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宁采臣将聂小倩护在身后,但是在听见两个夜叉的话后他的神情不由流露出些许尴尬。而聂小倩在听见夜叉的话之后,神情也有几分尴尬,本来以为是冲着她来的,却没想到是冲着谢大夫和容公子来的。

容郁闻言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说的龙王是谁?”

谢晏抱紧了画轴,有些担心地看向容郁,如果龙王是洞庭君,那么容郁对这些夜叉动手会不会有危险啊?

而那两个夜叉看着容郁道:“我家龙王当然是洞庭君的侄儿泾阳君,抓你们回去自然是为了给洞庭君送礼。”

“侄儿?”容郁皱眉,他们那一支也就剩下了自己和孟章,孟章久居天庭清心寡欲,自然不可能突然多出一个孩子来。

两个夜叉以为容郁怕了他们,于是开口道:“我劝你们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到时候打起来毁了你们这张脸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谢晏手中的画轴砸到了两个夜叉的头上。

“碰”的一声,两个夜叉不由后退半步,一时间被砸得头晕眼花。

谢晏又将画轴展开,一时间里面的妖魔鬼怪全部飞了出来,一众女鬼将两个夜叉玩得团团转。

“哎呦!”

最终两个夜叉撞到了一起,摔倒在地。

下一刻,谢晏便拿着画轴出现在了两个夜叉的面前,用画轴敲着两个夜叉的脑袋道:“就你们还想抢我的人。”

说完,谢晏手上一个用劲儿就把两个夜叉给敲落在了水里。

而站在船上的容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自己是阿晏的人吗?

做完这一切,谢晏便准备将这两个不堪一击的夜叉给收进画轴之中,然而容郁却按住了谢晏的手。

“怎么了?”谢晏抬头看着容郁问道。

容郁轻轻垂眸,然后对着那两个夜叉道:“回去告诉你们所谓的龙王,有本事叫他亲自来找我。”

两个夜叉闻言立刻从水里爬了起来,然后结结巴巴地对容郁道:“你,你,你给我等着!我们龙王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两个夜叉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武器便匆匆忙忙地跑了。

谢晏坐在船舷上看着那两个落荒而逃的夜叉忍

不住看向容郁道:“你为什么不要我收了他们?”

容郁摸了摸谢晏的头发,然后垂眸道:“我只是想把那泾川龙王收到你的画轴中。”

谢晏略微睁大了眼睛,神情中带着几分惊讶,将一个龙王收入自己的画轴,容郁的口气也太大了。

“他是真龙,而你是龙鹿混种,会不会……”说着,谢晏有些担心地看着容郁。

不可否认容郁很强,但是再强对上真龙,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容郁闻言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龙鹿混种来骗谢晏,不过他将谢晏从船舷上抱了下来道:“放心好了,他不过是个靠着祖上余荫才当上的泾川龙王,我肯定打得过他的。”

“那万一洞庭君要追究你打了他侄儿呢?”谢晏看着容郁忍不住担心道。

容郁闻言有些头疼,然后开口解释道:“洞庭君的弟弟只有孟章神君一个,孟章神君没有子嗣,洞庭君自然没有什么侄儿。”

谢晏闻言挑了挑眉道:“看来是那泾川龙王在跟那洞庭君攀关系。”

容郁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攀关系也轮不到他来攀。”

四海龙王都不敢与容郁攀上几分关系,那泾川君想当他的侄儿,不说他同不同意,孟章便先要教他做个人。

谢晏点了点头,有些困乏地打了一个哈欠,不得不说在失去大量阳气之后,谢晏也比以前更加容易困。

容郁很快便察觉了,立马将人抱起走进了船舱。

宁采臣和聂小倩看着容郁离开的背影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然后又开始了谈天说地。

而在另一边,两个夜叉慌乱地逃回了泾川龙王的面前。

此时,泾阳君正在大殿中观赏贝壳精们的歌舞,当他看见两个夜叉冲了进来不由沉下了脸色道:“我让你们带回来美人呢?”

说完,泾阳君便用手中的酒器砸向了两个夜叉。

啪嗒一声,酒器落在地上碎裂,吓得在大殿中央跳舞的蚌精们纷纷散开。

两个夜叉连忙跪下来磕头道:“陛下莫怪,我们本来是给您抓了两个美人的,但是那美人将我们两个打伤,还放言让你有本事就去找她。”

说着,两个夜叉便抹起了泪来,一时间好不可怜。

泾阳君见此心情烦躁不堪,当初他因为取

了原洞庭君的女儿没能好生对待,导致龙女的叔叔钱塘君大怒,和他打了一架。这一架当然是泾阳君输了,不仅输了,而且还在族内的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泾阳君为了重新拾回自己的地位这才来洞庭湖跟那位龙君攀关系,为了这件事,泾阳君还一路掳掠各种美女准备送给洞庭君,想以此来讨洞庭君的欢心。然而,美女是抓了很多,但是称得上是天姿国色的却只有白鳍豚精白秋练一人。

这就不得不让泾阳君在容郁回洞庭湖之前尽可能再找到几个容貌天香国色的佳人,要不然到时候将那几个人送给洞庭君,显得实在是太过寒酸了。

最后泾阳君将其中一个夜叉给拎到了面前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两个人在哪里?”

夜叉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泾阳君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道:“在洞庭湖南边的一艘画舫上。”

“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谁和我泾阳君过不去。”

话音落下,泾阳君随手将夜叉扔下,然后走出了这座他用宝物化作的大殿。

是夜,洞庭湖的南岸传来哭泣之声,同时还伴随着男子的呼唤声。

“秋练,秋练,你在哪里啊?”有男子的声音喊道。

“是谁啊?”谢晏不由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爬出了容郁的怀抱将窗户打开。

只见洞庭湖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波光粼粼,一艘小船从画舫的不远处缓缓划过,正是船上的男子在呼唤一个女子的名字。

至于那哭声,则是洞庭湖南岸的一个老妇人发出来的,而那名男子的小船也在往南岸划过去。

谢晏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看清楚一点,下一刻他便被身后的谢晏给抱了起来。

接着,一双温热的手便摸向了谢晏赤着的双脚,于是谢晏便看见容郁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下床也不穿鞋?”

“我……”谢晏只是随便起来看看,再说窗户的距离离床也不远,所以便没有穿鞋。

很快,容郁便亲自动手为谢晏穿上了鞋袜。

谢晏只觉自己的脸有些烧得慌,不由偏过了头去道:“你不用这样的。”

容郁没有回答谢晏,只是开口问道:“想要过去看看吗?”

谢晏看着南岸的老妇人和年轻书生忍不住点了点头,他有点想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