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吻很轻,小心翼翼的。

时槿之倏地睁开眼,脸颊被一双手捧住,吻又落在了唇上。

“傻子。”傅柏秋垂眸轻笑,“我怎么舍得打你。”

昨天买菜回来就消气了,看到日记更是,她讨厌自己总是这样,事关槿崽便乱分寸,到头来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真正释怀是因为昨晚槿崽那番话,她如梦初醒,爱情与友情终究不一样。

时槿之黑眸晶亮,惊喜一闪而逝,不确定地问:“老婆原谅我了吗?”

“你没有做错,我原谅什么?”

“嗯?”

前天和昨天生气不理自己的人是谁?让自己睡了一晚客房的人是谁?

傅柏秋捏捏她的脸,笑着说:“是我自己乱吃醋,我反省。”

“那你还让我睡客房......”槿崽佯装委屈,“还偷看我日记。”

“我只是正好打扫房间。”

“不管,你就是偷看了,你赔偿我精神损失。”戏精开始表演了。

日记那么私密的东西,写得好倒也罢了,可她写的全是流水账,三句话不离毛毛,少女心事暴露无遗,被这人看了只怕要在心里偷笑。

傅柏秋乐得配合,指尖挑起她下巴,“哦,赔多少?”

“赔——”她想着,拉长了尾音。

下巴突然被抬起,那人唇瓣贴过来吮|吻,低声道:“赔一个我。”

要钱没有,要人有。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不舒服,傅柏秋松开她下巴,拉着她往浴室走,“洗澡。”

“你先洗。”

“一起。”

“还没拿衣服......”

“穿了出来也得脱。”

“……”

大清早,浴室里水花飞溅,从浴缸到洗手台,从正位到后|位,如果不是槿崽说膝盖疼......

身上的水珠不是擦干,而是自然风干的。

两人寸|缕未挂,傅柏秋扶着脚软的时槿之出来,坐到沙发上,看着她磨到发红的膝盖,旁边一片前天磕出来的淤青,心疼道:“不做了,我去拿衣服。”

说完上楼回房间。

她们的衣服很多都是情侣款,夏天在家穿得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傅柏秋从柜子里揪出两件宽大的T恤,两条丁字K,匆忙下楼。

时槿之靠在沙发上玩手机,面朝楼梯屈起双腿,从楼上望过去xx一览无余,隐约还吐着水。

傅柏秋咽了下口水,险些脚步不稳栽下楼梯,抱着衣服过去,“崽崽,你穿白的还是黑的?”

视线紧盯住她xx,下方沙发似乎湿了一小块。

“黑的。”时槿之放下手机,冷不丁瞧见丁字K,“哼,某些人明明喜欢丁字K,还要假装不喜欢。”

傅柏秋扬手把黑T恤扔过去,不偏不倚落在她脑门上,盖住整张脸,有些滑稽。

“老婆帮我穿。”她也不拿掉,就那样盖着,闷闷的声音从布料后面传出来。

“三岁小孩都会自己穿衣服了。”

“我一岁。”

“……”

傅柏秋屈起手指,隔着衣服敲了下她脑门,拿下来抖了抖,撑起两个袖口,“手,过来。”

时·一岁·槿之伸出双手套进去,她配合往下拉,领口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抢道:“裤子自己穿。”

“哦。”

某人嘴上应着,却抓起她手里的白色T恤,撑开领|口,讨好地笑:“我帮老婆穿。”

她们穿这种套头衣服的方式不一样,一个习惯先套手,一个习惯先套头,前者要快些。傅柏秋由着她,两人一黑一白,这T恤非常宽大,能当裙子,凉爽舒适。

时槿之拎起自己的红色丁字K,正要穿,傅柏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擦擦。”

顺着她炽.热的视线,槿之低下头看了看,脸蛋唰地一红,半晌没动作。

“要我帮你擦?”傅柏秋眨眨眼。

时槿之拉过衣摆挡住,红着脸抬头:“快转过去,不许看。”

“吃都吃过了,看看而已。”她顺从地背过去,抛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总攻地位之所以稳固,与优秀的口.技有很大关系。

时槿之正擦着,羞死了,反手一个枕头丢过去,正中她后脑勺,弹了一下掉在地上,而后赶紧穿上丁字K。

“崽崽,家暴是不可以的。”傅柏秋笑着转身,捡起枕头摆放好。

“我生气了。”

“真的?”

时槿之冷哼一声,不理她,拿起手机就要上楼。

路过傅柏秋身边,故意往近了挪一点,那人也配合她,长臂一伸,将她勾进自己怀里,软|唇贴上来,“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多半是欠亲亲,亲一下就好了。”

——啵唧!

“想得美,不够。”揪耳朵。

傅柏秋又啵唧一下,“乖。”

方才还傲娇的某人软下来,像只猫咪似的依偎在她身前,轻甜的声音柔柔道:“毛毛,我特别喜欢你对我说‘乖’,每次我都在心里拼命点头,对我自己说‘是啊我最乖了’,然后就想撒娇,想亲你......”

“那现在亲我一下。”傅柏秋捏了捏她耳尖,嘴巴凑过去。

“你得说‘乖’。”

“乖~”

——咕噜

肚子煞风景地叫了。

时槿之啄了下她的唇,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想吃馄饨还是喝豆浆或者粥?”

“豆浆,还要紫薯包和水煮蛋。”

“好。”

.

吃完早餐,甜软槿乖乖一秒变成严厉槿老师,拿着木尺坐到钢琴边,督促媳妇儿练琴。

今天傅柏秋状态不错,右手练习让槿老师很满意。

“崽崽,你小时候练琴,老师也这样吗?”她朝她手里的木尺努努嘴。

时槿之挑眉:“不用,我小时候练琴练到不想吃饭,不需要督促,而且老师讲一遍我就懂了。”

她有四位恩师,两位是首都音乐学院的教授,另两位分别是英皇和茱莉亚的教授,年轻时都是享誉盛名的钢琴家,后专注钢琴教育,培养音乐人才。

将来她也会走这条路。

“我练琴也很自觉,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个放下?”傅柏秋温声诱哄,紧盯那把木尺。

“不许讨价还价。”时槿之严肃道,“今天换左手。”

“......好的。”

大多数人左手总是要笨拙些,不如右手灵活,傅柏秋也如此,左手四五指不听使唤,时槿之耐心纠正她手指、手腕、手臂的动作问题,一点一点抠细节。

手机响了。

傅柏秋有点累,听到铃声如获大赦,“崽崽,接电话。”

“再来一遍,我听着。”时槿之嘴上叮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梁悦?

“喂?”

“教授,我是梁悦。”女孩子清透的嗓音。

“我知道,有事吗?”时槿之边说话边盯着老婆的手,木尺就悬止她肩上,瞧见她小拇指又翘起来,啪地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