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六 章 陷入两难(第3/4页)

姊弟俩把三个包袱就往桌上一放,高梅道:“爹,都收拾好了。”

高通海道:“搁船上去吧!”

自己有船,四个人,加上不算多的东西,高家这条打渔的船够大。

姊弟俩应一声,就要拿包袱。

关山月忽然目闪精光,抬手拦住:“等一等!”

姊弟俩停了手。

高通海下解关山月为什么让等一等,道:“关大哥?”

关山月道:“老人家,有不少人往这儿来了。”

高通海道:“关大哥是说……”

关山月道:“恐怕暂时走不成了。”

高通海忙道:“难道是……”

关山月道:“来的人不少,个个行动矫捷,应该是。”

高通海脸上变了色。

高梅和高垣脸色也变了,高垣哼一声就要出去。

高通海-道:“给我站住!”

高垣人为之一顿。

高通海道:“你想干什么,你能当什么用?惹的祸还不够?”

高垣一道:“我……”

关山月只叫了声:“垣兄弟。”

小高垣马上就不说话了。

看来他如今只听关山月的,他心里只服这位关大哥。

高通海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白家养的是一批江湖人。要不我怎么会让老人家迁往他处?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高通海愤然道:“真说起来,小垣并没有招谁惹谁,他们居然还不肯放手。”

还真是,这也是不折不扣的实情。

高垣也一脸激怒色,只是他没说话也没动,只两眼直直的望着关山月。

恐怕这是想听听关大哥怎么说,只等关大哥一句话。

关山月却道:“跟老人家、姊姊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话是对高垣说的,可也是对高通海跟高梅说,话落,站起来要住外走。

高通海说了话:“关大哥!”

关山月道:“老人家请不要客气,这不是客气的事。”

的确,这还真不是客气的事,不让关山月出去应付,不好意思,只是,除了关山月,他一家三口哪一个能出去应付?

小高垣是要出去,能让他出去么?他行么?

高通海道:“关大哥,高通海欠你太多丁。”

关山月道:“老人家言重了。”

转身外行。

高通海没有动,也没再说话。

关山月出了屋,四周已经都站上了人,也就是说高家已经让人围上了。

围高家的这些人,十几二十个,关山月全没见过,在白家没见过这些人,都是黑衣,而且一个样儿。

一样的装束打扮,这表示来自同一个地方,白家养的江湖人,不是这种装束打扮。

都是精壮的中年汉子,个个提一把刀,只有一个年纪大些,五十上下,像是带头儿的,清瘦,一脸的精明干练,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手,也是个十足的老江湖。

应该是,别的精壮中年汉子没吭声,只清瘦老者说了话,而且一双锐利目光逼视关山月:“从‘扬州’雇船,还带了个穿水靠的半大孩子,走‘运河’刚到这儿没多久,是你吧?”

关山月道:“不错,是我!”

清瘦老者道:“那我找对了人,也找对了地方,那个孩子呢?”

关山月道:“在屋里。”

清酸老者道:“你姓关?”

这他是怎么知道的?

关山月心头一震:“你听谁说我姓关?”

这是问话,也带着不承认意味。

清瘦老者道:“难道你不姓关?”

关山月道:“我姓什么要紧么?”

清瘦老者道:“不要紧,只是让我觉得,我跟姓关的有缘而已。”

关山月目光一凝:“你跟姓关的有缘?这话怎么说?”

清瘦老者道:“话扯远了,你不必问我听谁说你姓关,反正有人知道,有人告诉我了。”

关山月道:“是么?”

他在想这是谁?谁会知道他姓关?谁告诉了这个清瘦老者。

怎么想就只有“漕帮”“浙江”段的那位领船宫和,还有当时在那条船上的那些人。

可是宫和不会对人说,宫和也这么说过,当时在那条船上的“漕帮”人应该也不会。

那么,究竟是——

只听清瘦老者道:“你很不错,难怪你在‘扬州’那么狂妄嚣张。”

关山月道:“怎么说?”

清瘦老者道:“你能听见我带着人来到了。”

关山月道:“还可以。”

清瘦老者道:“你这么大胆,敢现身站出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关山月道:“这无关胆大胆小,你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我不现身站出来行么?”

倒也是。

清瘦老者道:“说得也是,我已经带着人来到了,由不得你不现身站出来。”

关山月道:“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清瘦老者道:“这你也不必问,反正我带着人找到这里来了就是了。”

显然他是不肯说。

关山月道:“这倒也是,既然已经带着人找到这里来了,还问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这一问我还是要问,你是要……”

清瘦老者道:“你抢了‘扬州’盐商白家的贡品,这是大罪,白家把你告下了。你得归还白家的贡品,吃这个官司。”

关山月目光又凝:“我得吃这个官司?你是……”

清瘦老者身旁一名中年汉子突然-道:“居然连‘漕运总督衙门’总捕当面都不认识,一直在这儿你呀我的!”

又是一个“总督衙门”的总捕。

关山月道:“原来是‘漕运总督衙门’总捕当面,失敬。”

清瘦老者道:“不必,我清楚得很,江湖上把六扇门里吃公事饭的放在眼里的不多。”

倒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只是,他再明白,却不知道关山月已陷入了两难。

这位“漕运总督衙门”的总捕,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关山月抢夺贡品,是大罪,不但得吃这个官司,还得归还贡品。

关山月既不能吃这个官司,也不能归还贡品。

这样的罪,来的是这样的人,这件事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么,关山月就只有拒捕,只有伤人。

拒捕,伤官,又是大罪,而且是罪上加罪。

听清瘦老者说话,显然还不知道“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些人,还有那个江湖打渔的,都是毁在关山月之手,不知道只是暂时不知道,日后只一想一定知道,那不但罪更大,还会加上一个“叛逆”罪名。

关山月并不怕这些罪,但是这位总捕已经知道他姓关了,总捕知道,眼前这些人知道,“漕运总督衙门”一定也知道,这么一来,关山月日后的江湖路可就难走了,再想以普通江湖人的身分,进行让官府、朝廷不知不觉的匡复工作,也不可能了,这都让关山月不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