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灯火阑珊(第3/4页)

“你快回去,真是……”

“早点休息。”

吱呀——

房门关上,而后就没了动静。

夜惊堂摇头一笑,也没有久留,独自离开了国公府。

下午出门时,水儿被钰虎撞了个正着,肯定不敢跟在后面观察后续。

夜惊堂怕水儿担惊受怕想不开,回到元青镖局第一时间,就先来到了水儿落脚的院落看看情况。

夜色已深,大宅里悄声无息没了灯火,但水儿显然是睡不着。

夜惊堂刚从围墙跃下落入院中,就瞧见房门打开,身着如雪白裙的水儿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合欢剑,肩膀上还有个小包裹,和即将远行的江湖女侠似得。

“水儿,你这是?”

璇玑真人出门后,先是打量了夜惊堂一眼,发现他四肢健全能走路,便知道事情不大,暗暗松了口气,询问道:

“钰虎说什么了没有?”

夜惊堂瞧见向来洒脱的水儿,被吓得准备出门远行避风头了,心头有些好笑,来到跟前道:

“我入京以后,屡建奇功,但不求名利也没讨要过什么奖赏,今日之事,便算是功过相抵了。”

“功过相抵……”

璇玑真人虽然料到钰虎不会太追究,但连把她逐出徒门都没提,还是有点意外。

不过目前没事,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璇玑真人心头的石头落下,气态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转身进屋准备把夜惊堂关外面:

“今天若非你乱来,我岂会落入这般境地?从今往后,没为师许可,你不准踏进此院半步,若有再犯……”

夜惊堂抬手把门撑住,无奈道:

“我又不是过来蹭床铺的,商量点事情罢了。太后娘娘想回玉虚山看看,我准备送太后过去,你要不要一起?”

璇玑真人身为师尊,被徒弟当面抓包,最近都不知道该如何与钰虎相处,正想找个借口去外面避避风头。

听见这话,璇玑真人自然没半点迟疑,背着包裹准备出门:

“说起来也好久没回山上了,趁着晚上凉快,现在就走吧,我去接太后,你去准备车马。”

晚上凉快?

夜惊堂抬眼看了下寒冬腊月的夜空,觉得这怕是凉快过头了,又把水儿挡住:

“我又不是老黄牛,下午才回来,总得歇一晚。你好好休息,等我安排好了,再一起走。”

璇玑真人觉得夜惊堂和公牛精没区别,本想说路上休息就行了,但想到三娘还在屋里等着,也不好催这么急,便把门关上:

“那你快点准备,今晚别来打扰我,有事路上再说。”

“知道啦。”

夜惊堂又聊了两句,才转身来到了后宅。

三娘作为红花楼的掌门,住在大宅的主院内,此时院子里还亮着灯火。

夜惊堂来到主院外,尚未进入圆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窃窃私语声:

“梵姑娘身段好,穿这个肯定好看,穿在衣服里面的,有什么可害羞的?凝儿私底下穿的比这……咳……”

“不了不了,我穿不了这个……”

夜惊堂听到这对话,就知道三娘方才陪着梵姑娘去买衣裳,又进购了不少新东西。

夜惊堂虽然挺好奇,但三娘显然没必要偷看,便在围墙外轻咳了声:

“咳……”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还有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声音。

窸窸窣窣……

夜惊堂走进院子,就看到脸色发红的梵青禾,拿着个小盒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发现他后,又把手藏在了腰后,故作镇定道:

“你回来拉?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说完就飞身而起,直接从院墙飞了过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惊堂连招呼都没打上,眼神很是无奈,隔着围墙来了句“早点休息”,才进入了正屋。

正屋比客院宽敞许多,有珠帘隔断的内外间,外间的茶榻上,摆着五六个小盒子,打着彩云阁的字号。

三娘身着家居裙,正在叠着花花绿绿的小衣裳,发现夜惊堂进来,还用肩膀稍微挡了下视线,好奇询问道:

“你不是和水儿去国公府吗?怎么水儿提前回来,还躲在屋里不出来?我帮她买了两件衣裳,还想让她试试来着。”

夜惊堂把门关上,来到三娘身边坐下,帮忙揉按肩膀:

“不小心被钰虎撞见了,也没什么事。”

“……”

裴湘君一愣,转过头来,眼底明显闪过了八卦之火。

但这些事情,追根问底起来怕是不太合适,她想想还是若有所思点头:

“怪不得,那她今晚上怕是不敢放肆了……你去萧山郡受了伤,刚才梵姑娘还说要给你换药来着,胸口怎么样了?”

夜惊堂见此,把黑袍衣襟解开,露出还缠着绷带的胸膛:

“皮外伤罢了,已经没感觉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裴湘君帮忙把袍子褪下来,然后解开绷带打量已经结痂的伤口,又从药箱里取来伤药,扶着夜惊堂在床头躺下,帮忙上药:

“唉,年初你过来,我本来还想着慢慢培养,等过个两三年翅膀硬了,才让你出山走江湖。结果可好,从年初打到年末,不是在忙东忙西,就是在奔波的路上……”

夜惊堂靠在床头,看着轻声低语的柔美脸颊,抬手帮忙捋了下耳畔的秀发:

“能者多劳吗,世上的事儿也就这么多,我都打到八魁前三了,再往上也没多少事,争取明年全忙完,然后就好好待在京城当富家老爷。”

裴湘君见惊堂摸了两下脸蛋儿,就扶着后颈把她往过搂,倒也没扭捏,抬手把衣襟解开,露出了薄纱半透的牡丹小衣。

窸窸窣窣~

灯火映衬下,单手握不住的白团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完全呈现在夜惊堂眼底。

裴湘君褪去绣鞋,起身跨坐在了夜惊堂腿上,继续帮忙上药,认真道:

“怪不得总听京城的夫人说‘悔叫夫君觅封侯’,权钱名利这些,够用就行了,再闷头追,纯属浪费大好年华。这一辈子还长着,你要是明年就把所有事办完了,往后又做什么?以后还是得缓着来,以过日子为主……”

夜惊堂感受着腿上骆驼趾的软糯触感,手顺势托住了胸前负重,握了个满满当当:

“知道啦。”

裴湘君脸儿泛红,往后稍微缩了些:

“你别乱动,先把药上完。”

夜惊堂刚捻了两下,见此又收手躺好,继续聊正事:

“陈叔和宋叔在堂口招揽人手,事情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去关外开堂口?”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楼里自有打算。你现在就好好休息,没事到处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