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败双美法主现原形(第2/6页)

柳紫烟道:“这件事老身作不了主。”

赵羽飞道:“今天在下放你一马,三天后正午,在下于飞来峰下冷泉亭相见,过时不候。”

柳紫烟道:“老身当为转达,他们来不来恕不保证。”

赵羽飞道:“他们如果不来,你最好及早为谋。现在,请将于姑娘交给在下带走。”

柳紫烟收剑向后退走,带了两名蒙面宫装女子,匆匆进入精舍。

片刻,三人重行抬出,柳紫烟亲自挟了气息奄奄,衣裙脏乱的于娉婷外出。

吴仙客喜上眉梢,欣然奔上欢叫:“大姐,你可无恙?”

于娉婷形如痴呆,步履蹒跚,几乎是被拖着走的,闻声猛地一震,无神的双目勉强睁开。

赵羽飞一把没拉住,吴仙客已经从他身旁奔过。

柳紫烟将于娉婷向奔来的吴仙客一推,咬牙道:“人交给你,你……”

赵羽飞拼命向前飞扑,大叫道:“站住……”

他用尽了全力,快得令人目眩,人向前一扑,右手恰好抓住吴仙客的左脚踝,猛地一拉,吴仙客骤不及防,向前一裁。

这瞬间,于娉婷向前急撞。

一颗浅红色的弹丸,从于娉婷的身后飞起,速度不疾不徐,是向前抛出的。

赵羽飞扳倒了吴仙客,立即飞跃而起,让过于娉婷,右手轻轻地接住了浅红色的弹丸,向侧一抛,同时厉叫道:“屏住呼吸,快退。”

他接弹丸的手法十分小心,抛的姿势也很特殊,弹丸本身毫未受到外力的撼动,巧妙地消除了弹丸前飞的力道,引向侧方继续飞行,向下风处落去。

他成功了,弹丸飞出三丈外仍未爆炸。

吴仙客仆下时,惊愕地转首抬头回顾,恰好看到了浅红色的弹丸,骇然大叫道:“救救大姐……”

同时,她向上风处奋身急滚。

后面的,皆看清了赵羽飞的举动,也听清了叫声,知道发生了意外的变化,以冯百韬为首,纷纷向后急退,人群大乱。

波一声响,浅红色的弹丸在着地时爆散出千万缕淡红色的烟丝,向四面八方激射,红色的烟雾,形成三四丈方圆的淡红色雾围,辛辣刺鼻的毒雾,涌腾着向四面八方迅速地扩散。

下风处有两名少女刚苏醒爬起,那是八姝中的两姝,七音魔功已耗尽了她们的精力,连站立都感到困难,毒雾飘到,两姝发出凄厉的叫声,重新摔倒在地,手脚猛烈地抽搐,刹那间便寂然不动。

柳紫烟就在弹丸抛出时,以惊人的奇速向后飞退,同时右手一扬,朱红色的五雷珠射向冯百韬一群黑道群雄。

但冯百韬已得到赵羽飞的警告,与群雄向后迅速退走,远出六、七丈外去了。

一声雷震,火光眩目,烟硝刺鼻;五丈方圆内,烟尘滚滚沙石纷飞。

等群雄在雷震中清醒过来,柳紫烟已经不见了,水仙宫众女也失了踪。

冯百韬惊魂初定,暴怒地大吼道:“进去杀光她们。用暗器,不择手段对付这鬼女人。”

群雄杀人别墅,但里面鬼影俱无。

赵羽飞扶起吴仙客,避至上风处不住咒骂:“这恶毒的老鬼婆心肠之狠,委实令人切齿,不毙了她,尔后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中,绛阙珠对付自己人,五雷珠想炸毙黑道群雄,她在自掘坟墓,早晚教她死无葬身之地。”

吴仙客惶然道:“赵郎,大姐呢?”

地下,留下两姝的尸体。

赵羽飞道:“她已乘乱走了,她为何不等我?”

吴仙客苦笑道:“我想,她是无脸见你。”

赵羽飞道:“不管怎样,我们要找到她。”

他想找人问于娉婷的去向,但现场已看不见人,愤怒的群雄已涌入别墅追杀柳紫烟去了。

他长叹一声道:“仙客,你想她会到何处去?”

吴仙客忧形于色,摇头道:“谁知道呢?她没有地方可以投靠,也许……也许她会去找老仙。”

赵羽飞变色道:“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么?我们快去找她。”

吴仙客道:“老仙躲在何处,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

赵羽飞道:“我已猜出老仙躲在何处,问题是目下不宜操之过急。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于娉婷绝不知道老仙的下落,我们且进去找找看。”

别墅内有地道,但等群雄找到地道人口,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水仙宫众妖女早已不知去向。

功败垂成,赵羽飞十分懊丧。

冯百韬不死心,大索山区不肯罢手。

赵羽飞偕吴仙客化装为一双农村夫妇,动身返城。蒲毒农、厉英、查三姑娘、铁冠道人则与冯百韬的眼线,走另一条路入城部署。

于娉婷是从谷侧的小道走的,她愧见赵羽飞,羞愧交加中,她把所受的委屈与羞辱,化为无边的怨恨。

她恨华斌的薄情,她恨柳紫烟的狠毒。

华斌用甜言蜜语骗了她的身子,利用了她之后,便将她交给柳紫烟囚禁,要将她置于死地,断情绝义,狼子心肠,她怎能不恨?

柳紫烟并不是水仙宫的执法人,竟然在释放她时用绛阙珠下毒手,要不是赵羽飞机警,及时将绛阙珠接住抛开,她哪有命在?

赵羽飞竟然冒险救她,更令她心中难受。

而她,却帮着华斌算计赵羽飞。

她怀着无限的悲愤,与刻骨的怨恨,乘乱逃离现场,仇恨令她忘却受刑的痛苦,皮肉之伤并未影响她的脚程,一口气奔出五六里外,最后坐在一株大树下,盘算日后的行止。

她无处可以投奔,她也不想就此一走了之。

华斌这个令她饱受羞辱的薄情郎,目下躲在何处逍遥自在?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对华斌的爱早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恨可以令人疯狂,恨可以令一个懦夫,转变成一个勇敢的人。

她整衣而起,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仇恨之火,坚定地举步下山。

她脸上本来就罕有笑容,平时冷若冰霜,人如其名就叫娉婷。

这时,脸上更多了一些刻毒冷酷的表情。

她到了南屏山南面的一处山坡,四周林木葱笼,一条樵径穿林而过,通向西南的隐蔽山谷。

她伏在路旁的草丛中,像一头充满危险气息正在伺伏猎物的金钱大豹。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仍然纹风不动。

又一个时辰,已经是日影西斜未牌时分。

西南方向有了动静,两个挽了大竹篮的村妇,手持竹杖,步履蹒跚而来,看神色,可能年纪不小了,脚下并不稳当俐落。

两个老村妇一前一后,终于慢慢通过她的蛰伏区。

走在后面的老村妇不知身后来了人,刚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后脑便挨了致命一击,身形一晃,扭曲着向下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