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6页)

以至路民瞻的宝刀砍向他的身子,锐气迫体时,他才有所警觉,连忙挪身上飘后退,却已慢了半步,路民瞻的刀锋在他的腰间划过,伤了半尺来长的一道口子,一缕鲜血随着刀锋过处向外飘射。

所好伤得并不重,新吾寺月拼命挥动双手,拔高身形,以躲开路民瞻的再度攻击,可是等他的身子又拔高了丈许,企图退回岸上时,忽然哇地怪叫一声,就像是被人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笔直下堕,落在绳栏上弹了一弹,然后就一直落下断岸的深处。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阵水珠,人只在浪花上冒了一冒,就沉了下去,再也没见上来。

路民瞻却没有去看下堕的新吾寺月,大步前跨,已经走到了吊桥的尽头,踏上了岸边。

那儿本来有四五个黑衣人守着的,他们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新吾寺月身上去了,对侵入的路民瞻一时没有防范,等到发现后,路民瞻已经过来了,几个人同时一声怪吼,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倭剑,围攻上来。

路民瞻哈哈大笑道:“路爷爷最喜欢打群架,你们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好了。”

宝刀挥出,劲力无涛,把那些人都格退了,乱叫着又要再度围攻上来时,突被一声断喝止住了。

那是渡边武夫的声音,然后他带着十几个人从一边的山洞中走了出来。

那几名黑衣人七嘴八舌,向渡边武夫乱声叫嚷。

渡边武夫再度厉喝一声,把他们镇住了,又说了几句,他们才满心不情愿地退了下去,分列在渡边武夫身旁。

渡边武夫向路民瞻点点头冷笑道:“路老英雄,好功夫,好身法,贵邦有句话,说是无毒不丈夫,老英雄倒是奉行得复彻底,!大丈夫当如是。”

语中满是讥讽之意,路民瞻却沉声道:“路老子对阴谋使毒,鬼鬼祟祟,专仗暗器毒物害人的东西最为痛恨,遇上了绝不放过,那个家伙一身把坏事全占齐了,路老子遇上这种人,手下绝不留情。”

渡边武夫冷笑一声道:“路老英雄口中倒是说得很堂皇,只是做起来却比人更为狠毒三分。”

“鼠辈,你这是什么话?”

“新吾寺月是甲贺忍者门下的高手,轻身工夫卓绝,虽然他的技逊一筹,被老英雄的宝刀所伤,但只是轻微的皮肉之伤,不至于送命的,谁都看得出他是在空中受到了暗袭才送了命的。”

“他受了什么暗袭?你说出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如非又受到了暗袭,他不会好好的掉下来,路老英雄想必不否认吧!”

“我承认,而且我也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渡边武夫微微一怔,随即道:“老英雄知道?请教!”

“是他自己,他是被自己的落魂神砂上的剧毒毒死的。”

“这怎么可能呢,落魂神砂是他有力的杀人武器之一,使用时十分小心,他知道此物厉害,沾上无救,绝不会挨上自己的。”

路民瞻笑道:“他自己当然不会挨上,可是没想到别人也能用来对付他的。”

“阁下是说集在刀上的毒砂反震回去的吗,那不可能,他已经用袖子挡住了,而且还飞越了好几丈高,如果他是在脸部中了毒砂,早就发作,根本无法再腾空了。”

路民瞻道:“老夫刀上凝聚的毒砂以反震之力弹出,劲力很小,他的衣袖一遮就挡住了,可是他挨了老夫一刀。”

“那一刀只划破了表皮,不足以致命。”

“不错,可是你别忘了他的毒砂,曾经在老夫的刀上停留过一段时间,虽然老夫后来将毒砂又震开了,但刀身上多少总沾了些毒,所以只要划破一点皮,见血封喉,又怎能不死呢?”

渡边武夫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竞是这个原因,恐怕连死的新吾寺月都没有想到,否则在中刀之后,立刻敛气定身,运气护住心脉,立刻服用解药是可以不死的。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故而仍在拼命运劲拔高,提用真气,使得药效迅速发作,深入体内,才猛地栽了焉,一命呜呼了。

路民瞻叹了口气道:“善泳者溺于水,那个家伙一生好用毒物仿人,结果自己却栽在毒上,死于水中,这正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告诉你们大理昭彰,果报不爽。”

渡边武夫怒吼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路民瞻笑道:“不错,老夭发现他用毒砂后,就决心要他自己尝尝滋味.所以故意让他用剑来进攻,给他一个得手的机会,然后用毒砂反震,这都是有心安排的,目的就是最后轻轻划他那一刀。

那一刀只是在招式用老后勉力而为,根本不可能有多大作用,最多只能造成那点伤害,可是却把自己置于险境,如果那刀上的毒质不够强,他的人已拔到半空,运剑下击,而老夫身在桥上,运动不便,刀势已竭,撤回无力,势必要伤在他的到下,因为老夫看出他剑上的造诣很深,如果专用剑来斗老夫,落败的必定是老夫,可是这家伙心术太坏,舍正途不用,老是想取巧,省事,所以死了都不冤枉。”

渡边武夫涌起了杀机,沉声道:“路老儿,好心计,本来那道生死桥是要你们一个个地闯的,而我们的人也会在桥上迎战,可是这五个人居然把你放了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路民瞻笑道:“大概是要群殴吧!”

“你说对了,他们都是甲贺忍甲贺门下有一个严格的规律,门下弟子在外被人用武功杀死了,是学艺末精,死有应得,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因此与人结仇,如果是死于其他手段,尤其是忍术的手段,那就不同了,这是他们甲贺门者的耻辱,他们必须以全力杀死对方。”

路民瞻笑道:“毒砂是他们自己的,如果要报仇,应该杀死他们门派中的每一个人才对。”

渡边武夫沉声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辩,只告诉你犯了甲贺忍者的大忌,成了他们全派的公敌,每一个人都有杀死你的责任,虽然我原先规定他们必须要遵守武林规矩,一个对一个地拼斗,可是现在我已无法约束他,破例准你过关,到这平地上来决斗,以方便他们及时对你攻击!

路民瞻冷笑道:“阁下就说是输不起,准备群殴好了,何必又牵扯出这么多理由呢?”

渡边武夫冷笑道:“路民瞻,每一派有每一派的规矩,月野流虽然是我东瀛的一个综合的组织,但是那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在这个目的下,组合的权益高于一切,每个人都要尊从,只要不妨碍这个目的,在组合下的各门派仍然可以保持着本身的传统规矩。”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出卖武功来赚取合法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