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5页)

他抱着剑出去,徐徐地将寒月剑出鞘,将剑鞘抛过一边,剑上的寒辉以及那股逼人的寒意,使得大熊一郎再也无法维持他的平静了,看了一眼脱口道:“好剑。”

杜云青轻轻一扣剑身道:“这不算好剑,因为它并无斩金截铁之坚,亦无吹毛断发之利,只是质地还算坚固,寻常的宝剑利器也断不了他。”

大熊一郎道:“它能杀人吗?”

“能!而且是最佳的杀人利器,杀人不见血,即使把人的头颅砍下,也不会冒出半点的血迹来。”

大熊一郎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我称它为好剑的道理,剑就是用来杀人的,能够杀人俐落,就是好剑。”

杜云青轻喝道:“你对剑持这种态度实在侮辱了剑!”

大熊一郎冷笑道:“胡说,我这态度比谁都认真,以剑杀人,乃是十分神圣的事,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死于剑下的光荣,本人学剑以来,一共只杀过十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具有相当地位或身份的剑手,所以本人很少出剑,就因为我对杀人这件事视作万分神圣。”

杜云青倒是被他的理论引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要怎么的身份才够你拔剑的资格呢?”

大熊一郎道:“一军之将,一城之主,一国之君,一门之长,或者是一个成名的剑手,只有这五种人才能使我拔剑,也才够资格死于我的剑下。”

杜云青笑道:“这种身份的对象很难找!”

大熊一郎傲然道:“当然,所以剑手才值得骄傲,因为我要杀的人,都是别人认为很难杀死的人。”

杜云青夷然道:“听你的说话,似乎很神气,但是经深处一追究,你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大熊一郎毫不以为什,居然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一个杀手,我出身于月野流,这是一个很有名的杀手宗派,专门以杀人为职业,每次杀人的代价,都在黄金百两以上,因此我们所杀的人,必非平凡之辈。”

武士的职业本来就是以杀手为主,但能够列身为月野流门下,都是杀手中的最高荣誉,就在我们的身价比人高得多,但是我们收取的代价也的确值那么多,因为我们从没有失败过。”

杜云青笑道:“只要有钱,就能买动你去杀任何人了?”

大熊一郎笑道:“可以这么说,但也有个限制,因为委托我们杀人的代价必须先付,而代价之高低,则视对象身份而定,杀一军之将或一城之主,取价常在黄金万两之上,很少有人能付得起。

如若是杀一国之君,至少要黄金十万两,从来也没有人预付得出这笔代价,所以我们虽说敢接受任何委托,但事实上,虽有些对象,却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委托,因此我们所杀的对象,也就有了限制。”

“阁下受玉龙寺所聘,杀人的代价是多少呢?”

大熊一郎笑道:“这是职务上的秘密,无可奉告。”

杜云青道:“那么被杀的对象又是什么人呢?”

大熊一郎道:“这个倒可以说的,就是像阁下种!”

“哦!你在事先就料到会遇上我吗?”

“不!完全是碰巧遇上了,玉龙寺跟敝人的约定是随着船走,当他们自己应付不了时,就由敝人应付,而且敝人只管对付对方领头最高的那个人,从情形看,阁下似乎就是这个人了,所以阁下就是我的对象。”

杜云青笑笑道:“你说得很有把握,似乎我已死定了。”

大熊一郎沉声道:“不错,阁下死定了,凡是被我月野流择定的对象,都是死定了,月野流的传统上还没有过失败的记录,我们接受一次交易,所以取价很高,是因为我们开销也很大。

不仅要延聘最好的高手,而且也要养着很多奇技异能的隐名高手,这样一个庞大而完美无缺的杀手组织,只要找上一个人,那个人就万难逃过去。”

杜云青淡然道:“你们的人没有失手的吗?”

大熊一郎笑笑道:“当然有过,但是一个人失手后,一定有第二个人补上去,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杜云青道:“可是这次不同,你不是在扶桑本土,而是在海上,没有人知道你是否得手。”

“如果我回去,自然是得手了,如果我没有回去,就是失手了,别的人自然会找到你的。”

“事前未指定对象,何以知道是我呢?”

大熊一郎笑道:“虽然没指定什么人,却是指定了对象的,我受任务是狙杀敌对者的首领,因此只要船上的人回到寺上,玉龙寺知道我的任务已经失败,只要知道我是失败在什么人的手中,我的组合就会找上你。”

杜云青淡然道:“说了半天,你似乎要告诉我不能够杀你,一定要放你离去。”

“没有的事,我要离去,也一定是达成任务,提着你的头才能交差,否则组合中也不会放过我的。”

“为了怕你们追杀,我一定要让你杀死了。”

大熊一郎笑道:“最好是如此,那样我向玉龙寺交了差,以后月野流就不会再插手你们与玉龙寺之间的纠纷了,但是我知道那个可能性不大,至少你们的人不会放我走的。”

顿了一顿,大熊一郎又向杜云青继续的说道:“那你就会很后悔,月野流为了达成任务,必将全力协助玉龙寺,跟你们纠缠到底,那时死的将不止你一个人了,因此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你被我杀死,然后你的人再杀了我为你报仇,这样你们跟玉龙寺的纷争中,月野流就不会介人了!”

‘很抱歉,我还没有活够,实在不想死。而且我也认为你杀死我的机会并不多。”

大熊一郎笑道:“这很难说,我知道阁下是中华的高手,剑法一定不凡,但是我已抱必死之心,动手的时候,我能不顾性命,那样成功的希望很大了,不过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杀死我之后,把这两条船上的人全部杀死,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我们究竟是如何的失踪的。”

杜云青摇头道:“那不可能,不过你也漏说了一个可能,你们这个组合在扶桑本土已经站不住脚了,被人驱逐出来,沦为海寇,想藉琉球为安身之处,我只要进剿琉球,把你们的人全数消灭,那样不仅免除了许多麻烦,而且也为世人除了害。”

大熊一郎哈哈大笑起来。

杜云青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的话不对吗?”

大熊一郎笑道:“错得厉害,你怎么会把我说到与琉球的海寇一伙的?”

杜云青道:“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大熊一郎道:“这船上有你们的人在你不妨问问,就知道了,月野流的财富齐国,我们的人怎会去当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