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菩萨现 法会开幕

“什么?你说你俩昨天先是被牛头追,后来又打僵尸,而且还捡了个侯爷,再后来世生还丢了?”

行颠道长和李寒山张大了嘴巴,望着风尘仆仆的刘伯伦,当时天才蒙蒙亮,白驴在窗户外面一边嚼着草料一边朝着屋里看着,只见它说道:“是啊,我跟你说糟老头儿,你别训伯伦,要不然我回山蹬烂了你那些破酒缸。”

“等等,有点乱。”只见行颠道长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说道:“你说你俩,这才一天两宿的功夫,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偏又是赶在这么个时候?”

“师傅你就别训我了,咱该怎么办啊?快点找世生去吧,我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刘伯伦有些疲惫的说道,算上来他已经两宿没合眼,此时刚安定下来,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了。

而行颠师傅也很着急的样子,如果世生要是丢了,他可真难办了,抛出世生是他徒弟这一层不说,毕竟世生身上还有‘揭窗’在,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对斗米观的影响都会很大。

这老头平时散漫惯了,但却是个急性子,只见他在屋子里不断的走来走去,然后说道:“这个小子怎么老是爱玩失踪呢?真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咱们现在还真就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啊!?”刘伯伦问道。

“你说为什么。”行颠师傅叹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那个破法会就开始了,你怎么还看不清形势?本来那些秃,啊就和尚就跟咱们观有摩擦,既然咱们来了,如果不参加的话,一定会给他们留下把柄,到时候事情会更加乱的懂么?”

刘伯伦急的不行,不过他怎么会想不通这个道理?于是他便又说道:“那世生怎么办?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还是活!”

“他没死。”

就在刘伯伦和行颠要争吵起来的时候,忽然一旁的李寒山开口了,只见他揉了揉眼屎,然后说道:“我昨晚好像还梦见他了呢。”

“你确定那不是托梦么寒山?”刘伯伦都快哭了。

而李寒山则摇了摇头,他对着刘伯伦说道:“确定不是,不过昨晚上梦做得很乱,现在记不得什么了,不过我敢肯定他没死,相信我,我的梦不会骗我自己。”

不管怎样,听到李寒山说出这么一番话后,刘伯伦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毕竟这个瞌睡虫是受过‘天启’之人,他能在梦里修炼功法,而有时候他的梦也会给他一些未来的预兆,这预兆的准确率是极高的,基本没有出过错。

既然他说世生没死,那世生就一定没死,想到了此处,刘伯伦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只见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抱怨道:“真是吓死我了,没死就好,另外你也是的,既然知道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和师傅这么担心。”

李寒山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我不想早说,是因为昨晚的梦实在太奇怪了,我总有预感接下来的这几天会有大事发生,而世生,好像也会已咱们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那就别想也别等了。”刘伯伦喝了口酒润喉,然后说道:“还是等今天那个什么法会开幕完事,咱们主动去找这小子吧。”

行颠师傅和李寒山没有意见,也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这个云龙法会会大开七天,每天进行的行程都不同,今天是开幕,主要是走个仪式,天底下的高僧以及有名望的猎妖人都会被邀请而来,听说南都的君主也会到场,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而刘伯伦只想去走个过场,之后接茬去找失踪的世生。

决定了之后,他稍微吃了些东西,换了身衣服闭目养神,眼见着天色渐亮,门外传来了小沙弥的敲门声,由于云龙法会要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开幕,所以寺庙中的僧众早已准备就绪,此时由沙弥邀请那些前日就已经住进寺中的贵客前往现场。

斗米观毕竟同云龙寺分庭抗礼,也是天下大宗,所以三人马虎不得,全都换上了最光鲜体面的道袍,然后收拾得当后,便由那小沙弥领着,来到了大雄宝殿之前。

之前说过,这云龙寺由于是皇家寺庙,所以可要比在山中的斗米观气派的多,此时庙中经幡横幅飘动,人声鼎沸至极,今天一大早整座城中都没有人做买卖了,全都守在山门之前,只等那炮声响起法螺吹奏,也好能瞻仰佛光圣言。

院子里的人不少,各路的精英都有,刘伯伦用余光打量着下面坐着的那些家伙,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豪侠军统,看来上次马城一战后,云龙寺着实捞了些油水,如今天下闻名的富商也都来了不少,有几个刘伯伦之前还在马家见过。

不过他没说话,而是摆出了一副不苟言笑的丧殡脸,据说这种脸看上去十分的高深莫测,符合隐士高人的气质。

此时院中已经高搭法坛,由于两派地位相同,所以行颠师傅坐在了法坛下排修真之人的首座,也是一副丧殡脸,有人前来问安招呼,只是轻微点头,他那通红的鼻子倒显得很是威风。而李寒山刘伯伦两人则背着手站在他的身后。

而就在这时,南国王驾也到了,众人起身相迎,刘伯伦瞧那南国君主四十多岁,留着长须倒也有些风度,他身后跟着贵族官员,走入道场后便坐在了事先备好的俗世人的首座,这座位最靠法坛,象征其地位超群。

然眼尖的刘伯伦却在那王的身后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自称‘萨公子’的天都拿图候!也就是李纸鸢,可刘伯伦哪里知道她的身世,此时见她出现在此,心中简直按捺不住想上前质问:你倒回来了,可世生去哪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个场合太大,还是等散场了再说吧,刘伯伦深吸了一口气,不停的劝着自己。他死死的盯着纸鸢,纸鸢当天还是男装,她衣着华贵却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什么也不看。

要说在热闹的地方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没过一会儿,但见东方天际红日隐约露头,朝霞映红了天边,而此时所有人都激动不已的抬头望去,果不其然,云龙寺上空的云彩也开始慢慢翻腾,映着霞光变化七彩颜色,时而如脱兔奔走,时而似天女抚琴,此情此景煞是美观。

来了要来了,百姓们开始浮躁起来,果不其然,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只见那山门大开,近百名身披华丽袈裟的年轻僧众分两派走出,他们手中各持乐器,在法坛两侧,两名膀大腰圆的僧人凭地跃起,各自跳上了装有法螺的台子,那法螺如海螺般形状,却是巨大无比。

而就在这时,只听寺庙内晨钟响起,响罢九声之后,那两名和尚鼓着腮帮子吹响了法螺,那法螺之声悠扬绵长,随着法螺生生,那近百名僧人也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奏起梵乐,这场面当真壮观,百姓们开始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