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百花分宫(第3/8页)

刘恭正没有开口。

日童继续又说道:“自从那次以后,南宫世家的人与横江一窝蜂零星相遇也有几次,都是因为要维持英雄豪杰胸襟,没有先发制人,结果反而遭到了暗算,下落不明!”

刘恭正一震道:“这些小友怎么知道的?”

“死的是我们南宫家的人,我们自然要追查原因的!”

“这么说,你们已经把横江一窝蜂调查清楚了!’,“要是没调查清楚,我们怎么能一下子就找到了这里,又怎么会派我们前来听候公子的差遣呢?”

“你们是专为对付横江一窝蜂的了?”

“对什么人使什么手段,反正南宫世家已经觉悟到已往的弱点所在,不会再上当了。”

刘恭正神色又是一震,才道:“这些话小友该对宇文雷说去,老夫不是横江一窝蜂的人,对老夫说可没有用。”

“不错,老头儿!兵战凶危,回顾横江一窝蜂不知将使什么手段,而我们要回敬什么手段更是难说,所以你不必跟去了,免得受到了波及。”

刘恭正顿了一下才道:“老夫虽没练过很高的功夫,但是,对各家的武功路数都还懂得一点,各位跟宇文雷之战,必然是精彩绝伦,如此好戏,放过岂不太可惜!”

“你不怕受到波及?”

“老夫离得远些就是,在这所宅子里,老夫忝为居停,也该给各位领个路才是。”

“那就麻烦您老爷子了。”

他一直称对方为老头儿,这时忽然改口称老爷子,变得客气起来,倒使得刘恭正为之一震,道:“不敢当,这是应该的。”

“老爷子这么大的岁数,又还在病中,要给我们带路,这实在太不敢当了,横江一窝蜂那伙人可不懂得什么尊贤敬老,要是他们不择手段乱发暗器,射到老爷子身上,我们就不好意思了。”

“那还不至于吧,老夫多少是此地的居停,他们是借居的房客,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把老夫也伤在里面的。”

日童笑笑道:“但我们公子却不能这么想,这样吧,让我的两个同伴侍奉老爷子,他们的身手也还不错,保护老爷子不受误伤,大概还能称职,月女、海女,刘老爷就交给二位了。”

刘恭正忙道:“不必,不必!老夫自己有两名侍儿,她们能照顾得了。”

月女笑道:“这两位姐姐娇滴滴的,看上去一阵风都吹得倒,婢子实在不相信她们能照顾得了您,还是由我们来吧!”

说着一左一右,已夹在刘恭正身边,各扶着他一条胳臂,把他给架了起来,两名女郎神色为之一变,正待上前拦阻,月、海二女双手轻扬,软剑脱鞘抖直,剑光如电,把她们逼退下去。

日童笑道:“老爷子,您看,她们比起我们可差多了,还是由我们保护的好,二位大姐,你们可要放明白点,我们不是跟二位客气,实在是为老爷子好。”

两个女郎伸手摸向腰边,想去拔剑,日童笑道:“二位大姐,小弟刚才还送了二位一对龙凤玉镯,为的是戴在二位的手上很好看,要是没有手,那对镯子可往那儿戴呢?”

他的嘴说着话,却瞧着两个女郎的手,意思很明显,她们如若想拔剑,他就会先出手了,这等气势慑住了两个女的,果然使她们不敢妄动。

刘恭正冷哼一声,道:“没有用的东西,滚下去吧,你们真叫我瞧了生气。”

日童道:“不过二位大姐也还下去不得,老爷子的脚不太好,不能久站,二位还是得抬着他这架软榻,万一老爷子要歇腿时,好有个坐处。”

“不必了,老夫走得动。”

月女笑道:“老爷子,现在是我们架着您,回头忙的时候,可能就分不出一只手来了,您又是有身份的人,不能把您放在地上,软榻还是带着,等用得着的时候,立刻送过来,不是很好吗?”

刘恭正两臂一振,忽地脸色变道:“你们在老夫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月女笑道:“没什么呀!”

“胡说!老夫的真气突然受阻,分明是你们下了毒手暗算!”

日童笑道:“原来老爷子已经把真气练到能收能发的境界了,那可是真不容易,在表面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南宫俊心中也暗自吃惊,他知道刘恭正与横江一窝蜂的关系必然密切,也知道刘恭正说没练过多深的武功是托词,他能对各家武学了如指掌,绝非泛泛之辈。

令人吃惊的是月、海二女出手就能制住刘恭正的手法,于是忙道:“月女!你们对刘老先生不可太无礼。”

月女道:“没有啊,婢子们扶着他老人家,恭敬得很呢!”

南宫俊脸色一变道:“月女!是我在对你说话,你该如何答复我!”

月女这才惶恐地道:“婢子们在他的气海穴上,刺进了一枚细针。”

南宫俊怨声道:“你们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

月女道:“这也怪不得婢子,是这位老爷子自己不好,针是他自己吸进去的,婢子扶住他的时候,只把手抵在气海穴上,这位老爷子功力深得很,他如果要用劲的话,一挣就可把婢子震开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气才运起来,立刻又猛收回去,于是婢子夹在指缝中的细针就被他那一吸之力,由毛孔进人体内去了。”

南宫俊道:“老先生是这样吗?”

刘恭正哼了一声道:“老夫自承曾经收回内力,但是怎么会将针吸进去呢?”

月女道:“那针比牛毛还细,肉眼难辨,质地极脆,你如果用足了劲外震,一碰就断,那是绝对伤不了你,就算是我们用劲,也很难把针刺进穴道,只有你自己用力内吸,才会整枚进入体内,不信的话,我这儿还有一把,你自己看。”

她很是大方,在长指甲中倒出几支极细的毛针,摊在掌上,凑到刘恭正的眼前,刘恭正道:“老夫不信,如果是一枚刺进去,怎么老夫全无感觉!一定是你们在别处施了手脚。”

月女笑道:“这种针的外层涂了麻药,触人经脉,就使那儿麻痹没有知觉……这不能怪我们,你明明有一身功夫,却偏要装傻,是何居心?”

日童笑道:“那还要问,他自然想叫我们不去防备他,然后出其不意,对我们也来上那么一下。”

“胡说,老夫岂是那种人!”

日童道:“你若无此心,此举对你也没有害处,最多不能用劲而已,行动一如常人,十二个时辰以后,这种针自己会在体内化尽,你又可以如常了,我们是怕你扮猪吃老虎,不得不防上一手而已。”

刘恭正气得满脸铁青地道:“老……老夫……”他也不知该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