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八头披着人皮的狼(第2/2页)

冷若颜脸色潮红,默然不语。

鞭声响起,又有一头满脸书卷气、书生模样的羊人被抽倒在地,“还有这个‘河西’才子梅秀才,与侄儿同为科举秀才,他见侄儿偶得佳句颇有妙处,便欲占为己有,其侄不从,他便装土的袋子将亲生侄儿活活压死,像这般因为要霸占剽窃别人一句诗句而罔顾亲情法理,亦配称之为人么?”

冷若颜沉默半晌,指着羊群中的一个大肚便便的孕妇道:“那她呢?总不会她也做了什么恶事吧?”

牧羊人银色面具的瞳孔里射出鄙夷憎恨的光芒:“这辽东‘黑龙江’妇人因身怀六甲,不能给丈夫侍床,便生了歹念,在路边假意跌倒,把一个好心送她回家的‘胡’姓医庐药房女弟子晓萱诳骗至家中,供丈夫淫乐,事后杀之灭口,此等恶妇,万死莫赎其罪!”

——有时候以动物来比喻人,真真的是太看得起人了。一只小狗,追自己的尾巴,就能玩乐一个下午。一只小猫,追扑线团,就很开心一个下午,玩一个早上。而人呢?伟大的人类却亘常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冷若颜沉默了很久,她抬起头来,目光纯静的看着高高在上、俨如来自地狱邪神的白衣男子,庄静地缓声道:“我叫冷若颜,马老总的佣金我们‘凉城’接了,所以他这个人我们也保定了。”

两个青年男女,在月下荒丘席地而坐,好似一对恋人唠家常般说着情话。

两人沉默片刻,牧羊人箫声又起,音律魅惑而激荡。

风吹流沙,闪动的黑色火焰从天而降,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那女子戴着白色面纱,赤裸着玲珑剔透的晶莹玉体,扭动着蛇腰蜂臀,疯狂的舞着,如痴如醉。

坐在高处、戴着银色面具的牧羊人发出邪恶的狂笑,挥动着长满倒刺的长鞭,不停疯狂的抽打着跳舞的裸女。冷若静目光落处,裸女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红的鞭痕,却又极为享受驯服的飞舞浪笑。

大漠,月夜,牧羊人,跳舞的裸女,一切都是那么惊艳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