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蜜月旅行04(第2/3页)

从官兵到村民,瞎话张嘴就来,最厉害的是脸不红气不喘,毫不心虚,李鱼打心眼里佩服

庄嵬两手撑在床上,身体前倾,“怎么,要惩罚我吗?”

李鱼赶紧后退,“你高兴就好,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而且罚到最后,吃亏的难道不是我吗。

庄嵬抬手落在青年脸上,替他将脸上晕染的红“疹子”擦掉,温柔的问,“还困吗?”

李鱼顺手抓了根干枯的稻草在手里把玩,“不困。”

话音刚落,大牛抱着被子,腾手敲了敲门。

庄嵬拉开木门,接过对方手里厚厚的床被,听见对面的人说,“我们这里四面环山,夜里凉,你看看被子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抱一床过来。”

李鱼盘腿坐在卧房,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感叹,这大牛可真是一个老实的好人。

两人就这么暂时在小山村内住了下来。

在屋子里窝了两天,李鱼擦掉脸上新被点上的“红疹子”,走出了房间。

村里的女人见了他“身体好转”,热情地打着招呼,“夫人这是醒了啊,我家相公刚刚还在跟你相公说,要不要找神婆来看看。”

李鱼后怕,还好他争气“醒”得早。

他装不来女人娇羞的模样,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朝着庄嵬的所在的位置走去。

男人正在三里地外的河里捞鱼。

庄嵬这几天已经成功融入了当地生活,从白日里去都城做工的人口中探听到不少消息。

李鱼的身份没两天就被查到了,被和他的画像一起贴在告示栏上,只要有人能提供线索,赏金千金。

奈何两人如人间蒸发,除了见过他们最后一面的馄饨摊摊主,再无人见过。

李鱼和庄嵬就在村子里过了整整两个月。

一天半夜,房门突然被敲响。

来人是两名身着劲装的黑衣男子,门一开,两人就单膝跪下,“属下来迟了,请将军赎罪。”

里间,李鱼扒着门框偷看到这一幕,羡慕得很,太有排面了!

他蹲下,侧耳偷听。

庄嵬,“无事。”

他是六天前趁着爱人和其他村妇学刺绣的时候,独身去了一趟都城的某家钱庄。

在各大大型钱庄驻扎的都城,他去的这家不大不小,不会因为规模太大引人瞩目,也不会因为太小缺乏信誉度而没有客人。

去了以后,庄嵬表明身份,小厮立刻带他去后院见了老板。

老板是东陵人,是原主放在西陵的暗桩,找他是为了让他递送消息回东陵,通知暗卫准备接应。

庄嵬侧首看了眼左手方向的门缝,眼底闪过无奈,转瞬变为严厉,“我在信上说的是到边关辽城接应。”

暗卫一,“是陈副将不放心,特意嘱咐我等到都城来。”

庄嵬没有计较这些小事,交代道,“乔装打扮成商队,三日后就走。”

小山村的人热情善良,呆了两个月,相互之间多少生出一些感情。

正式分别之前,一位大婶拉着李鱼走到一旁,低声叮嘱,“你骨架大,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时间久了,男人就会对你缺少兴趣,你别怪大婶儿多嘴,真的,你得改改自己的脾气,成日里也别再硬邦邦的,身体得娇软一点,学着擦点胭脂水粉……”

李鱼尴尬,却要摆出受教的表情。

见他确实听进去了,大婶抹了把眼泪,“这一别,以后怕是再也见不着面了,你保重。”

李鱼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布包有小半个巴掌大,沉甸甸的,是一些碎银子。

大妈住得近,时常来找他说话,偶尔还送些自己做的饭菜。

他清了下嗓子,掐着调子说,“我们走后您再打开。”

无论怎么练习,这把男人的嗓子都无法装出女儿家的纤细。

以后再也不装女人了,太难了。

庄嵬给了大牛一袋银子,不等对方反应,拉着李鱼坐上被刷洗干净的汗血马,勒住缰绳调了个头,很快消失在了山道上。

到了大路,提前伪装成商队的暗卫们大摇大摆从两边的树林里走出来。

见到将军身侧多出来的小娇妻,众人谁也没有多看,板着脸,拉着货物开始赶路。

李鱼坐在被铺得柔软的马车上,头发被男人的一手握住,黑色檀木梳从他的发顶一路梳下去,发质柔顺,没有打结的。

庄嵬替他将梳好的头发挽起来,插上朱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鱼嘴角抽了抽,发型实在不精致,但可贵就可贵在这是男人亲手给他梳的。

古代人的头发太长,自己打理费时费力。李鱼从镜子里看了眼男人的侧脸,心里想着,不知道这种好待遇,去到东陵以后能不能延续。

乔装的商队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七天后终于抵达边关辽城。

辽城因为和东陵离得近,民风和建筑风格多少受到一些影响,进城后,商队进了一个闹市附近的小院子。

庄嵬带着李鱼下了马车,径直朝后院厢房去,其余人则原地将装扮更换为市井小贩,暂时藏进市井,等候差遣。

第二天一早,天不见亮,趁着夜色尚褪,天明未至,一行黑衣人避开城防,从某家赌场的地道出城,沿着山路离开辽城范围,成功回到了东陵军营。

接到将军回帐的消息,下属们一窝蜂全涌进去,皆是一愣。

将军穿着黑色常服,正低头亲小媳妇,见他们进来,还占有欲很强的把人用被子遮挡起来,好像他们多看一眼他就能少块肉似的。

庄嵬目光扫过,发现少了一人。

其中一名副将立刻抱拳汇报,“人已经抓起来了,是钱将军。”

庄嵬,“他怎么说?”

副将,“鬼迷心窍,被钱财收买了,还能说什么。”

大家一起生生死死经历了多少回,谁都不肯相信,自家一心为国的小老弟会为了几千金出卖自己人。

一时间,军帐中气氛糟糕,直到听见一声来自大将军身后被子里传来的喷嚏。

陈副将为人胆大又八卦,忍不住问,“将军,这就是您带回来那位小媳妇?我听暗卫老七说,您一路上把人护得更眼珠子似的,饿了渴了都是亲手照顾。”

其他几人鸡贼,心里再八卦嘴上也憋着,坐等某些人主动去撞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