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少爷被顾老师这番话给骚得直接趴了下来,他的脑袋就抵在顾扉舟的下巴处,能感受到他顾老师笑的时候,下巴还在震动。

“顾扉舟,我杀了你!”大少爷吼道。

“还是穿白衣服的哥哥厉害,”小朋友七嘴八舌地说道,“他只用了一只手。”

顾扉舟笑得更加大声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朋友就更加不会说谎了,怎么样,服气么,林同学?”

林同学:“……”

五分钟后,林同学屈辱地坐在了脚踏车的后座上,他是侧着坐一边的。

“我觉得我现在特别的娘,”林今鸥幽幽地开口。

顾扉舟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迎面就碰到了徐老师。

徐老师看着这同骑一辆自行车的两人,有些疑惑:“你们这是……”

“锻炼身体,”顾扉舟说道,“徐老师周末还来学校?”

“嗯,还有点作业没改完,”徐老师笑道,“你们关系还挺好。”

林今鸥坐在后座,对着某人的背部翻了个白眼,而后伸长了脖子对徐老师说道:“徐老师,您别被表象给欺骗了。”

徐老师只是哈哈笑了笑,而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你还是跨着坐吧,”顾扉舟说道,“这样就不显得娘了。”

“可是那样看起来很幼稚,”林今鸥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孩儿才那样做。”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人,”顾扉舟好笑道,“在娘和幼稚之间,你选哪一个?”

大少爷想了想,还是换成跨坐了。

头可断,血可流,性别不能乱。

顾扉舟很满意地笑了笑,懒懒地说道:“抱紧我,走了。”

林今鸥:“……”

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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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瑕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虽然知道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可是当看到林今鸥身边站着顾扉舟时,总有种微妙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嫁出去三天的孩子,在夫家的陪同下归宁。

周易拓也在,他看着刚进屋的两人,一愣:“你俩干嘛去了?头发怎么这么乱,跟鸡窝似的。”

顾扉舟怔了怔,随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帮林今鸥拍了拍头发,可惜大少爷并不是很领情,主要是他们骑车回来的路上,旁边一位父亲也正骑着车,后头的座位上坐着个小男孩儿,偏偏顾扉舟和那位奶爸两人骑车的速度差不多,并驾齐驱了一路。

关键是后头那小孩儿还是个自来熟的笑话痨,嘚吧嘚问坐在后排的某人:“哥哥,你爸爸也是送你去少年宫学画画的吗?”

大少爷当场黑线,顾老师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从林今鸥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到顾老师的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要不是技术过硬,就顾扉舟那笑的程度,估计能直接撞上马路牙子。

随后,顾老师听到自己后座的小朋友幽幽开口:“我是你爹。”

林今鸥不仅偏开头不理顾扉舟,不让对方碰自己的头,还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想的什么馊主意,我们能在草地上滚一圈?”

林冉瑕:“……”

周易拓:“……”

这年轻人就是会玩,周总忍不住腹诽,他发现自己跟后辈比起来,段位真的是差了一只一点半点。

饭桌上,林冉瑕要给顾扉舟夹菜,顾扉舟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谢意:“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谢谢瑕姨。”

林冉瑕温柔地笑道:“是我谢谢你,这几天谢谢你帮我照顾小鸥。”

顾扉舟就笑笑:“没事。”

他其实还挺想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就是怕他瑕姨往他脸上糊一碗米饭。

“小鸥这几天,很麻烦你吧?”林冉瑕又问。

“没有,”顾扉舟摇摇头,转脸看了看大少爷,又道,“不麻烦,他其实一直都挺乖的。”

林今鸥:“……”

大少爷不是很懂,为什么他顾老师总是喜欢用“乖”来形容他,偏偏他听完后,不好意思中又带着点小开心……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心情。

饭后,林冉瑕非常壕气地甩出一大包钱放在了茶几上。

在玩手机的林大少爷蓦地抬头:“?”

周易拓看到钱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有顾扉舟先是愣了愣,然后对林冉瑕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瑕姨,真的不需要。”

林今鸥有些懵:“你们在做什么?”

“你的补课费,”林冉瑕对林今鸥解释道,“我之前微信转账给小舟,他没收,系统24小时后又自动退回了我账号里。”

林今鸥看着这一摞高的红票子,认真地数了数,而后开口:“这得有……三十万块了吧?”

虽然他不缺钱,但随着移动支付的普及,他的钱对他来说就是微信和支付宝上的数据,对钱的概念也就淡化了很多。原来,三十万块钱……这么多的吗?

“对,”林冉瑕说道,“当初说好了的,小舟给你的补课费按市场价的十倍给。”

大少爷并没有纠结这钱给多给少的问题,只是朝他顾老师挑眉,揶揄道:“顾老师,原来你这么贵的呢?”

顾扉舟:“……”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林冉瑕说道:“瑕姨,当时我答应教林今鸥,并不是因为钱,所以这钱我不能收,而且太多了。”

当他两辆车的车,太夸张了。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可这本来就是你应该的,”林冉瑕说,“而且我听说了,小鸥的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这一次月考考得不错,这都是你的功劳。”

顾扉舟态度坚决:“不行,这钱我不能收。”

林今鸥开口:“顾老师,给你你就收着呗。”

周易拓忍不住打趣道:“小鸥,你这是迫不及待胳膊肘就往外拐呢?”

林今鸥:“……”

顾扉舟没理会林今鸥和周易拓之间的玩闹,只是很认真地对林冉瑕说道:“瑕姨,您就当是我报答您当年对我家的帮助吧,当年我爸妈车祸,家里就我跟爷爷,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肝肠寸断,我也才六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可能连我爸我妈的葬礼都……”

林今鸥闻言,一愣,他看着顾扉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知道顾扉舟爸妈都不在了,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聊过这些,他也不知道当年顾扉舟的爸妈连葬礼都是个问题,也不知道顾扉舟还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面对了父母双亡的人间至痛。

他知道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心疼。

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似的,顾扉舟突然就看了眼林今鸥,林今鸥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林冉瑕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扉舟,有些心疼。

整个屋子突然陷入了安静,空气中带着一股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