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韩律拧着眉,冷哼:“你可别说才见第一面你就喜欢上她了。”

不过孙朵对宋之维有好感倒是真的。

他和孙朵是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对这姑娘算有点了解。开朗大方能力强,性格也强势,就喜欢温柔的小白脸。

这几天比赛看见宋之维没来现场,问他要了一遍联系方式,他不给,又辗转问到他们校队那儿去。

他提前给校队的人一一打过招呼。

孙朵处处碰壁,今天直接找到他面前去了。

“韩律!”孙朵不高兴道:“我又不会把你朋友吃了,你至于吗?”

韩律双手插兜,冷酷道:“不行。”

可如果是郎有情妾有意,他这个阻扰还有什么意思?

他烦躁的抹了下头发,眉眼压抑着的火气。

“你少冤枉我。”宋之维小声嘟囔。韩律现在跟他说话的态度很不好。

原来这就是他喜欢一个人时的态度?

当真是比对兄弟还有在意百倍。

“你不喜欢她你问那么多干嘛!”韩律语气挺冲。

“是是是。”宋之维彻底毛了,站在走廊里大声吼,能听见回音:“你喜欢的人我问一句都不行吗?我可没想撬你墙角,你看你那护着的样。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的大**,滚!滚!滚!

韩律愣了一下,舌尖顶了顶侧脸,很短促的笑了下,接着道:“你说…我喜欢谁?”

“孙朵啊。”

韩律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问:“谁告诉你的?”

宋之维愣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把简超供出来。他道:“我自己猜的。”

韩律嘲讽:“你以后猜判断题,往自己猜的反方向写答案就行。”

简超搞错了?

宋之维回忆着简超的反应。

十几分钟前,简超话里带话,欲盖弥彰的反应确实方方面面都在暗示韩律喜欢孙朵。

虽然简超连续两句: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也是因为简超是不想暴露韩律的秘密。

又或是自己理解错了?

宋之维心虚道:“你真的不喜欢孙朵?”

“喜欢。”

宋之维脸色一沉,却见韩律脸上带着调笑,他心里一气,脚上用力,狠狠踢在韩律小腿上:“说实话。”

韩律叫了声,弯腰摩挲自己的小腿,这踢的真疼,他讨饶道:“不喜欢。”

宋之维声音上扬:“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说完转身要走,韩律一掌撑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干嘛?”

“上次我生日,你因为简超经常看我而觉得生气别扭。这次更是不依不饶非要要个答案。”韩律嗓音慢慢凑近,变低:“你吃醋了?”

“我为什么会吃醋?”宋之维睫毛颤了一下:“你还不准我有好奇心吗?简超天天炸炸呼呼好奇这个好奇那个,哪儿都去参一脚,你怎么不管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韩律嗓音带着笑意:“所以我管你行不行?”

声音还是韩律的声音,但他却一点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无数烟花在耳朵边炸开,震聋了。

“你说什么?”宋之维平淡的问了句,连暴跳如雷的勇气都没。生怕自己听错了换来耻笑。

“你听着。”韩律捏住他的下巴,让宋之维的脸对着自己:“我喜欢你,你不用现在给我回复,因为我没开始追你,你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两人眼睛对视,韩律的眼睛黑且漂亮,坚定又认真。

宋之维脑子宕机了,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

韩律这说的是人话吗?

为什么感觉我才是喜欢人的那个?

卑微且没有话语权。

宋之维轻飘飘的问:“那你给我说有什么意义?”

韩律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是让你心里有数,别一会儿吃醋这个,一会儿吃醋那个。”

宋之维深呼吸了几下,猛的推开韩律:“我没有吃醋。”

话音一落,他转身想走,被韩律扯住后衣领子:“陪我去换衣服。”

“什么?!”如果兔尾巴还在尾椎骨上,那他整个毛球球应该炸开了。

“我要把球衣换成校服。”韩律笑眯眯问:“你想到哪儿去了?”

宋之维气不顺:“我凭什么要等你?”

“为什么不能等?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上个星期我生日,某个人还仗着最好的兄弟身份质问我…”

“好好好,你别说了。”宋之维讨饶:“你今天话怎么变得这么多?”

韩律笑眯眯的往更衣室走。

宋之维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走。

更衣室里没人。

一个人都没有。

宋之维问:“他们去哪儿了?”

空间太静谧了,说话还有回音。

“出去逛了吧,群里说一小时后在门口集合。校车…”韩律两手交叠扯住自己衣服下摆。宋之维身体一转,假模假样的在看柜子上的纹路。

韩律莞尔:“校车送我们回去。”

韩律脱完衣服,拿上校服校裤去了隔壁的淋浴室,他对宋之维说:“等我出来。”

宋之维撇了撇嘴。

小声骂:“骚的。”

韩律这个告白的人没半点不适,他这个被告白的反而很不好意思。

而且韩律刚刚居然还在他面前秀腹肌。那腹肌纹路分明,线条性/感,荷尔蒙蓬勃张扬,一下溢满整室。

说的好像谁没有似的?

宋之维捞起自己的衣服,腹肌和马甲线都是有的,但是线条浅淡,主要是腰很细就没有韩律的有型。他不甘不愿的放下衣服。

不过脱衣服这事宋之维可就冤枉韩律了,淋浴室里只有一个挂钩,衣服挂多了,一层层叠的很高,很容易被水淋湿。

软软从精神领域跑出来,仰躺在板凳上,四只脚在空中欢腾的扑着,漂亮的三瓣嘴动了动,奶奶的叫了几声。

伴生兽代表主人的情绪。

软软的反应代表着——他很开心。

好吧,他说不清是不是喜欢韩律,但确实有一点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开心。

不过即使韩律不要他的回应,他心思也挺烦躁。

他从来没有想过谈恋爱这种事。

以前没想过,现在更没想过。

他就想当个快乐的单身兔。

如果韩律是个女的,今天这种事,他也许早不会怕这怕那不会畏手畏脚,早在一起了。

可如果韩律是女的,也许他们就没那么多交集。

他撑着头,思绪伴着韩律洗澡的水流声渐行渐远。

如果…

如果…

突然,哗啦啦的水流声停住。

宋之维一下坐直了,躺在板凳上玩耍的软软翻个身站起来,幸而它是垂耳,如果它是直立耳,现在两只耳朵应该竖的像天线那样直。

接着是韩律开门的声音。

软软想扑过去。

我傻啊,我居然真的坐在这里等他出来?

宋之维一把捞过软软把它收进精神领域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