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三 章 初踏蒙古(第2/3页)

络腮胡壮汉道:“‘蒙古’马本来就是‘蒙古’的。”

会说话!

只是,这算什么理?

关山月道:“这又不公平了。”

络腮胡壮汉道:“怎么又不公平了?”

关山月道:“我赢了,只是能从这里路过,我输了,不但不能从这里路过,还多一样,要留下座骑,这公平么?”

络腮胡壮汉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蒙古’这里的规炬是这样。”

关山月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蒙古’有这样的规柜?”

络腮胡壮汉道:“你没有听说过,到‘蒙古卜来的汉人都知道。”

关山月道:“凡是来‘蒙古’的汉人,都得如此?”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汉人死在‘蒙古’的,恐怕不少。”

络腮胡壮汉道:“你怎么这么说?”

关山月道:“本来嘛,‘蒙古’摔角是‘蒙古’特有。几乎人人精擅,加以派的又是好手,汉人有几个摔得过?摔不过,输了,不但不能从这里过,还得留下座骑,没了座骑只能靠两条腿,再加上行李,在‘蒙古’这种人烟稀少的辽阔地方,有几个人能够侥幸活命?”

络腮胡壮汉道:“我‘蒙古’人到你汉人的地方去,你汉人也是这样对我‘蒙古’人,甚至于更甚!”

汉语说得真不错,这种词汇也会用。

他说出症结所在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关山月没听过这种事,可是他相信真有这种事,道:“你来我往,何时能了?”

络聪胡壮汉道:“不该问我‘蒙古’人,该问你汉人。”

关山月道:“希望能从我这个汉人开始。停止如此这般的你来我往。”

络腮胡壮汉深深一眼:“真的么?”

关山月道:“真的。”

络腮胡壮汉又深深一眼:“或许你是个好汉人,但只你一个不够,只我几个也不够。”

关山月道:“有总比没有好,有开始也总是好的。”

络思胡壮汉道:“话是不错,你这用心也是好的,只是,不能从你开始。”

关山月道:“怎么?”

络腮胡壮汉道:“从你开始,我不是要放过你么?:”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有什么不能放过我的?”

络腮胡壮汉道:“我要是放过汉人的头一个,全‘蒙古’的人都会骂我,甚至会把我赶出‘蒙古’去。”

看来,想解开这仇不容易。

关山月道:“有这么严重么?”

络腮胡壮汉道:“你不是‘蒙古’人,不知道。”

关山月道:“我虽然想做头一个,我却不愿让你为难。”

络腮胡壮汉这:“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下马吧!”

关山月没再说什么,翻身下了马,站在马前之后,才道:“我不会‘蒙古’摔角,连汉人摔角也不会,这比试是不是能改一改?”

络腮胡壮汉道:“比试改一改?”

关山月道:“是的。”

络腮胡壮汉道:“怎么改?”

关山月道:“你原本说,只要我能摔倒他,就算我赢?”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改成我不摔他,让他摔我。”

络腮胡壮汉目光一凝:“让他摔你?”

关山月道:“是的。”

络腮胡壮汉道:“他摔倒了你,就算他赢?”

关山月道:“他不必摔倒我,只要能让我两脚离地,或者是让我两脚略移动,就算他赢!”

十个“蒙古”壮汉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络腮胡壮汉两眼瞪得像铜铃,叫道:“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听错了?”

关山月道:“你没有听错。”

络腮胡壮汉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另九个也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络腮胡壮汉又用汉语说了话:“我是问我这些兄弟,都听见了么?”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你这些兄弟一定都听见了。”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我这些兄弟都听见了。”

关山月道:“那就好。”

络腮胡壮汉道:“我再跟你说一回,我这个兄弟,可是‘蒙古’摔角好手,‘蒙古’有名的勇士。”

关山月道:“我也听见了。”

络腮胡壮汉道:“这是你自己要改的,可不要说我‘蒙古’人占你这个汉人的便宜。”

关山月道:“你放心,我不会。”

络腮胡壮汉道:“你可以再想想,要是你想改回来,也可以,还来得及。”

看来这“蒙古”人算是老实人。

关山月道:“谢谢,我不打算改回去了。”

络腮胡壮汉道:“你真……”

关山月往前站了一步,道:“我就站在这里了,叫你这位兄弟来吧!”

络腮胡壮汉没再多说,又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他那里叫声一落,神色冰冷壮汉迈大步往前,他那大步还真不小,一步已到了关山月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抬起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关山月两只胳膊。

关山月顿觉两只胳赙上像上了两道铁箍,劲儿真不小,真疼。

一般人别说跟他摔角了,让他这一抓就受不了了,还想跟他摔?

不摔人,让人摔,这是关山月自己改的,当然得站着不动,任人抓了。

神色冰冷壮汉一双大手一抓住关山月两只胳膊,他那两只胳赙也用了力,猛然往上就提。

这一下劲儿更大,恐怕整只马、整只牛都能让他提起来。

可是,他没能提起关山月:

别说提起了,根本就没能把关山月提得动一动。

他自己知道,他像提一根大石柱,一块巨大山石。

他脸色不由一变。

络腮胡壮汉等九人,也都为之一怔。

神色冰冷壮汉忽然腰一挫,腿一蹲,大喝声中,猛力再提。

提是提了,这回用的劲也比上回大多了。

但,仍然没能提起关山月,关山月的两只脚没动一动,像是生了根,长在了地上。

络腮胡壮汉等九人,脸色也变了。

神色冰冷壮汉两眼瞪大了,脸上有表情了,满是惊恐色,抓着关山月两只胳膊的一双大手,不往上提了,猛然往前拉。

劲道之大,一只牛也会让他拉动。

可是他就是没能拉动关山月,关山月没动一动,一丝丝、一点儿都没有。

拉不动就推。

一样,白搭,办法用尽了,力道使足了,别说关山月两脚,就是关山月整个人也没动一动,而且,关山月站在那儿气定神闲,泰然安详,像个没事人儿。

他松了一双大手,瞪着眼,张着嘴望着关山月,满脸是惊异色。

显然,这是他从来没有碰见过的,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碰见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