的手指头:“你说什么话呢,平白无故怎的要取我的血?”

“老夫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研究研究你血液里的毒,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毒里的某些药材可以治疗瘟疫。”叶大夫老实憨厚的笑了起来。

我无语的看着他:“从我血里你用什么看出我的毒?”

“老夫……”

“叶大夫。”

叶大夫还想说什么,就被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小宁子苏北二人组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