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娶了她(第2/4页)

“这时候表忠心有屁用?”胡氏厌恶地瞪着他们,选了个看起来最弱的小崽,伸手要打。

不用司南动手,黄狗小呆就吠叫着冲了上去。

胡氏惨叫一声,手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正是要打小崽的那只。

这是小呆第一次咬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主人,它不会动嘴。咬完人之后非常紧张,小小的身子不住打着颤。

司南没有凶它,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背,将它安抚下来,抬眼看向胡氏,冷冷道:“若再不滚,下一口咬的就不是手了。”

胡氏扭曲着脸,冲赖大尖声骂道:“还愣着做什么?银钱不想要了?”

赖大这才举着火把,懒洋洋上前,道:“又见面了,司小东家。”

司南冷哼:“又来找打?”

赖大坏笑一声,“这次是好事,你不仅不会打我,指不定还要谢我。”

司南挑眉,“行,你等着。”

看我不谢死你。

他瞧出赖大是在拖延时间,没上他的当,扭身抽了根烧火棍,往身前一横,打算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刘氏、清婶,还有其余几家邻居,男男女女一大波,全都来了。

噼啪作响的火把,把小小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火光映照下,是一张张或担心或疑惑的脸。

胡氏抹了把手上的血渍,冲司南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姓司的,你瞧着这情形眼熟吗?是不是跟你坑害七宝他爹那晚一模一样?”

司南挑眉,坑害?

到现在她还觉得悲剧的源头是别人吗?

刘氏冲到司南身边,忧心道:“南哥儿,外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欺负了三娘?”

司南眉心一皱,什么玩意?

刘氏匆匆解释了一番。

就在刚才,不知道谁挨个敲响了整条巷子的房门,不管不顾地嚷嚷,说是司南强占了于三娘的身子,胡氏带人来讨公道。

说话的工夫,胡氏一头扎进屋里,紧接着大声哭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闺女啊!可怜你爹被人暗害,留下咱们孤儿寡母受尽欺凌,如今你又失了身子,叫当娘的可怎么活哟!”

大伙纷纷冲进屋子,小小的屋宇被火把照亮,床上的情形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于三娘躺在司南床上,锁着眉,闭着眼,一脸苍白,一副受了蹂躏的模样。

她似是没穿衣裳,只有胸前挂着一件桃粉的肚兜,从腰身往下堆着一团司南的外衫,露出苍白的脚踝。

邻居里不乏男人,见此情形,纷纷避了出去。

赖大几个倒是没出去,只是啧了声,转过身,心里暗骂:摊上胡氏这个亲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就连赖大这样的混混都知道的伦理纲常,胡氏却毫无顾忌。

她也不说给于三娘穿衣裳,反倒在床上三摸四摸,摸出一条雪帕,原本洁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一大滩血渍。

当然,并非于三娘的血,而是她提前布置好的。

胡氏佯装愤怒,抖着帕子给众人瞧,“你们看看、看看!司南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南沉着脸,什么都没说。

只是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胡氏演技浮夸,“我一早就知道你瞧上了我家三丫头。司家出事前就求娶过,我觉着三丫头还小,没答应,想着过两年再说……”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司南对于三娘早有想法。

“没承想,你竟然、竟然这般不知礼数,无媒无聘就要了她的身子!”胡氏想挤出两滴泪,却失败了,只能干嚎。

于三娘被胡氏喂了迷药,即使这么大动静也没醒过来。那副苍白柔弱的模样,倒真像是初承雨露。

至于为什么睁不开眼……

胡氏不是说了吗?

司南强要了她,指不定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众人看看于三娘,又看看衣衫半解的司南,不由信了大半。

奸污倒不至于,更像是你情我愿。

毕竟俩人平日里就走得极近……

胡氏把这场自导自演的大戏推上高潮,“姓司的,今日你要不给个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

“那就撞吧。”司南面无表情地说,“一下撞不死,就多来几下。要是自己舍不得撞,我不介意帮帮你。”

胡氏:……

这戏还怎么演?

司南只觉得愤怒。

他高估了胡氏的底线,怎么都没想到,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算计。

他又低估了胡氏的无耻,竟然想用这种法子逼他娶三娘。

是的,这就是胡氏的打算。

把事情闹大,利用于三娘的清白和他的善心,让于三娘嫁进司家。

不用想就知道,事后她八成会以丈母娘的身份对司家指手划脚,或者图个更大的——司氏火锅店。

就算吞不下店面,时不时坑些银子,就够她后半生花了。

司南冷冷一笑,若他真是个看重名声的古人,或者毫无原则的“圣父”,今日兴许就着了胡氏的道。

不巧,他不是。

槐树刚好在这时候回来了,和于大娘、于二娘、于七宝一起。

他去宣德门接司南,半晌没等着人,问了守城兵才知道,司南早就出了宫。槐树转头往回骑,半路遇到于家姐弟,便顺道把他们拉了回来。

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眼睁睁看着于三娘歪胡氏身上,嫩白的臂膀露在外面,槐树生生怔住。

司南心底的怒意不断翻涌,恨不能一刀劈了胡氏,再不济把她丢出去,免得脏了自己的屋子。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行。

左邻右舍都在这里,如果他不把事情说清楚,明日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他沉下心,冷静道:“槐树,去,把三娘叫醒。”

之所以不叫别人,是因为他们搞不定胡氏。

槐树仿佛灵魂归位,猛地上前,一把将胡氏推开。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胡氏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床柱上。

这下,胡氏不止手疼,脑袋也撞出一个大包。

方才还哭喊着要一头撞死的人,这时候却心疼地抱住自己,哀哀直叫,一点想死的意思都没有。

左邻右舍讥讽一笑,就差往她身上吐唾沫了。

槐树看都没看胡氏一眼,连撕带扯地扒下自己的外衫,将于三娘严严实实遮住。直到确保不再让人看到一丝半点,这才掐住她的人中。

手指微颤,几乎使不上力气。

好在,于三娘还是醒了。

睁开眼便看到槐树抱着她,想也没想就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

槐树生生受了,却没放开,反倒抱得更紧。

于三娘打完之后,方才彻底清醒,看到屋中的一切,又蒙了。

胡氏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顾不上头上的大肿包,起身就要去拉她。人还没到,就被槐树踹了个窝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