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豁然开朗(第4/4页)

“可是在我看来,”桑普森提出异议,“在这种情况下,当斯隆找上凶手的时候,凶手不得不把遗嘱交给斯隆。这就跟事实不合拍了,因为我们已在隔壁房子地下室的炉子中查明遗嘱被焚,而且你说是凶手放在那里留待我们去查的呀。”

埃勒里打了个呵欠。“桑普森啊,桑普森,你要到几时才会开动开动你那脑袋瓜子哟!难道你以为咱们这位高明的杀人狂是个笨蛋吗?他只要把斯隆吓唬住就行了。他不妨说:‘如果你向警方揭发格里姆肖是我杀的,我就把这份遗嘱交给警察当局。不,斯隆先生,我要保存着这份遗嘱,以便确保你会封住自己的嘴。’于是斯隆毫无办法,只好妥协。但实际上,他去找这个凶手之时,也正是他自投死路之日。可怜的斯隆啊!我看他很不精明。”

以后的事态发展迅速,令人痛苦而腻烦。探长万般无奈,不得不把苏伊查所反映的情况,以及其中的含意,向新闻记者作了宣布。星期日的各报刊登了这条消息,星期一各报对此大做文章——在新闻界这个行业中,星期一是消息特别稀少的淡日——这样一来,整个纽约市全都知道了:那个受尽诋毁的吉尔伯特·斯隆原来根本不是做了凶手而自杀,恰恰相反,警察当局现在认为他清白无辜地被一个老奸巨猾的凶手所坑害——那些小报都使用穷凶极恶这个字眼。各报还大肆宣扬说,警方此刻正在继续缉捕真凶,这个真凶原本只有一条人命,现在却犯下了两桩血案。

值得一提的是,斯隆太太总算翻了身,又神气起来。她那珍贵的家庭声誉受到了昭雪,新闻界、警察当局和检察官方面都公开赔礼道歉,这种道歉虽是姗姗来迟,却也正中下怀,因为这使她的家庭声誉更隆了。斯隆太太不是一位忘恩负义的女士;她心知,要不是埃勒里·奎因明察秋毫的话,纳奇欧·苏伊查那套汇报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因此,她对报界先生们倾吐了大量的感恩戴德的衷肠话,弄得这位小伙子很不好意思。

至于桑普森、佩珀、奎因探长……对这几位还是不提为妙。这一段时期的公务,给桑普森增添了若干白发;而那位探长则一直认为:埃勒里的那套“逻辑”和百折不回的精神,差不多快要把他逼进坟墓了。


[1] 法文:于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