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吻(第3/4页)

她又补充,“我舅妈和我舅舅去外地喝喜酒了,明天才回来。”

话音落下。

陆宴迟就把她压在沙发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距离极近,他眼底的欲念喷薄而出,嗓音似勾引般地问:“那别回家了,嗯?”

“……”

等到岑岁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下。

没有任何阻碍的亲密接触。

意识到客厅里还有函数,岑岁勾着他的脖子,颤抖着声音提醒他:“回房间,函数在这儿看着。”

陆宴迟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伸手把她抱回房。

窗帘没有拉实,月光顺着细小的缝隙照了进来。

薄被缠绵着被扔在床下,房间里喘息低沉又暧昧,空气里有着细小的暧昧分子,构成这旖旎暗涌的放纵夜晚。

就连星光也共沉沦。

-

隔天岑岁醒的很早。

她趴在床上看着晨光从床头往上移,刺眼的光线跳入她的眼底,刺的她阖上眼。

记忆见缝插针地灌入脑海。

岑岁想到那天,陆听音来这里找陆宴迟,岑岁情急之下躲进了他的房间,困意拉扯着她,她就这样在一个并不算很熟的异性朋友的房间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当时是夕阳陨落。

现在是晨光熹微。

而她的腰上,是陆宴迟的手,紧紧地抱着她。

过了很久,陆宴迟终于有动静了。他收回搭在她腰上的手,似是没想到她会醒这么早,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床。

“迟迟。”她鼻音很重地叫他。

陆宴迟下床的动作一滞,他回到她身边,身体紧抱着她。伸手拨了拨她脑后的碎发,在她的耳后吻了吻,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在说话:“醒了?”

岑岁转过身来,“嗯。”

陆宴迟虚阖着眼:“还难受吗?”

目光所及之处,他脖颈处也一片斑驳,暧昧又泛红的痕迹证明了昨夜的放纵。岑岁想到昨晚他如疾风骤雨又时而闲庭漫步的动作,任她呜咽出声他都不在乎。

她浑身颤抖着,只觉得要把这痛苦也传递给他。

这么一想。

似乎也没什么可愧疚的。

岑岁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你都二十九了。”

陆宴迟:“嗯?”

岑岁嘀咕着:“怎么还跟十九岁一样啊?”

陆宴迟暧昧低笑:“哥哥的体力是不是挺好的?”

“……”

“你再动下去,”陆宴迟的眸色沉了下来,带着很明显的暗示,“哥哥真的让你今天都下不了床。”

岑岁松开手,卷着被子滚到另一边。

陆宴迟低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早上想吃什么?”

岑岁思考了几秒:“想喝二食堂的豆浆还有鸡蛋饼,二食堂小卖铺里有卖烤肠,我想吃玉米味的烤肠。”

“哥哥有钱,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等到岑岁换好衣服,陆宴迟也买完早餐回来了。

吃完早餐,陆宴迟要去办公室,便让岑岁一个人待在家里,离开前,他弯腰亲了下岑岁的额头,“中午一起吃饭。”

岑岁咬着鸡蛋饼,含糊不清地说:“路上小心。”

岑岁向来吃东西都慢,慢条斯理地把早餐吃完,她又把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在洗衣机运转的时候,岑岁把柜子里的干净床单拿出来换上。

换床单的时候,注意到床头柜开着,里面零零碎碎地堆了很多盒子。

岑岁脸一热,伸手把抽屉推上。

继而又鬼使神差般,她把抽屉打开。

红着脸整理着那些东西,把它们放成一排。

意外的是,抽屉往外拉,里面多了本本子。

黑白条纹的笔记本。

岑岁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翻了几页。

而后,她的目光顿住。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本日记。

只是记载的大多都是菜谱,一页又一页的菜谱。

只是在菜谱边,都会有几段话,透露出主人当时的心情。

2015年3月21日。

合租的室友听到我在厨房里看视频炒菜,他说这个up主声音很好听,好听吗?不也就那样,大老娘们的声音。

2015年4月17日。

她这周没更新,说是在搬家,等到搬了家就会更新。

2015年5月17日。

还是没更新。

可能是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也不想更新视频了。

呵呵。

2015年6月17日。

她回来了。

评论区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新,是不是谈恋爱去了,她说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没更新是因为家里出了点儿事。

2015年7月3日。

今天停电了,手机也没来得及充电,看不了她的视频。

……睡不着。

2015年8月25日。

如果她是个两百斤的胖子,不到一米六,因为做菜满手都是茧,也没读过书,甚至只是中学学历,还会这样想她吗?

不会。

2015年8月27日。

我反悔了。

2015年9月6日。

她声音很好听。

2015年11月8日。

以貌取人才是最没有教养的行为。

2016年2月3日。

她说她是南城人。

2016年4月8日。

又断更了。

2016年8月19日。

老许也在看她的视频。

2016年9月22日。

烦。

这一天。

他在这页里画了一张人形画像。

女孩个子不高,齐耳短发,脸圆圆的,看着很可爱,手上拿着一个甜筒。

2016年10月11日。

想见她。

这天的“她”是个瘦瘦高高的女生,头发长至腰肌。

之后的每一篇日记,都有一幅画像。

那个“她”在他的脑海里有着千百种面孔,好的坏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有。直到岑岁翻到那一页——

2017年1月1日。

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我喜欢上了她。

陆宴迟的字遒劲有力,笔锋凌厉,黑色的墨水一笔一画地印在略微泛黄的纸张上,像是极为用力,纸张都被撕扯开。

那两个“喜欢”,似是犹豫许久的下笔,起笔处有着明显的墨渍。

2017年3月12日。

老许说她是他的妹妹。

2017年4月10日。

忍不住问老许,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老许说她长得很漂亮,很乖,一点儿也不任性,非常懂事。

2017年4月2日。

她在四月总是不更视频。

哪儿懂事了?

她没想过,会有人每周等她更新。

2017年6月24日。

想回国见她。

时间终止在这一天。

岑岁的喉咙发紧发涩,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捏着纸张的手止不住地发抖。眼前被雾气弥漫,看不真切。

直到一滴眼泪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在了泛黄的纸张,晕出一朵浅色的花。

这一年的事情,像是电影般一桢桢地在脑海里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