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3/5页)

楚平道:“好吧,我对你的要求也只是如此……”

彩虹公主却道:“但在必要时,我们还是会帮平叔叔的,因为我们两个身上还负有责任,两个邦族的责任,谁会不利

于我们的邦族,我们就必须先对付他,身为王族继承人,永远要把责任放在最先,其次才能顾到私情。”

天龙生没说话,楚平却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说彩虹公主的想法不对,那是绝对正确的!他只能幸运地想:“幸好他们的选择是在自己这一边,否则的话,这两个年轻人将是一对可怕的敌人了。”

很快地备好了马,连同裴玉霜的玉龙驹一起带着走进了高插云表,广罩大漠的天山。

天龙生对这儿的形势的确很熟,他能在崎岖的乱山间找到一条路,一条能骑马的路,而且是能让马匹碎步子跑的路,足足走了一天,终于看见冰帽峰了,那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圆圆的大冰块,峰上的积雪溶成雪川,由两边溶落下来,合成一条奔腾的怒涧,涧宽十来丈,妙的是两边各有一株巨树,有一根绳子拉在中间。

楚平下了马道:“我先过去。”

没有等各人开口,他已经纵身上了绳索,蹬了两下,发觉这绳子还很结实,才放心地一步步往峰行走,他不敢走快,因为对方在这时候出手暗袭是很难应付的。

已经到了一半时,对岸似乎还没有动静,楚平站在绳子中间回头问道:“龙生,九间洞在那里?”

“绕过大树,走下二十多丈,就是洞口了,在洞里有另一条粗索,您过去后把捆头滑轮的丝绳扔过来,再把绳头扣在丝绳上,我们就可以把马匹吊过去了。”

朱若兰道:“平哥,你过去后再问不行吗”

楚平道:“我觉得不对劲,所以还是先问问,九龙老人拉了裴大姐过来,主要是把我们引向绝地,好暗算我们,而这索是他预留的,更是个最好手的机会,他却迟不出手,不知道是何用意,所以我要问明九龙洞在那里。”

朱若兰道:“问明了又怎么样呢?”

楚平笑道:“这就跟我的想像很接近了,九龙洞果然就附近,而这岩壁四处都无法藏身,他必然是躲在洞里,等我过来后,你再在索上的时候,他突然现身,发出暗器,斩断绳索,我必须是急着要救你,那时他再突施暴袭,我们两个人就他逼下这急湍了!”

天龙生道:“平叔叔,您都说出来了,我师父即使要下手,也不会再用这个法子了。”

楚平一笑道:“其实他真要这个方法,我真还拿他无可奈何,因为我不能眼看你兰婶儿掉下涧去不救,只好由得他下手,现在我说出来,他大概就不好意思用了。”

天龙生道:“平叔叔,那您就对师父完全料错了,我师父是个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平时教我也是这一套理论!”

楚平笑笑道:“可是你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呀!”

天龙生道:“他早就知道我父亲是淮了,也一直说我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浪子,说我母亲对我如何的残忍,抛弃亲生的骨肉,我也只好听着,不过他没想到我也会打听的,我知道了父亲在中原的侠誉,而且我见到思汉兄长时,更知道母亲根本不晓得生了两个儿子,抛弃我根本不是母亲的意思,母亲没有一直把思汉兄长立嗣作为继承人,是希望父亲有一天会来把他领回去归宗,在母亲的心目中还是以父亲为宗,根本没有把自己认为是一邦之宗,只把自己当作是个汉人的妻子……”

“那不是违背回族的规矩吗?”

天龙生道:“是的,不过母亲并没有错,她嫁了一个汉人,就当恪守中原的礼义妇德,我深以有这样的父母为傲,他们都不是自私的人,相形之下,师父的那些话就站不住脚了。”

楚平一笑道:“你说这些话,如果让九龙老人听见了,他会饶了你吗?”

天龙生道:”我想他不会在,否则以他的为人,早就在你背后出手的了,他不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

楚平也笑道:“那我可白冒险了,我故意把背对着这边,是让他心中生疑以为我有防备,不敢出手,其实我也捏了一把汗,因为我根本不会水性,他只要把绳子一断,不必伤到我,掉下去我也准死无疑,我故示大胆,抢先登索,使他……”

话还没说完,忽然壁后一道寒光射出,劲疾无比,却是击向绳索的中央,绳索立刻断了,楚平身子一歪,凌空跌了下去,对岸的三个人都惊呼出声。

可是楚平却在空中一横身,单手抓住了一边的断索,身子向对荡去,到达岸壁上时,他脚又在壁上一点,把身子向旁边荡起,跟着一个急跃,手腕使劲,利用上抛之势,弹起三四丈高,长剑也及时出鞘,直向弯角处扫落而下。

那儿恰恰探出半个人身,却没想到楚平会从空中扑击下来的,缩得虽快,也慢了一步,剑光扫过那人的肩头,削下一片衣角与一块血肉,跟着还有一声闷哼:“好一个狡猾的小辈!”

楚平挺剑追了过去,天龙生却在对峰大叫道:“平叔叔,您对洞中的情形不熟,别追了。”

叫了两声楚平却捧了一掷粗绳转了出来笑道:“我才不追他,只是把他赶走了,免得在我们渡河时捣蛋,这头老狐狸吃亏不小,肩头被掉了巴掌大的一片肉!”

天龙生道:“平叔叔,还是您行,如果不是你出其不意的一剑,想伤得了师父还真不容易,他的气功已经得能御刀剑而不伤了,因为您暴起凌空下击,他来不及运气,才会受伤的。”

楚平笑道:“我知道,一定要动手相搏,我不见得能胜过他,但是我对这种人了解很深,他们总不是肯规规矩矩地用武功来跟人搏斗,老是想伺机暗算,所以我才安排了一个陷阱坑他一下!”

天龙生道:“原来您已经发现他躲在那儿了!”

楚千笑道:“不错,我走到一半,听到对岸有轻微的响声,就知他一定是躲在拐角上,所以我止步不前,说那些话,就是要引他出手,假如他敢正面相对,只要守住这一头,我就无法过来,他再挥剑把绳子一割,我可就惨了。”

一面说一现由绳堆中理出那细丝索跟两个辘轮,挥了几下,抛到对岸,天龙生接住了,又叫楚平把粗麻绳的头绑在丝绳上拉了过去,扣在大桥椿上,然后道:“平叔叔,您把那一头也栓在树身上,小侄过来后,再把马匹运过来。”

楚平道:“这根绳子能把马匹运过来吗?”

天龙生笑道:“能,这是小侄在康藏边境学来的方法,每次渡河都是用这个方法的,稳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