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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哎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说去世的雨宫康子生前最后曾和一名女性友人一起去看音乐剧,我今天是来见她,询问当时的情况的。”

“原来如此。然后呢?”拓也和他并排坐在长椅上。

“一问三不知。”

佐山一脸伤脑筋的表情偏着头,津津有味地喝着不怎么好喝的咖啡。“那名女性友人说,康子的样子不像会自杀。说她表现得非常愉快。但是,人自杀之前往往会这样。”

刑警又喝了一口咖啡。拓也看着他的侧脸,试图看穿他的内心想法。

这名个性冷静的刑警,不可能爽快地接受康子是自杀。

“对了,孩子的事怎么样了呢?查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吗?”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在试探警方的动作,倒不如说是问出自己心里在意的事。

但是刑警难为情地拍了拍后颈。“这件事还不清楚,这种问题很难查。”

“我想也是。”拓也说:“或许她玩过不少男人。”

“嗯,是的。”佐山说:“你别告诉别人,她学生时代堕过两次胎。我也见了当时替她堕胎的医生。医生甚至威胁她,如果你这次再堕胎,就没办法再怀孕了。唉,所以我现在在想,她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次没有意思堕胎。”

“是喔……”拓也心想,这事倒新鲜。

“唉,不只是她,”佐山说:“时下的年轻女孩子性关系很乱。我完全跟不上时代,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父母难为啊。”

“真的是,”佐山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但是啊,有不少情况是值得同情的。”

“同情?”

“是啊,像是雨宫康子小姐的情形,听说她担任高中老师的父亲的外遇对象是一名毕业生,而且女方还有了身孕,擅自把孩子生了下来。那种事情如果传开来,她父亲的面子会挂不住,更重要的是,被迫离职是可以预期的。她父亲不得已只好认养孩子,支付赡养费。但这不是一笔小数字。女方威胁她父亲要昭告天下,她父亲只好额外多付一些钱。结果导致家庭闹得乌烟瘴气,他太太离家出走。雨宫小姐八成也受够了那种家庭吧。她来东京之后一次也没回家。”刑警说完后,拓也一时想不出该发表的意见。因为他完全无法想象康子有这样的过去。“她父亲亲口告诉你这件事的吗?”拓也问。

佐山连忙否认地挥手。“雨宫小姐的高中同学在东京,我是听她说的。雨宫小姐好像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拓也不悦地想,她以父亲为耻啊,父母的家丑总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那么……”佐山捏扁喝光的纸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我差不多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调查方面,请你加油。”

“嗯,我会尽力。”说完,佐山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望向拓也的方向,“对了,前一阵子失礼了。死缠烂打地向你确认不在场证明,弄得你心里不舒服了吧?”

“唉,的确令人心里不怎么舒服,”拓也应道,“那件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没有,这件事也是一筹莫展。”

可是,佐山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关于最先发生的仁科直树命案,我怀疑那起命案有共犯。”

“喔?”拓也佩服道,“也就是说,犯人有两个人吗?”

“哎呀,问题就出在这了。”佐山注视着拓也的脸,“犯人不是一个或两个。新的主张是或许有三个人。怎么样,很有趣吧?”

拓也霎时心头一惊。但是在此同时,他感觉到佐山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佐山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察觉到数名共犯的可能性,但因为毫无根据,所以在试探自己。

“这真是有趣,改天请务必说给我听。”拓也佯装平静,心想,我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面不改色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好,改天一定说给你听。”刑警的表情和先前完全一样,从拓也面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