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页)

如果苏水湄学过些防身术,就知道这不是话本子里安全感爆棚的后背抱,而是传说中的一招锁喉。

陆不言倾身向前,俯身贴耳与其说话,“勾搭上郑敢心了?”

勾,勾搭?

苏水湄霍然睁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男人是如何用这张完美的脸说出这么猥琐的词的?

苏水湄小脸气得涨红,想走,却被陆不言用另外一只手勒住了腰。

小娘子的腰又细又软,陆不言一掌下去掐了大半。男人微眯眼,禁锢住苏水湄,鼻息间闻到一股馨香之气。

陆不言突然想起那日里他嗅着这小麻杆说香,如今看来,真是极香。

一个男人,香成这样,呵。

“然后又想来勾搭谁?杨彦柏?”陆不言仔细观察着苏水湄的表情,继续道:“或者你其实是过来传递消息的?”

苏水湄听出来了,陆不言怀疑她是杨家人。陆不言和杨家是死敌,在朝堂之上一度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陆不言第一个怀疑对象确实会偏向杨家。

“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水湄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她私心想,如果她模棱两可的回答,陆不言会不会看在杨家的面子,对她有所忌惮。毕竟如今这世道,没点背景都没法子混。

“听不懂?既然听不懂,那这耳朵要了也没什么用,索性割了……”

“听懂了,听懂了!”苏水湄立刻捂耳,一叠声道:“我是来勾搭您的……”啊呸!“不是,我是说,我是来找郑副使丢失的玉佩的。对,我是来找玉佩的,您看到郑副使了吗?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既然郑敢心不义,那也就别怪她不仁了。

苏水湄一脸无辜地看向陆不言。

男人垂眸,正对上小娘子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

呵,胆小又狡猾的小东西。

“丢失的玉佩?是这个东西吗?”帮着把杨彦柏搬到冰面上的胡离正巧回来,把手里的玉佩拿到苏水湄面前。

苏水湄假装仔细查看,然后点头道:“对,就是它。”

“这是长公主的玉佩,可不是郑副使的。”胡离挑眉,“不过这玉佩确是丢了一段时间,恐怕就在郑敢心手里。”

苏水湄立刻大惊失色道:“什么?郑副使偷了玉佩?”

陆不言冷哼一声,“你可以再假一点。”

苏水湄想,假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耳朵,再假她也能硬着演。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郑副使只说让小人来找玉佩。”小娘子越发无辜又委屈。

胡离托着下颚笑了一声。

陆不言看向她的视线也带上了一股明显的鄙夷。

胡离道:“这玉佩乃长公主之物,不是郑敢心的,你去别处找吧。”说完,胡离朝苏水湄使了个眼色。

这是在给她解围,苏水湄不想领情,她可不觉得胡离处处帮她是因为什么一帕之恩。

北镇抚司里面的人,哪个是简单的。尤其是这只狐狸,葫芦里也不知道在卖什么药。

不过既然有人解围,苏水湄也不会拒绝,她道:“许是我认错了,郑副使怎么会偷玉佩呢,定是丢在其它地方了。”说完,苏水湄立刻就要走,陆不言却突然道:“你是苏州人?”

苏水湄从小生在苏州,养在苏州,直到被苏家父母领养之后才来到京师,不过那一口呢哝软语的调子是改不掉了。

“……是。”苏水湄面露迟疑。

陆不言道:“收拾一下,明日跟我去苏州。”

苏水湄脱口而出,“为什么?”

陆不言冷笑一声,“我做事,还要跟你解释?”

苏水湄抿唇,不言语。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胡离路过苏水湄,似是想跟她说话。他张了张嘴,却在看到苏水湄那张绷起的小脸蛋时,突然就不说了,只笑盈盈也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郑敢心不知道从哪里角落钻了出来,一脸笑嘻嘻地凑到苏水湄面前,“小江儿啊……”

苏水湄横他一眼,生气了。

郑敢心赶紧补救,“你想知道老大为什么要带你去苏州吗?”

苏水湄被挑起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那个玉面郎近日里在苏州活动。你不是苏州人嘛,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老大可能是怕出远门,所以要带着你一道呗。”

陆不言怕?他有什么可怕的,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

苏水湄觉得这跟她是不是苏州人可没什么关系,而是陆不言疑心太甚,不肯将她一人放在京师罢了。

她这种小虾米能掀起什么风浪,陆不言也太当心了。

不过这正合她的意,就算陆不言不带她去苏州,她也要千方百计的跟着去。

“不过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老大也太不会疼你了。”郑敢心一顿摇头。

虽然难得郑敢心把谚语都用对了,但苏水湄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疼她?陆不言为什么要疼她?苏水湄一脸困惑的朝郑敢心看过去。

面对苏水湄蹙着眉尖尖的小表情,郑敢心立刻就脑补了一连串,他心疼道:“小江儿,你这……疼不疼?”

疼?

“不疼啊。”苏水湄摇头。

陆不言只是威胁她,又没打她。

郑敢心仔细观察小郎君的面色,嗯,不是很好。

“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郑敢心化身知心大哥。

这句话戳中了苏水湄的秘密,她立刻挺直身板道:“都是男人,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说是陆不言威胁她了,就是拿刀指着她,作为一个男人,她也不能退缩。

“那就好,来,拿着。”郑敢心塞给苏水湄一个东西。

苏水湄不解,歪头道:“这是什么?”

“药膏啊,你懂的。”郑敢心用手肘捅了捅苏水湄,并使劲使眼色。

“哦,我知道了。”苏水湄想,这北镇抚司的福利还可以啊,居然还发跌打损伤膏,味道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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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苏水湄在屋外磨磨蹭蹭不肯进屋。

大冷的天,陆不言窗也不关,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床榻前……脱衣服。

苏水湄立刻扭头,仰头看天。

黑乎乎的,啥也没有。

苏水湄的脑袋里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从窗户口非常“不小心”看到的场景。

陆不言虽日日夜夜在外奔波杀人,但那一身白皮却是格外惹眼,堪比深闺小姐。

苏水湄努力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的陆不言甩开,没想越甩越清晰。无奈,她只能转换思路默念,“一头猪,两头猪,三头猪……”

白花花的陆不言,就跟白花花的肥猪肉一样……嗯,可腻了!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