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的莫比乌斯符号(第2/3页)

“你是说你觉得周末人可能会多一些?”

“有这个可能呀,孩子们不上课的时候。但是我是在想现在是圣诞节假期,住在这儿的学生很有可能都出去了也说不定呀。”

“去哪儿?佛罗里达的海滩?”

“是的,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地方,你不这么认为吗?”卡梅拉颤抖了一下,“当学校上课的时候,如果想做点儿坏事不引人注意的话其实挺难的。”

“你说的对,但即便是现在碰到个人都挺困难的时候,我想还是派个人去周围打听打听,现在毕竟我们手上的线索还不多。”

“但学生们回来以后我们恐怕还得再查一遍。”

“想法不错,但你做的这个假设可不太客观。”

“怎么呢?”

“我最好的调查员可不是一个‘他’,看现在谁在搞性别歧视了。”

卡梅拉转过身去开门,想掩饰自己涨红的脸,“我觉得咱们现在合作得默契点了,不要再挑对方刺了,现在咱们进去见见那位‘相关人员’吧。”

这栋建筑是一栋粉红色水泥盖成的三面小楼,围绕着中间的游泳池建成了U形,游泳池被一席蓝色的罩子罩住,罩子上落满了黄色的落叶。后面的尽头有一个简易的车棚,每个车棚都被编了号。在按门铃上楼之前,他们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这个停车场。当看到19这个号码的时候,布朗猜测如果谁想搬运一个诡异的大袋子的话一定不会经过这个停车场,“他们一定是先把车停在马路上,然后搬着尸体从前门走的。”

从通往道森所住的二楼公寓的楼梯井来看,卡梅拉觉得这栋建筑大约已经建好十年了。看来这栋大楼是原来的居民搬迁之后盖的第一栋楼。19号公寓在左边——也就是大楼的北边。这大厅的走廊直通外墙,这样每间公寓都在靠近泳池的那一侧有一个小阳台或是小天井,这跟普通的汽车旅店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哈里斯·道森很快就应了门,卡梅拉也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们的来访。在她的搭档向道森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卡梅拉迅速地环顾了一下这个有两个卧室的小套房。从她看男孩子房间的经验来看,道森要么是在他们打电话说要过来之后把房间清理了一番,要么就是那个把女友杀掉,小心清洗之后放在树林里面的混蛋。

“我们开始之前,”卡梅拉说着,把腿收了收紧,“我能去趟厕所吗?”

“用我卧室里那间吧。”哈里斯说道,指了指卡梅拉左边,朝东的那间卧室。

卡梅拉脱掉外套递给哈里斯,哈里斯是一个英俊的黑人青年,大约二十二岁上下,他迅速上前接过了外套,这时候布朗还在脱自己的外套。卡梅拉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迅速走进了他的卧室,关上门,她希望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哈里斯的卧室非常整洁,在她看来,有些整洁过头了。梳妆台上空空如也,而在床头柜上也只是放着一个闹钟,还有一个镶着金边的相框,里面是他和科林穿着整齐的合影。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这时相片中的另一个人已经不在了。卡梅拉盯着相片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出了一会神。

卡梅拉想看看抽屉里面,她心里明白这只能是看看而已,即使真的发现了什么,也没办法当作呈堂证据的。这屋里最明显的就是墙上的海报了。床的正上方的那张红色的海报是齐柏林飞艇乐队在华尔道夫酒店举办演唱会的一张,海报上俯拍的是曼哈顿的全景,齐柏林飞艇乐队的成员坐在飞艇上,但是卡梅拉的眼睛却一下看见了底下计算机打印出来的像是一连串连续6的莫比乌斯符号。在符号的下面写着“吉他手,杰米·佩吉”,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签名,看样子应该是佩吉的。算得上是一个疑点了,卡梅拉想。但是豪瑟堡一半的学生都可能有他们的海报,所以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在梳妆台上方有一张蓝黑相间的皮特·莫非的海报,海报上的人物好像饱受折磨,但脸却是雌雄同体。如果不是要找线索,我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非常规的东西,但是我现在是在找线索呀。

卡梅拉在脑海里记了一笔。

在莫非海报的旁边是一张吉米·亨德里克斯的海报,上面的人物头上缠满了像美杜莎一般的丝带,或者那只是麦克风线也说不定。这些线在他的头上缠绕着。上几代人可能会把美杜莎看做是一个不祥的兆头,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可以直接证明道森与可怜的科林·怀特的谋杀案直接相关。

卡梅拉觉得自己得弄点动静出来表明自己是在上厕所,因为这里的墙体真的挺薄。她不必真的去上个厕所什么的,所以把水管打开其实就行了。她差点就忽略掉那张坐在马桶上就能看见的海报,仔细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张海报,那是一张展开的津盖尔的专辑封面,“这是一个激进的希伯来乐队。”上面画着一条扭曲的山间小道,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识别的植被。在这条鹅卵石小道上,一双鞋子好像是在弯弯曲曲地行走。对于观看者来说,就好像是一个隐身的巫师在走路一般,正要走向那死黑的石头小路的尽头。

也许那并不是阴影,卡梅拉想。太阳就要在远方落下了,所以说在太阳与这个看不见的身影之间是不应该有阴影的呀,也许那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吧。但是这样的解释也没有引起她太久的关注。在海报上更明显的是许多希伯来文字,卡梅拉懂一些希伯来文字,所以她可以看出一些其中的端倪来,但是她逗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于是她迅速的记下了这张专辑的序号,这样她回家以后就可以查到了。卡梅拉在洗脸盆里冲了冲手,关上水,然后在挂着的毛巾上把手擦干,小心翼翼的留下了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她回到客厅,布朗和哈里斯正在聊天。哈里斯看起来有一点紧张和僵硬,但是换了谁都会是这样。卡梅拉轻轻地在那张红色的蝴蝶椅上坐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她尽量装作是一个在记笔记的秘书一样。一边记笔记,她还会装作无辜地环顾一下四周,把谈话的工作都交给布朗来完成。这并不像是一场人类学意义上的审讯,但是这也足够专业,直奔主题。

哈里斯说他是在科林·怀特失踪前一个月的时候与她分的手,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两人不同肤色,所以在科林父母那边会有一些压力。他还说科林和自己是友好分手的——这点公寓里面的那两张照片可以证明。哈里斯表示,自己在与科林分手之后只在一周前的学生大会上见过一次。她虽然对于父母在自己爱情生活方面的横加干涉表现得很沮丧,但是她也无能为力,她父母威胁她不给她生活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