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七章 莽莽风尘江湖行(第3/5页)

她这一想法却错了,要知阮伟三年习得的天龙十三剑,在剑法的规定中便是左手使剑。

阮伟见曲灵姬不理会自己,沉声喝道:“你且见识见识我这小孩子剑法如何!”

当下,只见阮伟左手持剑圈身一转,人跟着剑身腾起,顿时四周剑光闪闪,九位黄装少女只觉剑剑都是朝自己刺来,使剑本人却看不到在何处!

只听“当”“当”“当”数声,阮伟在“当”声未落中,业已神定气闲,收剑停身。

那九位黄装少女却娇声惊呼,原来她们手中的乐器都被阮伟那一招剑法削断了。

曲灵姬不怒反笑,轻问道:“好一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剑,小孩子!你大概是飞龙剑客的弟子吧?”

要知黄装少女手中的乐器都是非铁即玉,她们武功虽然不错,却哪能躲得开天龙十三剑那招专门以寡敌众的剑法!

阮伟仅一招“金童拜佛”便削去她们的乐器,心下却也暗赞这把宝剑着实了得!

曲灵姬笑意更甚,手中古筝无意地轻轻一弹。

阮伟抬头看去,蓦然见到曲灵姬脸上的笑意,心下一荡,不觉呆呆地盯望,竟然忘了对方最忌别人这样看她。

可是这次曲灵姬却毫无怒意,不但笑意未收,竟然露出淫荡的意味,手也不闲,跟着弹出一曲柔绵细腻、感人心神的曲子。

黄装少女的乐器被削断后,范仲平即恢复神志,因他背对曲灵姬未见到她脸上的淫笑,且心境已老,性欲衰退,故对曲灵姬弹出的曲子,还无什么异样,但阮伟血气正盛,且先声被夺,未曾运功抵御,一时神情被引诱得动荡起来。

范仲平见状大惊,陡然喝道:“小兄弟,注意啦!”

阮伟神志未泯,赫然惊醒,自觉失态,一剑向曲灵姬手上乐器削去。

阮伟出剑虽然迅捷无比,曲灵姬反应更快,全身如灵蛇般,一闪而过。

阮伟刚才出招并非天龙剑法,暗忖:“这天毒教主十分古怪,让她久留,迟早要着了她的道儿,心想不施威风,定然吓退不了她们。”

当下左手单剑齐眉举去,姿势十分奇奥。

曲灵姬见奏曲无效,已知阮伟剑法非同小可,立时从披风内抽出一柄乌光闪闪,长达一丈的柔性蛇剑。

阮伟哈哈一声长笑,作弥勒佛笑指西天状,一剑疾如飞虹,不刺向曲灵姬,却向石桩削去。

这招“笑佛指天”是天龙十三剑起手式,但见寒光一闪,众人眼睛还未看清,阮伟已将此招威绝天下的起剑式施毕。

阮伟左手垂剑,面向曲灵姬道:“你们假若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曲灵姬抹下头罩,露出艳光照人的全副面貌,欲待回顶几句,霍然一股急风带着满天雪花吹来,把她满肩柔发,吹得满面皆是。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石桩从中截断,露出平滑如磨石般的斜形断面。

曲灵姬惊得花容失色,想不到阮伟那一剑早已将石桩削断,若非疾风吹倒,谁也看不出石桩已断,这剑法之精绝,岂非通神!

曲灵姬收起蛇剑,双手微招,她的手下顷刻一齐退到她身后,她微微一笑,道:“阁下的剑法,胜过令师当年多矣!”

阮伟神色一振,朗声道:“在下并非飞龙剑客弟子,此点可要说清。”

曲灵姬“哦”了一声,笑道:“那阁下一定是得公孙大侠的宠爱,才会传得他当年仗以成名的飞龙宝剑。”

阮伟横剑轻抚,心下喜爱已极,暗道:“有此宝剑,天龙剑法真可天下无敌。”

曲灵姬又笑道:“不知阁下和公孙大侠是何关系?竟会得到如此宠爱?”

阮伟垂剑回道:“这个用不着你费心,倒是你们走是不走?”

曲灵姬笑意一收,脸泛寒意,冷冷道:“并非本教主巴结阁下,只是幼时曾随家父和飞龙剑客见过一面,无意问问罢了!”

她停了一下,又现笑容道:“阁下一定要和本教为难,本教退下就是,可是话说在先头,只要八卦神掌在世一天,本教是再也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他说出蚀骨圣水的解药现在何处。”

曲灵姬玉手一拍,四位锦袍壮汉抬轿跪下,她缓步上轿,在放下帘子时,瞥了阮伟受伤的右手一眼,跟着又是一拍,九位黄装少女在前,轻步而去。

红袍老汉花毒君殿后,他才走二步,阮伟轻喝道:“且慢!”

“花毒君”柯轻龙一转身,阮伟单剑一挑,吓得柯轻龙连忙后退,举掌一看,手指上的毒针套已不翼而飞,他不敢声张,随在轿后,急急而去。

阮伟剑尖上挑着肉色指套,暗悔自己真是大意,怎会着了道儿,倒给自己一个教训以后万万不可粗心。

范仲平关心道:“你手上毒伤无妨吗?”

阮伟觉到掌上麻痹感觉已全部逼出,掌心上针孔流出鲜血,安心道:“无妨,晚辈告辞了。”

范仲平忽然长声一叹,道:“你走了,我也待不长,要去躲躲风头,天毒教的毒辣,着实令人可怕!”

阮伟点点头,心下也认为这使毒的玩意,确令人防不胜防。

范仲平又道:“你可知三年前受蚀骨圣水毒害的女子,是谁吗?”

阮伟微微摇头,范仲平接道:“她就是公孙兰!”

阮伟惊呼一声,范仲平慨然叹道:“五年前,天毒教的声望在江湖上还不著名,忽有一天,这里来了个大大有名的人物。”范仲平说到此,脸上露出钦仰的神情:“他来到后,先和我热烈地述旧一番,然后掏出一个小玉瓶,说里面装的是蚀骨圣水的解药,我正奇怪他为何要把这解药给我,他就自动说出原因。”

范仲平轻咳一声,接道:“他说天毒教在云南一举歼灭该地所有武林高手而创下基业,定然是获得了绝毒的圣品,仅凭武功,云南高手如林,天毒教是再也歼灭不了的,经他一番考察,发现是百年前五毒真君遗下的蚀骨圣水,他说目前因牵连复杂的关系,无法消灭该教,可是那圣水却是天下至毒的液体,若不设法预防,危害江湖甚大,于是他把珍藏数年,也是唯一的蚀骨圣水解药,分到五处存放,只要一旦发现中了毒的人,可立刻解救,他这番慈悲心肠,用心确是深长,这五处存放解药中之一,便是老朽这里,我真想不到,他那么大大有名的人,竟会眷顾到我。”

阮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谁?会令前辈如此赞扬?”

范仲平眉头一扬,大声道:“此人便是正义帮主,昔日的铁戟温侯吕南人!江湖上谁人不敬,谁人不晓?”

阮伟低头暗道:“不知自己亲生父亲是何等人物?若然有一分正义帮主的英豪,他纵然以前对母亲不起,自己也要敬佩爱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