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二 章 红粉心事(第2/4页)

罗强道:“他杀官……”

甘凤英道:“他杀官,不是杀咱们姓罗的人,真说起来,关咱们什么事,咱们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罗强道:“咱们女儿……”

甘凤英道:“你放心,他不会要咱们女儿的。”

罗强两眼一睁:“咱们女儿有什么不好?怎么配不上他。”

甘凤英淡然一句:“难道你指望,你愿意他要咱们女儿?”

罗强道:“那倒不是,只是……”脸色忽一变,忙道:“夫人,他既然是好心智,夫人对他有所改变,恐怕他已经觉出来了。”

甘凤英道:“不要紧,就凭他先救罗孝文,后救咱们女儿,咱们不犯他,他是不会犯咱们的。”

罗强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

显然,他相当懊恼。

甘凤英依然平静,道:“甘家的信物,‘巡抚衙门’来人还给咱们了吗?”

罗强道:“还给咱们了,在我这里。”

甘凤英道:“不要再给他了,免得有一天为甘、罗两家招来灾祸。”

罗强似乎也想到了,为之悚然一惊,恐怕不是他这位夫人提,他还会把那面‘西南’甘家的信物人关山月,他忙答应了一声。

关山月跟罗碧珠回到了小楼上,罗碧珠命两名婢女下楼,两名婢女恭应要走,关山月忙拦住,让她俩服侍小姐上床躺下。

罗碧珠说了话:“先生,不用了,难得我能支持,我想这么坐着跟先生说话。”

关山月道:“小姐还没有康复,不宜劳累。”

罗碧珠道:“怪的是今天我没有觉得累,万一我真累了,有先生在,怕什么?”

关山月要说话。

罗碧珠道:“我是说,先生可以用真气助我一臂之力。”

这倒是!

关山月没再说话。

罗碧珠命两名婢女去了,然后她让关山月坐,等关山月坐下之后,她道:“对家父、家母说,我想跟先生多说说话,如今对先生说,我是想跟先生做一番长谈,想跟先生做一番长谈,听进家父、家母耳中,尤其是听进家母耳中,感觉是不一漾的。”

关山月没便说什么,只问:“小姐要跟我谈……”

罗碧珠道:“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关山月道:“小姐言之太重,我不敢当,即便是,令尊也救了我,扯平了。”

罗碧珠道:“那就说先生治好了我,先生很快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所以,我想多知道先生,也想让先生多知道我。”

关山月道:“小姐抬举。”

罗碧珠道:“先生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真意。”

关山月为之感动,没再说话。

罗碧珠道:“先生知道了,我叫罗碧珠。”

关山月道:“是的。”

罗碧珠道:“我今年整二下,照说,女儿家十六、七就该嫁了,但我到如今还在家里,那是因为我眼光高,总是看不上人家,偏自己长得又不怎么好,再加上我是‘南霸天’的女儿,所以上门求亲的不多,就这么耽误了……”

关山月没说话,他还是不便说什么。

罗碧珠接道:“其实,家父行事是霸气了些,并没有什么大恶,这次对罗孝文,那也是因为心急我的病,命下人请医严苛了些,下人只求达成使命,免受惩处,没顾着虑后果,贸然行事,还好有先生及时阻拦,没有铸成大错,具正让人敬鬼神而远之的,是家父跟官里来往过密,我虽不能苟同,但毕竟身为人女,又能如何?事实上,我知道家父是认为大势已定,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为了罗家在‘两广’的局面,也只好站在官家这一边了……”

关山月还是不便说什么,还是没说话。

罗碧珠又接道:“这次金花与‘苗疆八峒’远来罗家上门求亲,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而是因为只要能跟罗家结亲,就可以攀上了甘家,从此大西南就如同进了他‘八峒’的掌握,我看不上“苗疆八峒”,家父母也不愿意,家母更是看穿了‘八峒’的如意算盘,未假金花辞色,没想到金花竟对我下蛊以逼家父母就范,幸亏先生来到,破了金花的蛊毒救了我,不然家父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头来我非舍这条命以保全自己不可。”

关山月说了话:“我只是赶巧了,是小姐吉人天相。”

罗碧珠道:“先生,不要这么说了。”

关山月道:“我说的是实情。”

罗碧珠道:“好吧!随先生了……”话锋微顿,接道:“罗家是个江湖人家,‘广东’武风盛,家父的武功得自家学,颇为可观,家母的武功也得自家学,‘西南’甘家声名远震,非罗家可比,家父的武功自也不如家母很多,我则是不喜武,所以也未习武,不过我书倒是读了不少,这跟‘南霸天’罗家,似乎不太相称。”

关山月道:“怎么会?人各有志,人也各有所好,我倒认为应该传为美谈,令尊、令堂引以为傲。”

罗碧珠道:“这是先生抬举我,不管怎么说,能听先生这么说,我很高兴,很安慰……”顿了顿,道:“只有这么多了,我没有什么再让先生知道的了,该先生让我知道先生了。”

关山月道:“其实,我能让小姐知道的也不多……。”

罗碧珠微一笑,双眸紧盯关山月:“先生,是不下能让我知道,还是没有什么让我知道?”

关山月避开了罗碧珠的目光:“是没什么能让小姐知道。”

罗碧珠双眸仍紧盯关山月不放:“那就请先生有多少说多少。”

关山月道:“我叫关山月。”

罗碧珠道:“我听说了。”

关山月道:“初入江湖……”

罗碧珠道:“先生没说今年多大。”

关山月只好谈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只是认为这无关紧要,不必说,他道:“二+五。”

罗碧眯眼瞪大了,道:“二+五?先生沉稳、内敛,可不像个二十五的人。”

这是实情!

她不知道,关山月十几岁就表现得比同年岁,茬至比他大的孩子成熟、沉稳。

关山月没说话,他没说他自小是个孤儿,是在什么情形下成长的,他认为没必要说,也认为交浅言深,尤其是对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姑娘家。

他不说,罗碧珠却问:“先生是哪里人?”

关山月真不知道自己是那里人,他只有这么说:“辽东。”

罗碧珠道:“我听说北方人个子都大,还是真的。”

关山月身材颀长,英挺超拔。

话锋一顿,罗碧珠接问:“这么说,先生也是从‘辽东’来?”

关山月不愿轻易让人知道,他是经“南海”一座不知名的孤岛来,因为那会牵扯到他和尚师父,他十年学艺,而如今“南海”之中又多了个朝廷视为叛逆的“海威帮”,他只好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