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访疑踪孤身斗群小(第2/9页)

赵羽飞长叹一声道:“你两人回去吧,回去告诉贵号的人,说三江镖局已经接下了这趟镖。以后的事,只好听候上苍的安排了,当然我会尽力援救被掳去的人质。”

李镇送走了客人,回厅向赵羽飞苦笑道:“赵大侠,你怎么看出是陷阱的?”

赵羽飞道:“展君实的神情委实令人起疑,货物的数量也不合情理。再就是那五艘怪船的神秘离去,触动了我的灵机。”

李镇道:“那位姓柳的姑娘,真是水仙宫的人?”

赵羽飞道:“很可能是。由于有江南群雄相助,我的消息十分灵通,因此他们改用釜底抽薪的毒计,要将镖局的人手引出镇江,在途中算计你们,以便孤立在下。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将全力相拼了,江湖上将有重大的变故发生,他们已失去耐性了。”

谈说间,蒲毒农匆匆入厅,神色不安,眉梢眼角似有重优。

赵羽飞一惊,急问:“前辈心事重重,碰上棘手之事I?”

蒲毒农坐下苦笑道:“查三姑娘三个人,恐怕已经遭到不幸了。”

赵羽飞道:“他们已将辟邪灯弄到手,恐怕已经远离镇江,去无极岛找地骨去了。”

蒲毒农摇头道:“我碰上一位朋友,早些天他亲见查三姑娘三个人,被一个老人和一位少女,押至一艘小舟便失去踪迹。你借给他们的辟邪灯,便在那位少女手中。”

赵羽飞惊道:“难道说,她们三人已落在水仙宫的人手中了?”

蒲毒农道:“可能,难怪这几天始终查不出他们的下落。再就是今天我在运河西岸窥探,被一个高年老道无缘无故打了一掌,右肩骨至今仍然感到隐痛,要不是我机警脱身,恐怕尸骨早寒了。”

赵羽飞道:“前辈知道那老道的来历吗?”

蒲毒农摇头道:“我从没见过这个人,武功似乎比我高得多。哦,你的消息怎样了?”

赵羽飞道:“已经有了些头绪,可惜仍嫌消息不够。”

蒲毒农问道:“陶森可有消息?”

赵羽飞道:“他已离开了荷香池,目前行踪不明。晚辈猜测,明天他会前来践约,也许会与文公柏一同前来壮胆。”

蒲毒农苦笑道:“我看靠不住,这家伙初出道便挨了你一掌,脸上无光,怎肯受你摆布?哦,今后你有何打算?”

赵羽飞道:“老前辈今晚有事吗?”

蒲毒农问道:“有事用得着我?查三姑娘三个人已经失踪,不易追查,反正无事可为,我打算和你在走在一起,有事彼此或许可以商量商量对策。”

赵羽飞道:“今晚希望前辈相助,同至雷府一探究竟。”

蒲毒农拍拍胸膛道:“赵老弟,算我一份好了。”

二更天,两个戴头罩的人,接近了雷府的侧门外,青灰色的夜行衣走动时声息俱无。

雷府灯火全无,似乎已无人迹。

两人飞越院墙,闪在院子的暗影处凝神倾听,花木丛中虫声卿卿,而黑暗的房舍中鬼影俱无,毫无动静。

蒲毒农疑云大起,附耳低声道:“老弟,我们来晚了,人都撤走啦!”

赵羽飞却提高了警觉,道:“前辈,恐怕我们已陷入重围。”

对面一株月挂下,突然传来一声栖厉的鬼啸。

蒲毒农一惊,本能地伸手握住了剑柄。

雷府的宅院甚大,房舍甚多,平时不论昼夜皆有人走动,但今晚全宅灯火全无,像是一座空宅,各处毫无声息传出,益显得阴森可怖。

鬼啸声传自丹桂树下,不见有人影出现。

赵羽飞拉住了蒲毒农,低声道:“不可乱动,我们已身入遁甲奇阵。”

蒲毒农打了一冷战,焦灼地注视着四周,问道:“看不出异处呢,雷府找来了两次,目前的景物,与上两次并无不同。如果是遁甲奇阵,大事不妙,我不懂这鬼玩意。”

赵羽飞道:“不要紧,晚辈懂得阵法,这些小玩意无奈我何。”

蒲毒农问道:“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他们的来路?”

赵羽飞道:“是文公柏的人,可能是他主子老师父来了,这件事晚辈大感意外。”

蒲毒农道:“为何感到意外?他们的主子老师父又是谁?”

赵羽飞道:“依往昔的情势变化估计,文公柏与陶森绝不是同路人,只是互相利用各怀心机的临时伙伴而已。这里是陶森的老巢,文公柏为何鸠占鹊巢占据了雷府?陶森与他的主子怎肯将花了不少心血,好不容易据为己有的老巢,恭手奉送给文公伯?可知这期间,情势已有了重大变化。”

他低头沉思片刻,又道:“文公柏的主子老师父是谁,晚辈还毫无所知,只知这家伙阴险严厉,以船为家,似与水仙宫有牵连,奇门遁甲术颇为高明。”

蒲毒农心中稍宽,问道:“他们是否已发动袭击了?”

赵羽飞道:“不,我们正位于阵边缘,他们在设法诱我们入阵,在阵外他们知道讨不了好。”

蒲毒农道:“小兄弟,我们该怎办?”

赵羽飞附耳道:“黑夜中破阵相当凶险,而且他们派有人主阵,威力倍增,主阵的人武功如何无从得悉,因此,我们必须从右首的门子住处脱身。”

蒲毒农道:“小兄弟之意是撤走?右首空旷不易隐身呢!”

赵羽飞道:“不是撤走,而是摆脱阵势。空旷处也有阵法布置,而且变化甚大,对手就希望我们往该处闯。但我们以快速的行动突破该地,让他们空欢喜一场。之后,前辈可如此这般……”

他面授机宜,蒲毒农欣然道:“放心啦,区区误不了事。”

两人向左并肩跃出两丈左右,再由右后方斜退十步,进入一处花圃,距走道不足一丈。

蓦地风云变色,景物一变,似乎四面八方鬼影幢幢,所有的花树景物皆像是可幻化的鬼物。

蒲毒农大惊失色,张口欧呼。

赵羽飞及时抓住了蒲毒农的右肘,附耳低喝道:“定下心神,神意皆集中在运功上,走!”

蒲毒农说声渐愧,定下心随他左转右折,脚下如蜻蜓点水,起落如飞,瞬间便跃登门子的住处,再向前一窜,到达了高大的院墙头。

景物又变,视界清明,头顶上空繁星在天,下面广大的院子花木依旧,房舍亭台历历在目,点尘不惊,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

蒲毒农倒抽一口凉气,悚然惊道:“小兄弟,这究竟是真是假?我像是作了一场恶梦,似乎好几次有鬼物攫住我的手脚脱身不得,一头撞入嘈杂的地狱里,难道这一切皆是幻觉?”

赵羽飞放开蒲毒农的手,低声道:“前辈是玩毒的宗师,该知道可令人产生幻觉,神智昏迷胡思乱想的药物。我们沾到一些布下的药雾,药量小所以威胁不大,但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再加上心中疑神疑鬼,那就心神丧失,任由他们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