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的突破(第2/5页)

“那些课本也是你的?”

“对,是我的。”

“为什么把课本丢在储藏室的地上没拿走?”

方琪看着他,微微蹙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她耸耸肩,焦躁不安地说,“我当然把那几本书一起拿走了,因为它们都被放在那个小箱子里,我把它们放在我房间的书架上,但是后来它们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它们到哪里去了,……”她说到这儿,神情焦虑起来,“我没想到,它们后来又会出现在储藏室里。在核对物品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

这是个新情况!难道在方琪之后,又有人进入了储藏室?而且这个人还偷了方琪的书重新放回储藏室伪造现场?这可能吗?方琪有没有说谎?这会不会是她临时编出来的?林仲杰觉得一时还不能下结论。

“你最后一次看见你的书是在什么时候?”

“嗯,可能是在5月10号。”她不太确定地说,“那天早晨我上班前,还看到那几本书在书架上。等晚上回来,书就不见了。”

“10号,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那一天?”

“不是10号就是11号,我不记得了。”

“你有没有怀疑谁?”

“我不知道。我整天上班,后来发现东西不见后,我找玉芬阿姨问过,她说那天上午,我妈、大姐、雨杉和向兵也在。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的房门平时锁吗?”

“锁了。但是玉芬阿姨有钥匙,她每天都帮我晒被子和整理房间。”方琪茫然地望着前方,双手绞在一起,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的房门钥匙平时放在哪里?”

“跟我的其它钥匙放在一起,平时一直放在我身边。”

“章玉芬是不是有你们所有人的钥匙?”

“不,她只有我的。在这个家里,我们两个最亲,”方琪的声音变温柔了,“她是从小在外婆家把我领大的。”

“那如果别人需要整理房间呢?”

“一般都自己整理,玉芬阿姨做不了那么多事。光打扫走廊、客厅、小客厅、客房、厕所,再做饭做菜,就已经够她忙的了。当然,如果有特殊要求,跟玉芬阿姨说,她也会做的。”方琪说到这儿,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是,我大姐和晓曦不在玉芬阿姨的照顾范围。”

“为什么?”

“因为玉芬阿姨照顾不了那么多人,妈妈让柔枝大姐自己照顾晓曦。柔枝大姐也是同意的。”

“你说的照顾包括哪些方面?”

“整理房间、洗衣服、叠衣服,烧点心,诸如此类的事。”方琪平淡地说。

“也就是说,方柔枝有很多时候是跟章玉芬在同一个空间干活?”

“她们关系不太好,一般会错开的。玉芬阿姨不喜欢跟我大姐在同一个地方干活,她们两人没什么话说。”

“为什么?”

“也许是我大姐以前在妈妈面前说过玉芬阿姨的坏话吧。我也不清楚,她们一向合不来。”方琪叹了口气。

林仲杰决定把方琪书本失窃的“故事”先放在一边。他还有更实际的问题要问她。

“你上次说,5月6日晚上,你的电话是7点半左右来的,是不是?”

“是的。我们约好的。”

“晚饭是7点多开始的,根据调查应该是7点15左右开始,你7点半左右离开。而等你打完电话,晚饭已经吃完了。”

“是的。”

“你离开的时候,沈碧云还没有宣布要给苏志文300万,苏志文也还没来得及夸夸其谈,你怎么会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方琪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事,吃了一惊。

“我是事后听玉芬阿姨说的。”方琪说。

林仲杰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他说:

“我们查过你在5月6日晚上的通话记录,这个电话的确是7点半开始的,确实9点结束的。”

“我打完电话看过书房的钟和客厅的钟,都是9点,应该没错。那时候晚饭已经结束了,我去厨房喝了点汤。”方琪冷静地说。

“当时章玉芬在

吗?”

“厨房里没人。”方琪说完,马上解释道,“后来我知道她去二楼给妈妈送牛奶了。”

“晚饭后,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你大姐的?我是指她说看见黑影的时候。”

“我不太清楚,妈妈刚拿走热敷袋,她就来了,我跟大姐说了几句。”

“当时沈碧云在哪里?”林仲杰记得沈碧云的证词中没提到过看见方柔枝的事,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妈妈刚走,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跟大姐说话,她看上去很累。”

“当时几点?”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9点20左右,我没注意。”

“那沈碧云有没有去书房?”

方琪一惊,瞪大了眼睛,连忙说:“没有,我听见她上楼了,妈妈的腿不好,走路声音很重,我能听出她的声音,她上楼了。”

“当时客厅里还有谁?”

“除了我和大姐以外,没有其他人了。”方琪说。

林仲杰想了一想又问:

“你们家一般每天早上谁最早起来?”

“当然是玉芬阿姨。然后是妈妈和大姐,大姐要给晓曦弄吃的,必须早起。妈妈是因为她向来睡眠不好才早起的。”方琪说。

凌戈发现二楼除了曾雨杉的房间外,每个房间都锁了门。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在客厅里换上拖鞋乱晃,拖鞋一般都放在各自的房间里,所以她没能找到那双粘有口香糖的拖鞋。凌戈真担心时间久了口香糖会掉了或被那人发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昨晚还刚刚夸了海口,如果真的掉了,那可太丢脸了。

中午时分,凌戈看见章玉芬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便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忙剥毛豆,难得今天沈家没别人,她正好跟章玉芬聊聊。章玉芬起先有些意外,后来看她是真心要帮自己,便爽朗地答应了。

“凌戈,你的名字真怪,不像女孩的,是谁取的?”章玉芬一边削土豆,一边跟她拉起家常来。

“是我爸爸取的,我爸爸本来希望我是个男孩子的。”凌戈想到自己那有点粗鲁有点凶的爸爸,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她喜欢跟简东平在一起的缘故,简东平虽然常会讽刺她,但大部分时候对她还是非常温柔的,不像她爸爸,一年四季也见不到他笑几回,看见爸爸,她总有点战战兢兢的。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我3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章玉芬一惊,削土豆的动作慢了两拍。

“是怎么去世的?生病还是……”

“是生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我爸爸一直没说,我也没问。”凌戈一边剥毛豆,一边小声说。对她来说,妈妈真是个遥不可及的称呼,但可能自懂事后她就没见过妈妈,所以她也并不是很伤心。一句话,她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