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多出来的第十四个人(第2/5页)

纱嘉惊恐地缩紧了身体。“徐文死之前,竟然发生了这些怪事,实在是……”

“实在是太蹊跷了,对吧?”南天说,“想想看,他做了噩梦,然后来找我,接着我到他的房间去,把他留在我的屋内——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凶手像鬼魅一样出现,杀死了他,然后又消失,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精心排练的舞台剧一样紧凑!如果你相信我不是杀死徐文的凶手的话,那么这起命案的离奇程度,简直令人咂舌!”

南天说得激动起来。“凶手就像是知道徐文会做噩梦,然后会来找我。而且也算准了我会离开自己的房间!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徐文会独自待在我的房间里?而且关键的一点是,如果他的目的是杀死徐文的话,为什么不在徐文的房间动手,而要把他引到我的房间再下手呢?”

纱嘉思忖着。“也许,他(她)是想嫁祸给你。或者……”

见纱嘉停下不说了,南天问道:“或者什么?”

纱嘉迟疑着说:“他要杀的目标,会不会就是你?”

南天心中一惊。“你是说,阴差阳错之下,他(她)杀错了人?”旋即摇头道,“不,我觉得不会。这个谨慎的主办者,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而且,我也不认为徐**的噩梦,会是一个巧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纱嘉突然说出了惊人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个凶手一定就是主办者呢?”

南天一愣。“什么意思?不是他(她)的话,其他人有什么动机杀人?”

纱嘉说:“动机当然是有的——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者。”

南天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想到的。他不由得在心底佩服纱嘉跳出常规的思维方式。确实……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他疑惑地问道:“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偏偏要杀我呢?”

纱嘉皱着眉头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把认为可能会威胁到他获胜的人杀掉;另一种可能——当然前提是凶手不是主办者——他(她)想杀的,就是他(她)认为是主办者的人!”

南天惊诧万分:“你是意思是,这个凶手认为我是主办者?!”

“只是猜测而已。”纱嘉说,“但是你想想看,时间只剩下六天了。在这场死亡游戏结束之前,想到要主动出击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

南天突然发现纱嘉的分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提醒。他骇然道:“我主动出击,只想暗中调查罢了。难道有人主动出击的方式,是杀掉他(她)怀疑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是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敌人就不止主办者一个了。”纱嘉忧虑地说。

人们困在封闭的环境里,彼此猜疑,互相杀害……这个情节,怎么叫人如此熟悉?

纱嘉见南天陷入沉思,问道:“你在想什么?”

南天望向纱嘉:“我想起,现在我们所经历的状况,怎么这么像尉迟成讲的那个故事——《怪病侵袭》?”

纱嘉一怔。“你的意思是……”

南天眉头紧蹙。“仔细想起来,尉迟成死的时候,我们虽然查看过尸体,得出死亡时间等结论,却并没有仔细检验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具尸体,一定就是尉迟成吗?凶手会不会利用我们心理上的盲点——在尉迟成房间发现的尸体,就一定是尉迟成——误导了我们?”

纱嘉张大了口,眉头深锁。

南天接着说:“后来,也没人再去过尉迟成的房间。直到龙马讲完《活死人法案》后,我们才想起进入那个房间看看。而这时,他的尸体竟然离奇地消失了!纱嘉,你不认为这里面可能有问题吗?”

纱嘉的脸色又白了。“你怀疑……尉迟成其实没有死?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是假冒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南天神色严峻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主办者,就是我们大家都绝对意想不到的——第一个‘死’的人——尉迟成!”

“而他躲在暗处——可能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密室——暗地里出来活动,并且操纵着这个游戏……”纱嘉忽然惊呼道,“啊!我们会不会找到答案了?!”

南天缓缓摇头。“别轻易下结论,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个推断。而且,现在的状况扑朔迷离。还有另外一些更难解释的事情。”

“是什么?”

南天从地上拾起之前从徐文床底下找到的一沓纸,递给纱嘉:“这是我刚才进这个房间调查,在床底下发现的,你看看吧。”

纱嘉接过来。“这种稿签纸我的房间里也有。”

“对,我们每个人的房间里应该都有。你看看内容吧。”

纱嘉一页一页翻看。当她看到第六、七页时,忽然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南天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一页上写着——

4月28日新构思的故事《墓穴来客》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纱嘉惊诧地问,“这不是白鲸讲的故事吗?怎么记录这个故事构思的稿纸,会在徐文的房间里?”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绝对是徐文的笔迹。”南天说,“我昨天上午来找他时,就看到了这沓纸。当时我没翻后面的看,所以只看到《鬼影疑云》的故事大纲。我还夸徐文写的字漂亮。而他也告诉我,他是个守旧的人,一直使用传统的纸和笔来写文章——足以证明,这叠纸上的内容,是他亲笔书写的。”

“天哪……”纱嘉恐惧地说,“白鲸讲故事之前的那个晚上,徐文正好被杀死了。然后,白鲸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这个故事讲出来。难道杀死徐文的人,就是白鲸?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这个故事?”

南天眉头紧皱。“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有两点,有些不合逻辑。第一,徐文作为第二天晚上讲故事的人,已经讲完了他的故事,为什么还要再构思一个新故事?而且记录这个故事的手稿,又怎么会被白鲸发现呢?”

顿了一下,似乎是专门留时间给纱嘉思考。南天继续说:“第二个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是,如果白鲸暗中获得了徐文的故事构思,并且为此杀了他,怎么可能还把这叠纸留在这间屋里?这可是致命的证据呀!他再大意,也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吧?”

“确实,这太不合常理了……”纱嘉埋头思索。“难道,是有人故意嫁祸白鲸,同时造成他犯规的假象?”

“问题是,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南天困惑地说,“就算有人能模仿徐文的笔迹吧。但是这个人,怎么可能在白鲸讲故事之前,就写下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