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龙受挫

嘉音大师铁青着睑,再度飞临台上,俯身检视了一下连克透,他已气息微弱,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了。

可知罩门上挨的那么一下子实在很重,即使连克透能留下性命,那一身功夫是一定报废了!”

嘉音脸寒如冰,冷冷地朝快口张道:“施主好功夫,本师回头还想领教一下。”

快口张道:“你还要找我拼命?”

嘉音道:“不是拼命,本门两位长老,都蒙施主慈悲,一身武功俱为施主所废,本师若不向施生请教个明白,如何对同门交代?”

快口张冷笑道:“大喇嘛,你们天龙门在藏边领袖全藏百姓教民,在中华天朝被封为国师,地位何等尊崇,你若自己不自爱,做出那种耍赖行径,叫人看不起,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嘉音道:“本师乃是诚恳求教,公平较技,怎么能说是赖皮行为呢?”

快口张道:“仲裁人冯大将军在较技前公开地宣布过了,台上较技,胜者以两场为限,我已经打败了你们两位长老,所以我可以不再接受挑战了。”

“这……规定可以变通的!”

快口张冷笑道:“那只是你们边疆野人会说了话不算,干那种没廉耻的事,我中原武林,却是言出如山的大丈夫,可不作兴这一套,因此我是绝不再动手了。”

嘉音被他连损带骂地来上一顿,气得全身连连发抖,指着他道:“好!好!姓张的,你记住了,今天找不上你,还有明天,只要我天龙门存在一天,总会找上你!”

快口张双眼一翻又开始骂开了:“我操你八代祖宗的,看你们是一个门户,才值得我张老子对你们客气一番,哪知道你竟是个他妈的下三滥,死不要脸,你若是输不起,干脆召齐了!”

“干嘛又大模大样地摆下擂台邀人比武,方输了三场,你就是这副德行了,要是再输个十七八场,你这老秃子怕不会脱了裤子,躺在地上撒泼弄赖!”

“你们找定了老子干嘛,老子玩了你老娘,又不是没给钱,总不给那老梆子硬说你是老子的种……”

这位市井大侠这一抖开来,四周又是一阵哄笑,快口张越骂越有劲。

嘉音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上前一爪下插,口中怒喝道:“匹夫,本师宰了你!”

这一瓜势很凶厉,正是藏边由大手印功夫化衍的天龙神爪,为毕生功力之所聚,威力无边!”

快口张不敢躲,因为他出手太快,躲得了第一爪,躲不下第二招,挨上了一下就完了,百忙中,他手腕一伸,掏出一样东西,让他抓个正着,却又是他随身的另一把茶壶。

但闻叮的一声,五指洞穿壶身,这把茶壶却是铁的。

嘉音大师的功力果然惊人,四周的人也大惊失色。

只有快口张却哈哈大笑道:“报应!报应!你老小子从小没教养,专会偷鸡摸狗,好事不学,居然干起了三只手来了,你们母子两个,男盗女娼屋然占全了,不过张老子身边这把壶可不是随便可以摸的,你老小子快下去,剁掉那双手掌,否则送掉了小命,可别怪老子不疼你。”

嘉音的手指在壶中相拔出来,却一直没能做到,倒是他在壶外的手掌也肿大了起来,发出了黑色。

台下又跳来两个喇嘛.这边的鹰王和谷平也跳了上去,谷平先叫道:“干嘛!干嘛!你们当真不要脸,想打群架?”

嘉音知道自已中了暗算,虎吼一声,又朝快口张扑去。

鹰王一伸手,将他按住了,嘉音连挣几挣,都没有挣脱,不禁面色如土,他这时才知道鹰王的真正功力高出自己很多,不禁冷笑道:“王爷,好算计!”

鹰王微笑一声道:“嘉音!这可是你目取其辱,张老师已经连胜两场,照规定不能再接受挑战了,你们要跟他纠缠不休,而且还出手暴袭,大失你掌门宗师的身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的手还是压在嘉音肩,稳定不动;但嘉音已经感到如山压力,压得他骨节格格作响。

情知再撑下去,势非被他废在台上不可,只有长叹一声,闭口无言。

而鹰王倒没有趁机再下手,而且还把手拿开收回,朝快口张一笑道:“张师父,国师已经默认错误了,他见到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弟都栽在你手上,等于整个天龙门,都被你一个人打垮了,心中自然难免着急一点……”

嘉音一时又不服气要开口,鹰王沉声道:“嘉音,你别不服气,看看你的手,还能再战吗?连你这个掌门人都栽了,你们天龙门还有谁敢出战!”

“本师是中了暗算。”

快口张道:“你要脸不要,我的茶壶揣在怀里好好的,是你不正经掏了出来,这能说我暗算吗?”

嘉音的天龙神抓将及胸前,快口张迅速掏出了壶,塞在他的手中,嘉音的功力已运到十足,一遇阻力,全部发出,因而洞穿坚铁,造成这结果。

叫快口张一说,竟成了是嘉音自己去抓他那茶壶了,很多人都没看见经过,信以为真,纷纷在责问和尚不要脸。

不过,怎么样说,暗算两个字是用不上的。

鹰王笑道:“是非自有公评,嘉音,是你出手暴袭,张师父可没还手,因此你吃亏了只有自认活该。”

他回头又对快口张道:“张师父,你在道理上绝对站得住脚,而且面子也挣足了,何不大方一点,把解药给他们吧!嘉音身为国师,且为一门之掌,结怨太深也不好!”

“解药?什么解药?”

“看嘉音国师的手,可知是中了毒。”

“这个是当然的,你看他的手臂也肿了起来,而且还发黑,可知中的毒还不浅,可是我也没解毒药!”

“没解药?张老师用毒不配解药的!”

“王爷说笑了,我哪会用什么毒,我那壶里装着几条活蜈蚣,是我一个走江湖卖串药的郎中朋友,送给我熬炼蜈蚣油来治风湿病的,这玩意儿只要熬上一斤热油,把活娱蚣丢下去,熬上半个时辰,治风湿关节痛风,有奇效。”

嘉音的手腕已经肿得有海碗粗细了,他闻言怒道:“胡说,本师一身铜皮铁骨,寻常毒虫,怎么咬得透?”

“哈哈!和尚,说你孤陋寡闻,普通的蜈蚣哪有用铁壶装着的,这是产自大漠中的一种铁钩蜈蚣,身躯虽然不大,那两枚利螫可厉害着呢!

比钢铁还要坚利,他最喜欢吃牛羊的脑子,就是用他的利牙,咬破头骨钻进去的,我先用普通瓦罐装着,哪知被他们咬破了。”

“我只得换上这把铁壶,又因为他们怕冷,我只有随身揣在怀里温着,叫你这一把捏下去,多半是完了,我的风湿也别想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