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仇天合?(第2/3页)

“你们俩怎么也跑来了北梁?云璃呢?”

薛白锦确认是仇天合后,便起身从酒肆里走了出来,因为两年多没见,态度还颇为和气,拱手一礼:

“几年不见,仇前辈倒是变化颇大,都快认不出来了。我和凝儿只是来北方随便走走,这三位是?”

仇天合比薛白锦大二十多岁,换做薛白锦小时候,他还敢以长辈自居,但如今两人的江湖地位天差地别,这声‘前辈’着实有点受不起了,连忙摆手:

“什么前辈,我算起来是夜小子伯父,夜惊堂和云璃一辈儿,那咱们就算是平辈,以后直呼其名即可。这位是轩辕天罡,你们应该听说过……”

薛白锦眼力不差,光看马上之人气象,就大略猜出是‘云泽三杰’中的老大,得到确认后,又拱手一礼:

“原来是轩辕大侠,自幼久仰大名,这还是头一次见。”

轩辕天罡跑到这异国他乡,忽然遇到两个年轻女侠,还和仇天合认识,自然有些疑惑,翻身下马行了个江湖礼:

“姑娘听过我的故事?”

仇天合见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把面前这位叫‘姑娘’,连忙低声提醒:

“这是平天教主,你客气点。”

“?!”

轩辕天罡听见这名号,眼皮都跳了下。

平天教主的名号,对于南朝江湖人来说,当得起无人不知、如雷贯耳,甚至威慑力比山上三仙还大。

毕竟山上三仙强归强,但都已经是跳出三界外的山上人,你就算胡说八道两句,人家也懒得搭理。

而薛白锦不一样,奉官城钦点的‘山下第一人’,还身在江湖之中,谁敢招惹,人家真会上门教你规矩。

但在轩辕天罡印象里,‘山下无敌’的薛白锦,应该是个男人,武艺超凡,性格还十分霸道,而面前这冷冰冰的女侠……

虽然很是难以置信,但仇天合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轩辕天罡当下还是郑重行了个江湖礼:

“原来是薛女侠,恕轩辕某眼拙,失敬。”

而跟在后面的母女俩,此时也下了马,小丫头躲在娘亲背后,还小声嘀咕:

“这两个姐姐好漂亮呀~”

“嘘~”

……

薛白锦为了走江湖方便,才以女儿身示人,因为仇天合和平天教关系密切,此时也没遮掩,只是上下打量轩辕天罡:

“轩辕大侠看气象,估摸不比令尊差了,此行出来是积累名望?”

轩辕天罡三十年前,就是刀魁的接班人,虽然退隐江湖,但本事可没忘记练,本身和谢剑兰一样,属于不出山的武魁。听闻此言,他摇头道:

“薛女侠过奖了,早已退了江湖,这把年纪了又哪好意思再出山,此行只是陪着老仇游山玩水罢了……”

骆凝见一队人站在门口说话不方便,抬手示意:

“几位进去说吧。”

仇天合自从出狱后,为了不给担保人夜惊堂惹麻烦,就没去过南霄山,此时异地重逢颇为热络,在酒肆落在聊了几句后,又低声询问:

“你们俩过来,可是听闻了‘仙丹’的消息?”

薛白锦和骆凝在北梁闲逛,乱七八糟的江湖消息听了不少,但炼仙丹的传闻还没传开,当前并不知道。

骆凝在酒桌旁坐下,把小丫头抱在腿上坐着,正幻想自己给夜惊堂生个闺女后是什么感觉,闻言疑惑道:

“什么仙丹?”

仇天合左右看了看,才神神秘秘道:

“就是北梁暗中仿制的天琅珠。我前些日子在天牝道闲逛,在府城偶尔遇见阴士成的儿子,和当地知府的公子喝酒;我当时偷听了下,席间说到了什么‘北梁朝廷在搞一种神药、他爹准备给他弄一颗、以后位列大宗师十拿九稳’等等。

“北梁朝廷仿制的药,要是连那种酒囊饭袋都能用的话,那其他人肯定也能用。凝儿你要是来上一颗,指不定和夜惊堂一样,明年就跻身武魁了……”

骆凝作为夜惊堂第一个女人,自然知道夜惊堂用了天琅珠脱胎换骨后,成长有多恐怖,略显迟疑道:

“夜惊堂说,天琅珠得自幼打底子,不然沾之即死。北梁若是能弄出谁都可以吃的药,那以后武魁武圣还不得遍地走?”

薛白锦摇头道:“雪湖花是诸多神方的必备药材,雪湖散根本替代不了。北梁即便不惜血本,也不可能全用了,真练出来最多三五颗。”

仇天合端着酒碗,摇头道:“三五颗也不少。武人根骨无暇,只要悟性造诣跟得上,理论上习武一道没有任何瓶颈。北梁十大宗师,被夜惊堂杀了五个,这还剩下五个,若是每个人都吃,实力少说得往上跳一截,如此一来,南朝江湖可就全被北方压住了。

“我此行从天牝道跑过来,就是想去燕京看看。若是消息属实,这种神物,肯定不能让北梁独占。”

薛白锦来北梁本就是闲逛,想了想道:

“我最近打听打听,若是消息属实,我去取几颗回来即可……”

仇天合走南闯北一年,又被奉官城一巴掌扇出去小半里,如今武艺算是有所精进,但也只是跨入了天人合一门槛,姑且算个杂鱼领主。

而轩辕天罡实力要更高些,已经跳出杂鱼范畴,勉强算个人物了;但他出了手就是再入江湖,往后必然天天面对江湖尔虞我诈,这对妻女很不负责。

虽然轩辕天罡肯定会帮仇天合,但仇天合不想成为把兄弟又拉进江湖泥潭的罪人,此行也只是想自己去打探下消息,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

见薛白锦开口揽下此事,仇天合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拱手道:

“打听消息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即可,我虽然武艺平平,但这个忙还是帮得上……”

……

……

燕京,万宝楼。

清晨时分,太阳伴随着幽远钟声跃出城头,明媚春光洒在了大宅角角落落。

华青芷刚刚起床,因为这两天都是彻夜难眠,没怎么睡好,此时有点睡眼惺忪之感,正在绿珠的服侍下洗漱,还柔声闲聊:

“绿珠,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猫叫?”

“猫叫?我睡得熟,没注意,有吗?”

“后半夜的时候好像有,哼哼唧唧的,听不太清……”

“……”

而不远处的小院子里,房间门窗紧紧关着,屋子里还带着些许女儿香。

夜惊堂侧躺在板床上,肩头的皮外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愈合,只能看到些许模糊痕迹,此时尚在睡梦之中。

梵青禾脸颊上带着三分红晕,彻夜治疗患者,其实也才睡着没多久,不过天色放亮,还是慢悠悠醒了过来,先低头看了看,发现一条胳膊从腰侧绕过来握着团团,便连忙把手挪开,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