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4页)

杜云青叹道:“徐兄总算是想明白了,我们先前还在为这笔钱的去路伤脑筋,实在是白操心了。”

芙蓉道:“那批财富已经不在了?”

杜云青道:“我想是的,即使没有用完,也一定移到玉龙寺去了,因为那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他们干吗要故布疑阵呢?”

杜云青道:“玉龙寺既然连胡大为等人都瞒着,可见白龙是个很有心机的人,早已想到那些人中有朝廷遣去的密探混杂了,因此他们以海寇的身份劫持商船,这件事一定瞒不过朝廷的,唯一的目的只不让朝廷知道他们把钱用到那儿去了,必须要有那番做作。”

“哪又干吗要对月野流的人也玩儿上这一手呢?”

杜云青笑道:“为了对那笔财富的去路作个报销,月野流是真正为了财富而卖命的一批人,对于这么一笔巨大的财货,一定不会放过的,做得像回事儿一点,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等他们来转过一下,对于那批财富的失踪,才有个最好解释。”

“但是月野汉没得到钱财,肯担待这个名目吗?”

“无所谓担不担待,他们即使摸个空也不会声张,因为这不是他们的钱,他们也是想来抢取的。”

芙蓉道:“不错!他们劳师动众,远处而出,如果无所获,又怎肯罢休呢?如果他们开口硬索又如何呢?”

杜云青笑道:“不罢休又能如何?除非他们拼着跟玉龙寺抓破脸,公开向玉龙寺索取,但是最多把事情叫开而已,也没有可能得到那笔钱。”

月野流同样也不会做这种傻事,跑到海夜光岛上去扑了个空,只有哑子吃黄莲,暗怪大熊一郎混帐而已,不敢向玉龙寺直承是来采取财富的,何况玉龙寺也没有告诉他们说钱财藏在那里。”

芙蓉道:“这么说来,那笔财富是绝对不会存在了?”

杜云青道:“我想是如此,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并不是为了取得钱财而去的,也没打算带着钱财离开,因此有没有财富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而且玉龙寺的财富已经没有了。

在渔夫岛上,属于东流月野流的财富仍在,虽然他们每次都占小部分,但积少成多,累积起来也很可观了,这笔钱财是绝对不会落空的。”

徐明道:“这样好,把渔夫岛上的钱财拨给琉球Z对朝廷也好交代一点。”

芙蓉神色一沉道:“这倒不是问题,我相信朝廷不至于容我们动用任何一笔钱,我们没有吃朝廷的俸禄,也不要您们封赏,豁着性命出来,已经对得起朝廷了。”

徐明笑道:“蓉姑娘,你别这样想,虽然这一次看起来是身朝廷出力,但多半还是为了咱们自己,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与咱们自己有关,朝廷就是下了旨意,也未必能请得动咱们,既然不是存心为着朝廷而来的,就别想着朝廷亏欠我们什么。”

芙蓉轻叹道:“我也没那样想,可是咱们不必处处地方顾虑到朝廷。”

徐明轻叹道:“蓉姑娘,胖子也不是要顾虑到朝廷,而是为了日后,咱们不打算造反,也不会留朝图贵,总是安份一点的好,别去太刺激朝廷,现在的这个皇帝不错,但是他已经上了年纪了,下一任的皇帝是否也会有这种胸襟度量呢?还有,现在你还是荣华格格,这些人自然不敢违拗你,可是一旦你正式摆脱了那些身份,隐人江湖了,他们是否还那么恭顺呢?”

“我也不要他们恭顺,但谅他们没那个胆子跟我作对,或是打主意到我们头上来吧。”

“令尊寿王爷在朝时,自然不可能,但是你别无兄弟姐妹,一旦王爷百年之后呢……”

“边城的职务不会更调,他还能压得住。”

徐明笑笑道:“格格,你怎么比我这个老百姓还迷糊呢。王爷是皇帝的至亲,而且他们弟兄两自幼就合得来,所以能祸福相共,开诚相对,无话不谈,多少人在背后都拱不倒王爷去)但到了边城手里就不同了,他的那份差事随时都可能换人的。”。

芙蓉不禁默然。

徐明道:“所以胖子主张,像这些侍卫老爷,咱们固然不必去所以白五霜有这一肚子的牢骚与愤慨是应该的,听了白纫珠的话后,她才深深一叹道:

“是的,这个圈子不是人耽的,我阿玛虽是最高的统领,他却最痛恨这个圈子,因为不得已,把我牵过来了,他宁愿我辽嫁江湖,为的就是要跳出这个圈子,既在这个圈子里,即使贵为亲王,也不见得就能永远不倒,他老人家也是看透了。”

大家都为之默然,最后还是杜云膏道。“所以我要让那几个扶桑剑士回去,引来月野流的好手,也将玉龙寺的人员放回去,让他们也引来五龙寺的全部实力,利用这个机会,一次作为彻底解决,然后我们就走得远远的,去到一个官家势力达不到的地方,才有我们的日子过,否则永远都不会安宁的.”

芙蓉叹了口气:“云青,你的日月令主身份,能允许你丢开不管而远隐吗?”

杜云青道:“接下此令前我就表示过了,我虽然不忘身为汉人,但是我并不主张为复汉家衣冠而掀战乱的,我着眼的是我汉家的亿万百姓,只要老百姓日子过得好,我绝不举义,所以我的对象是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前任令主也同意这个看法,办完这件事情后,我的责任已尽,觅个妥当人选,把日月令交下去,就没有我的事了。”

大家都不开口,他们也知道的,日月令主的身份与职责,不是别人的意见可以左右的,那只有一个杜云青可以作决定,谁都不够资格告诉他该如何做,谁也不问他要做些什么,这是一个孤独的使命。故意巴结讨好他们,但也不必去作对,那笔财富是玉龙寺积下的,也是他们准备以献朝廷居功的,咱们作主用了,他们不敢说话,心里却未必痛快。”

白纫珠也附和着道:“徐大哥说得对,姑姑对我最后的训示也是要我相机劝劝大家,对这些大内的侍卫能够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实在不得已必须要开罪他们就不能讲客气,干脆一刀杀了的好。

因为这个白子里的人,气量窄,生性偏激,一点事都会记恨心里,刻薄寡恩,不讲道义的,你对他有九分思惠,一分得罪,他记住的就是那一分。而且这个圈子里的浮沉最快,也是莫名其妙,往往一个不受注意的小脚色,不到几年,就摇身一变,高高在上了,而他们得志后,反噬故主的事更是司空见惯。”

芙蓉一怔道:“他们会这么糟?”

白细珠道:“蓉姐,你是因为王爷的关系挤进这个圈子里,而且你受的倾轧,只限于皇室宗亲的争权,所以不会知道这些的,我们白家却世代在这个圈子里,看的,受的必然比你深人,我姑姑是厌造了这个圈子,才把我拔了出来,她说这是个最冷酷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