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试验场 第四十章 高原老人之家(第2/3页)



  爱德华先生心生悲凉,他握着她的手,冲她微笑,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是,眼光流露出无限温柔,看起来善良可亲。她也冲着她笑了,她感到他是个好人。

  另一个老人划着轮椅也过来了,他看着雪莉,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家伙真可爱,让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养过的小家伙,它们长得真像啊。”

  “好了,先生,您带着它去里面吧,让那些老夥计也都看看它。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爱德华先生抱着雪莉走进大厅,它含着他的手指。

  在大厅里,一个老人背对着大门,她低着头,旁边站着一个护士。她在哭,她一直在哭,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没有抽泣,不会抖动,她的眼泪静静滑下脸颊。护士在一边无所适从地看着她,她仍然在哭。

  爱德华先生来到她的身旁,对护士笑笑,他蹲下来,把雪莉捧在她的面前。老人吃惊地转过头,雪莉冲她嗅嗅,把小手搭在她的手上。好一只乖巧的小狗,它不乱叫,它只是温柔地对待这个老妇人。她笑了,她擦擦泪痕,把她抱在手里,她轻轻摸着雪莉,她的脸颊颤动,但是,不在有泪水流出。她觉得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其他的老人们也围上来,他们高兴的看着它,它从一个人的怀里到了另一个人的膝上……哦,雪莉真乖,它不乱叫,它不咬人,它甚至就不像一只狗。它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快乐,这些寂寞的老人找到了他们最忠实的伙伴,这是人类的能量所永远不能达到的。爱德华站在一边,他也在笑,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到了马克!

  “爱德华”先生走进洗手间,掏出手机。

  “喂,沃勒,你成功进去了吗?”那加的车停在远离高原老人之家的地方,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是的,没有人认出我,问题是过会儿可能有一个社会学家要来,她有可能拆穿我的身份,我要快一点儿找到要找的人,还有,你把车子开近一些,我出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爱德华”先生走出洗手间,他向一名护士走去

  “您的意思是说,您想找埃玛。米立特?”护士有些茫然,“可是,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啊,我们没有关系,几年前我有一个追踪研究,但是没能找到她,听说她后来被送到了这里,所以我今天就和太太一起过来了。不过,请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她,问几个以前提过的问题。不会打搅她的正常休息。”

  “那么,您请跟我来吧。”护士带着“爱德华”走到二楼,指着一个半开着门的房间,“她就在里面,我带您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显得很黑,护士首先把窗子敞开。把背对着门的轮椅转过来,那上面坐着一个八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她低垂着头,两肩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爱德华”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年轻的时候似乎肤色白皙。

  白,白人?!“爱德华”呆住了……

  昨天晚上,在阴暗的小房间里,斯波兹。马尔克斯坐在桌子的一边,沃勒和那加坐在另一边。

  “你还能想到他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吗?”那加问。

  “不,”斯波兹摇摇头,“不过,他说起过他的母亲在世,但是,我想他是不会叫她知道他的职业的。那个老太太现在在一家老人院,我不记得名字了。不过你应该可以很快查到的。”

  “她的名字。”

  “埃玛,我只记得叫埃玛,姓什么忘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叫‘高地老人院’,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这个平原上的城市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你没有骗我吧!”那加不相信地追问。

  “不,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杀手会把这些告诉别人吗?”

  “你说的对,杀手确实没有朋友,但是,至少有可以信赖的人,每个人都需要有这样的人。我们就是彼此信任的人。”

  “那好吧,如果你骗了我,记住,你无论如何逃不掉的。”

  “放心吧,那加,我知道你的手段。”

  “啊,对了,这有些奇怪,连‘白牙’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奇怪之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们见到那个老太太就知道了。”

  ……

  白,白人?这是怎么回事,被杀死的黑人杀手的母亲是个白人?”爱德华”倒不是不肯相信跨种族的爱情,但是,这实在很罕见。

  埃玛。米立特呆呆地坐在轮椅里面,对护士的话充耳不闻。她眼睛茫然无神地半睁着,嘴角挂着擦不干的唾液。她双手搁在轮椅扶手上,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没有能力转动轮椅,她的手只是搁在那里,仿佛她早已忘记了那是她身上的一部分。

  “爱德华先生,我恐怕您真的无法开始您的问题了,她得了老年痴呆症。”护士小姐叹了口气。

  老年痴呆症……“爱德华”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的手机就想起来了。

  “喂,沃勒,”手机传出那加的声音,“快回来吧,没必要查了。我们被斯波兹那个混蛋骗了!我刚刚想起来上网查了一下,埃玛。米立特根本就没有结过婚,也从来就没有过孩子!那个混蛋!”

  “爱德华”有些失望的合上电话,又追问了一句,“护士小姐,米立特太太什么时候得了老年痴呆症?”

  “十几天前吧,差不多就是那时候。”

  十几天前?!“爱德华”瞪圆了眼睛。

  “跟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不过,既然您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您好了,”护理长翻开一摞记录,“这件事,希望您能保守秘密,您看到外面的围墙了吗?您现在眼见的是我们这几天才加上的,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哦,在这里,3月10日-11日之间,埃玛。米立特从我们这家养老院神秘失踪了。我们发现是11日上午早餐的时候,我估计她应该是晚上离开的。因为那段时间,米立特太太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我们以为她是自己离开的。12日的早上,我们发现她坐在这儿的大门口,不停地哭,不,还不是哭,应该说只是流泪,面无表情地流泪。一天之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心理医生分析可能罹患老年痴呆症,也可能是神经受到猛烈的刺激。总之,警方那段时间都在忙着面具杀手的案子,米立特太太又很快回来了,他们就没理会。我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也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