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云长(第2/3页)

云长沉默的看着他,把他手一掀,向后退两步:“风无止,你脑子有坑?”

”啊!”一声惨叫划破苍穹。

风长安刚转头看向惨叫声处,身边的云长已经冲了出去,几个箭步来到酒楼,脚尖一点地,跃上酒楼。

酒楼满地残肢断臂,血在地上糊了一层,三个头颅横在地上,眼睛瞪的很大,布满惊恐之色。

云长用剑拨了拨那三个头颅,对刚爬上酒楼的风长安道:“你真是幸运,差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风长安不理他,蹲下细细看头颅被割断的地方:“切口平整,血肉干净,看来是一击致命。”

云长围着房间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他把房门打开,目光落到门槛上,道:“有爪印一一这是猫的爪印?”

“我看看。”风长没看到先前被黑猫抛进来的手,立刻从房间里出来。

门槛上确实有两个暗红的爪印。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那只黑猫的。”风长安道。

“黑猫?”云长蹙眉,“什么黑猫。”

“先前你不是来敲门吗?没人给你开门,在你走后,一只手从窗户抛进房间,我冲到窗户一看,就见一只黑猫在房顶跑过。

本来以为那是你的手,原来不是。”

楼下噪杂,各种声音从街道传来,风长安蹲下身,挪到栏杆,往下看。

原本破破烂烂的街道如同刚铺上去的一般,青砖崭新,摊贩在两侧摆着货物,大声叫嚷,房前檐下皆挂着红灯笼,像是要庆祝什么,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不过,很奇怪,这些人好像都在重复做自己的事。

前面那个买胭脂的青衫书生,买了一次又一次,总是走到长街尾那个当铺前,就掉头回来,再买胭脂,周而复始。

就在风长安看的入神时,一只手掉落在他面前。

风长安下意识的一脚踢飞那只手,那只手飞旋着落到走廊尽头,一只黑猫从黑暗角落里蹿出,叼起那只手就要跑。

它刚转身,就被一把剑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惨叫。

云长出现在走廊尽头,大夫剑死死钉着猫,在听到猫惨叫时,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抬脚一脚踩——爆了猫头。

风长安朝楼下看了一眼,发现猫的惨叫并未引起波定,他贴着栏杆挪过来,压低声音道:“正要说剑下留猫,你一脚就踩死了。”

云长蹲下身,道:“畜生而已,你还期望它开口说话?”

风长安被他一哽,无话可说。两人坐在走廊上等天亮。

风长安边盯着街道上的动静,边问:“你是怎么想到把死人的手砍下来引猫出来的?”

“你先前不是说房间里被丢了只手,我没看到,就学着你说的情况,砍了只手丢你面前。”

风长安静静听着,然后道:“错了,不是这只黑猫。”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还有一只,也许还有很多只。一一先前的手不见了,证明已经有猫叼走了,而你现在把手砍下来,猫出现,欲要叼走,但没成功。

是不是说明不止这一只?当然,也不排除,它是把手叼着存到一个地方了,现在回来想叼走死人的手。”

云长听完,一剑破开猫的肚子,找了一番,没找到什么东西。

风长安摇头道:“不可能吃了,你看这猫油光水滑,不会吃这种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猫叼死人手做什么?”云长道。

“嘘,别说话。”风长安道,全神贯注看着街道,只见街道上突然跑过一只黑猫,嘴里叼着只血淋淋的手,身后追着一个修士。

那修士刚好没了一只手,手就在黑猫嘴里。

修士一追一边骂,不一会,就倒在街上,街上的人就像看不到修士一般,踩着修士身体过。

黑猫从修士手中逃脱,一路逃到街尾当铺中,不一会,叼着手又出来了,不过,看手型不是先前那个修士的。

那修士倒在地上抽搐片刻,见那只猫又出现,卖力爬起,欲要抓它,没抓住,反倒被不知道从那里涌出来的村民抓住,塞猪笼里。

被塞猪笼的前一刻,他突然声嘶力竭的喊了个名字:“云诩,救我!”

然后就被彻底塞猪笼里,被村民抬着,抬到街尾当铺里,那当铺外面就像风长安来得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弯弯曲曲的竹竿上挂着面黄布旗子,旗子上一个郭字迎风招展。

不过不像之前一样,这面旗子崭新的。

风长安甫一听到那修士叫云诩的名字,以为听错了,他怔愣片刻,转头问云长:“你刚才听他喊的是不是云诩?”

云长脸色阴沉,他点了点头,抓起剑,转身回先前死人的房间。

“诶!去哪?”风长安连忙跟上,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把那只死猫用布裹着,塞乾坤袋里。

管它有没有,先塞身上总不是坏事。

风长安快速跟上他,却见他已经从窗户跳下去,看他目标似乎是街尾当铺。

风长安也跟着跳了下去,在他要顺着小巷子朝街尾当铺去时,按住他肩膀,道:“你干什么,没看见现在多危险?你还敢乱走,老老实实等天亮吧。”

“拿好。”云长往他额头贴了张白纸,撇开他的手,身形如鬼魅,消失在原地,再看,已经出现在另一条小巷里。

瞬移术?

这个叫云长的恐怕已经是假丹期以上吧?

风长安撕下额头白纸,看他消失在眼前,琢磨了会,并不打算跟上,这家伙修为比他还高,肯定不会出事。

风长安缩在角落,等天亮。

街道上突然安静下来,人群朝两边退散,风长安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宿主,我给你讲个冷笑话。”081见风长安看不到,自己覆盖这片区域看了看。

“你说。”

“有一群黑猫抬起一个观音神像,在街上走一一等等,它们朝你看过来了……”

风长安听到这里,抬腕把白纸往额头一贴,淡定道:“还是去找云长吧,那个白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云诩的名字就跟了上去。”

白纸是隐身符,符咒是用白水画的,干了就如同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

清韵宗内门弟子及以上都有教这个符咒的画法,不过步骤太多,倒是没几个人画出。

081质疑道:“那你刚才不跟过去,现在跟过去?老实说,其实你是见情况不妙,想去寻求庇护吧?”

“081,我告诉,胡说八道会遭雷劈的。”

风长安想着云长也算个天才,不为对方照顾自己的情义,也不为他可能是云诩的私生子,就为清韵宗,折在这里,实在是宗内的损失,划不来。

“啧啧啧,信你才怪。”081道。

风长安说:“爱信不信。”他贴上隐身符,沿着小巷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