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四 章 密宗之毒(第3/5页)

老人不但汉语说得好,说起蒙古的这些事,也能如数家珍。

关山月由衷的道:“谢谢老人家,我获益不浅。”

老人道:“恩人客气,恩人不是‘蒙古’人,自是不如我这‘蒙古’人知晓‘蒙古’事,其实‘蒙古’事还多,不是一时说得完的。”

关山月道:“听老人家一番话,我已经都长了不少见闻了。再多听一些老人家的指教,恐怕我要成‘蒙古’通,再来‘蒙古’就不用愁了。”

还真是。

老人转了话锋:“恩人还是客气,这一趟到‘蒙古’来,恩人是……”

关山月道:“我要到‘科尔沁旗’去。”

老人目光一凝:“恩人要到‘科尔沁旗’去?”

关山月道:“我要找个人,贵‘旗’是……”

老人道:“‘科尔沁旗’是大‘旗’,我‘旗’是‘敖汉旗’,世居这‘努鲁儿虎山’下,不能跟‘科尔沁旗’比。”

关山月道:“老人家客气。”

老人道:“恩人要到‘科尔沁’哪一‘旗’去?”

还真问住了关山月。

关山月道:“‘科尔沁’哪一‘旗’?”

老人道:“‘科尔沁旗’分‘左、右翼、前、中、后旗’。”

这可又问住关山月了。

关山月怔了一下,这么说:“‘科尔沁旗’有位‘呼格伦’亲王。”

老人脸上立有敬意,道:“‘呼格伦’王爷是我‘蒙古’英雄,马上马下,万人难敌,凡我‘蒙古’人,无不敬之为神,就连活佛、高德大喇嘛,都敬他三分。”

关山月道:“我要去的‘科尔沁旗’,应该就是‘呼格伦”亲王在的地方。”

老人道:“那我知道了,恩人是到‘科尔沁左翼中旗’去。”

关山月道:“‘科尔沁左翼中旗’?”

老人道:“‘呼格伦’王爷就住‘科尔沁左翼中旗’。”

关山月道:“那我就是要去‘科尔沁左翼中旗’了。”

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老人道:“恩人刚说,到‘科尔沁左翼中旗’去找个人,不知道恩人是去找什么人,以恩人的武功,找的一定不是‘科尔沁左翼中旗’的一般人,‘科尔沁左翼中旗’,有份量、有名气的人我都知道。”

关山月道:“我要找的这个人,不是‘科尔沁旗’人,也不是‘蒙古’人。”

老人道:“恩人要找的这个人,既不是‘科尔沁旗’人,也不是‘蒙古’人?”

关山月道:“是的。”

老人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没说话。

他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怕老人再多问。

老人还是问了:“恩人要找的这个人,既不是‘科尔沁旗’人,又不是‘蒙古’人,怎么会在‘科尔沁旗’?”

关山月不能不说了,道:“内地住烦了,到‘科尔沁旗’去找朋友。”

老人沉默了一下,道:“也许恩人不方便说,我不该再问,可是我不能不问,恩人到‘科尔沁旗’去,是不是去找仇敌?”

关山月目光一凝,道:“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想?”

老人道:“恩人是江湖人,远来‘蒙古’,又是远赴‘科尔沁旗’找人,却又不知道该去‘科尔沁’左右翼前中后哪一旗。”

可不是,的确让人怀疑。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不是去找仇敌。”

老人神情微松,道:“那就好,那就好!”

关山月道:“老人家,那就好?”

老人道:“恩人要是远赴‘科尔沁旗’找仇敌,我要告诉恩人,‘蒙古’哪一‘盟’,哪一‘旗’的仇敌都能找,只有‘科尔沁旗’的仇敌不能找。”

关山月道:“老人家,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科尔沁旗’有‘呼格伦’王爷。”

关山月道:“‘呼格伦’亲王护短?”

老人道:“不,正好相反,‘呼格伦’王爷是‘蒙古’第一英雄,‘蒙古’的神,怎么会护短?”

关山月道:“那老人家是说……”

老人道:“不管是谁,到‘科尔沁旗’去寻仇,只要错在‘科尔沁旗’的人,‘呼格伦’王爷会马上把人交给去寻仇的人,任凭处置,可要是错不在‘科尔沁旗’的人,那去寻仇的人,也别想活着离开‘蒙古’。”

关山月道:“老人家是说,‘呼格伦’亲王不护短,可也绝不容许他‘科尔沁旗’的人受人欺负。”

老人道:“正是。”

关山月道:“这位‘呼格伦’亲王,不愧是“蒙古”第一英雄,也难怪会是‘蒙古’人心目中的神。老人家放心,我不是去‘科尔沁旗’寻仇的。”

他又说了一次。

老人也又说了一次:“那就好,邪就好。”

关山月远来“蒙古”,远赴“科尔沁旗”,真不是为了寻仇么?

他是不愿意说,也不愿让老人担心。

他转了话锋,道:“我还没问呢,老人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老人道:“恩人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在‘承德’碰上的事。”

老人道:“烦劳恩人动问,谢谢恩人关心,查是查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

他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

从老人的神情看得出来,他眉锋微锁,老脸上一片阴霾。

关山月看见了,道:“老人家,只是什么?”

老人道:“没什么,过去就算了,好在我造化大,碰见恩人相救,没死。”

谁都知道,他是不愿说。

关山月不愿说的,关山月又怎么好多问?

所以,关山月没有再问。

姑娘玉朵儿突然说了话:“为什么不告诉恩人?”

老人忙道:“玉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娘玉朵儿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认为应该告诉恩人。”

她说的是汉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让关山月听得懂。

老人道:“玉朵儿,咱们是‘蒙古’人,只有算了,何必再让恩人知道?”

姑娘玉朵儿道:“咱们算了,他们会算了么?哥哥的病治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对你下手。”

老人道:“玉朵儿,不要再说了。”

姑娘王朵儿不听,道:“不!。”

老人脸上变色,轻喝:“玉朵儿!”

姑娘玉朵儿不敢不听了,低下了头,只是她还是说了一句:“要是哥哥死了,你再遭毒手,我怎么办?”

老人神情一震,老脸上闪过一丝抽搐,道:“王朵儿,谁叫你生为我的女儿,谁叫你生为‘蒙古’人!”

姑娘玉朵儿低着头,没再说话。

老人有多少无奈?

姑娘玉朵儿有多少悲痛?

关山月说了话:“老人家,我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