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我是马晴空

千年前那段过往早被历史冲刷干净,除了当事人谁还记得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那些数不清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天雪拍拍王琳琳的香肩,柔声道:“我的过往你知道就可以了,干嘛让他们知道呢?将心掏给别人别人不见得领情,人生在世知心也就两三人,其他人不必在意。”

“阁下说的对。”王琳琳冲天雪嫣然一笑,径直走到司空上风的尸体旁边,从他口袋掏出一枚丹丸拿在手里,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扭头对有些发愣的一干武者道,“将尸体处理干净!”

这些武者完全被王琳琳强硬的手腕折服,由此旋即忙碌起来。

天雪有些不明所以,拽拽王琳琳的衣袖:“时间紧迫,还要处理尸体?”

“你看这是什么?”王琳琳没回答天雪,只是将丹丸放在她的手心。

天雪将丹丸还了回去:“我纵然有你诸多回忆,有关修为方面却不能全部消化,特别是丹丸一道,一直都不怎么用心。”

王琳琳捏起丹丸,真气外化后,丹丸化成一道清流涌入檀口,闭上眼睛感知一番之后,她得意的笑了:“极品先天丹果然与众不同,刚刚摇摇欲坠的经脉片刻便恢复先前的活力,你的男人着实非同小可啊。”

你的经脉不摇摇欲坠就奇了怪了,明明仙级高阶初段修为,却云淡风轻的斩杀仙级高阶中段武者,并且还是造诣极深的仙级高阶中段武者,这般表现多么逆天你知道吗?天雪轻轻叹了口气:“幸亏有先天丹,如果没有呢?所以以后不要这么做,你的身子跟先前不同,如此下去,我怕终有一天你要摔跤。”

“陈昊天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我也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可以在生死淬炼中不断进步!”王琳琳无比倔强的道。

天雪见王琳琳情绪有些失常,好声劝道:“我没说你不行,只是怕你出事……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赶往印西尼岛呢。”

“先天丹是炼制九天丹的必经阶段,世界上能将先天丹炼到如此地步的人除了陈昊天再无其他,他的目标早放在九天丹之上,几千年前那个陌风华在丹道一环跟陈昊天完全不具可比性,由此贾仁义偷盗九天丹已经确定是个局。”王琳琳提着幽冥剑,抬头看向苍穹,徐徐言道,“逐沙门四分之一战力雁荡山五分之一战力已为我所用,我获得了应该获得的收益,到印西尼岛做什么?从天决战舰的反应速度看,该处理干净的,恐怕已然处理干净,除了将栖霞宫的尸体拉出来虐虐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有什么意义?”

天雪冲王琳琳微微一笑:“先前你不是说要泄愤吗?”

“刚才简天盟一席话将我砸醒了,我不是神,神做事也要瞻前顾后,我凭什么为所欲为?”王琳琳扭头冲天雪甜甜一笑,“我以前太任性了。”

天雪点点头:“先前你确实很任性,而今意识到这点不晚,我对你的未来很有信心,但是也很忧虑。”

“没必要忧虑,你的男人也不差,就像这场仙门大战,获益最大的不是我们,而是陈昊天。”王琳琳这般说着,突然黛眉一凝,“你过来做什么?”

一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武者朝着天雪和王琳琳缓缓而来,他容貌并不出众,举手投足间跟其他雁荡山武者并无二致。可是看到他的眼神,王琳琳娇躯突然一颤,紧紧握住幽冥剑,如临大敌。

天雪见王琳琳这般,也握紧了碧海青天剑。

“天雪阁下千万别误会,我过来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些尸体没必要处理的。”这名雁荡山武者冲天雪深深鞠躬,恭恭敬敬的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蝼蚁,实力不济怨不得旁人。”这名武者双手拄刀,瞟了眼朝自己张望的雁荡山武者,缓缓言道,“强者为尊亘古真理,天雪阁下经历坎坷,不会还不明白吧?”

王琳琳超前走了一步,将天雪挡在身后,寒着脸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他瞟了眼王琳琳,淡淡问道。

“很重要。”王琳琳抽出幽冥剑,“我刚才下达的命令是处理尸体,不是让你过来提醒。”

这名武者看看王琳琳手里的幽冥剑,又看看天雪,意味深长的笑笑:“看王小姐的架势,莫不是要取我性命?”

王琳琳还剑入鞘,无可奈何的道:“若能取你性命刚才已经动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修为绝不是仙级高阶初段,恐怕到了仙级高阶巅峰,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恐怕修为尚未恢复的阁下也不是你的对手。”

这名武者会心的笑笑,冲天雪道:“阁下觉得呢?”

“琳琳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天雪冷哼一声,“尊者便是尊者,若我恢复先前修为,割了你的脑袋。”

这名武者摸了摸脖颈,乐了:“幸会阁下还未恢复先前的修为,否则我脖子上的脑袋保不住了,作为九大尊者之首,岂不太亏?”

“马晴空!”天雪盯着面前的武者,一字一句的道,“你是逐沙门马晴空。”

“不错,我是马晴空!”

此言一出,正在整理尸首的逐沙门门人立马僵硬在原地。不远处的那位是马晴空阁下?!老天啊,小命保不住了。

马晴空扫了眼那些魂魄都要飞了的逐沙门武者,将汉刀重重插到地上,从口袋摸索出苏烟,点燃一根,扭头看向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逐沙门是我一手打造的基业,南海诸岛一战刚开始天雪阁下便据为己有,这么做有些不厚道。”

天雪娇笑两声,淡淡回道:“马晴空阁下此言差矣,逐沙门还是那个逐沙门,只不过我替你打理罢了。”

“就怕打理着打理着将我打没了。”马晴空狠狠抽了口香烟,将烟盒在天雪面前晃晃,笑眯眯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抽这个品牌的香烟吗?”

天雪笑而不语,意思是可劲儿装。

“有一种淮草的味道。”马晴空烟蒂丢到火中,静静言道,“我小的时候,家乡堤坝两侧齐腰高的淮草遍地都是啊,藏在里面捉迷藏抓蚂蚱,仿若处在梦境之中,细细算来,一晃两百多年过去,家乡应该没了堤坝更不会有淮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此言一出,天雪嘴角荡漾着几丝甜甜的笑容。

少时她和陈昊天就喜欢钻在淮草丛中捉迷藏,那时日子过的虽然苦痛,笑容却纯真。特别是落雨的季节,堤坝下面的小水洼还有蝌蚪什么的,陈昊天总喜欢用破碗抓那么几只让她带回家,接过破碗的时候,陈昊天总笑得那么干净。她怕蛇,他说他不怕,其实他哪里会不怕呢?

王琳琳见天雪有些出神,冲马晴空冷声道:“阁下对你的童年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