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呆和丫头
就在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光影悄无声息地在床边浮现了出来，赫然是面带微笑的长弓威。
看着这沉沉睡去，面带稚气的孩子，他不禁也笑了出来。
他真的会随便挑选一个孩子做徒弟吗？
看着眼前这孩子，他不禁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他因为懒惰选择了最不起眼的光系，却成了光系的天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年在课堂上，和妻子传纸条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感觉，也记得那每一刻的美好。
一层淡淡的光影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前浮现出来，光影之中是画面，而画面之中的主人公，正是沉沉睡去的凌羽墨。
那是在史莱克城。
凌羽墨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有些好奇地走在史莱克城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史莱克城，但他一直都知道，史莱克城在整个斗罗联邦之中都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而这里的繁华，也确实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不是没去过繁华的地方，可是，这里的繁华中蕴含的那种历史的沉淀却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
所以，他才刚一来到这里，还真的就有些喜欢上这里了。他甚至忍不住打了个通讯给家里，问能不能在史莱克城买个房子，以后没事儿就来这里住。
而他得到的回复是，史莱克城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想要在这里买房子，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凌羽墨正走着，突然在街道的拐角处看到两个比他还要小些的孩子。
那是一男一女，他们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似乎在说些什么。他们的衣着已经不只是朴素了，甚至有些破烂。
这是乞丐？史莱克城还有乞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凌羽墨悄悄地走了过去。
在他的印象中，史莱克城，那可是斗罗联邦的圣地，魂师的圣地。在圣地之中竟然有乞丐？这顿时让他对史莱克城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站在拐角处，他听到了那两个孩子的交谈声。
“快吃吧，丫头。”小男孩儿对小女孩儿低声说着，还略有几分结巴。
小女孩儿连连点头，手里拿着个不知道是馒头还是包子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着，显然是饿极了。
足足半响之后，当小女孩儿手中的食物还剩下一半时，她突然抬起头，停了下来，怯生生地将食物递给小男孩儿：“阿呆哥，你也吃点。”
“我不饿，我不吃。我待会儿还要去干活儿，不然的话，回去黎叔又要为难我们了。你快吃吧，就在这儿等我。”说着，小男孩儿已经站起身了，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所以凌羽墨能够看到，那小男孩儿长得很普通，面庞脏兮兮的，眼神还有些呆滞，带着几分淳朴。
从角落中走出来之后，那小男孩儿就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他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凌羽墨就知道了。当小男孩儿从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身边路过时，他的手指灵巧地从那人怀中钩出了一个钱包。
凌羽墨差点失声叫出来。可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嘴，并没有叫出声音。
偷到了钱包，小男孩儿快速回到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小女孩儿，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凌羽墨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原本心中的一点同情顿时没了。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这种底层的阴暗。
凌羽墨跟着他们，一直沿着有些阴暗的小巷前行。很快，他就听到了前面有些嘈杂的声音。
远远地，似乎有一些衣着和这小男孩儿、小女孩儿差不多的乞丐聚集在那里，其中，有一名身材特别高大的男子，正在呵斥着什么。
“黎叔。”阿呆带着丫头也走了过去，赶快上交了自己手里的钱包。那高大的男子就是黎叔，他看了看钱包里面不多的钱：“废物，就这么点？丫头的呢？”
小女孩儿吓得往后缩了缩：“黎叔，我、我真的不会。”
“不会？”黎叔狞笑声，拿起一根鞭子，抡起来就打。
阿呆赶忙扑到丫头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着鞭子。
“不会？我让你不会。”黎叔狠狠地抽着，“你还不如个傻子吗？连傻子都学得会。”
“黎叔，别打了，呜呜呜”丫头只是哭着。
很快，阿呆身上就已经是皮开肉绽，黎叔这才收了鞭子，冷笑道：“阿呆，你护着她也行，她那份也归你来完成。完不成，你俩就给我饿死算了。”
黎叔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小巷的尽头，丫头猛地扑入阿呆的怀中放声痛哭。阿呆愣愣地看着怀中瘦小的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小心地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道：“丫头，别，别哭了。很疼是不是？”阿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半晌，丫头的哭声收歇，抬起冻得通红的小脸，看着面前的男孩儿，泪眼朦胧地说道：“阿呆哥哥，活着，真的好痛苦啊！”
阿呆显然没有明白女孩儿的意思，从怀中掏出半个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递了过去，愣愣地道：“丫头，给你吃，吃饱了就不痛苦了。你刚才肯定没吃饱。”
丫头看着眼前这傻愣愣而又十分真诚的男孩儿，将馒头接了过来，抽泣了几声，道：“阿呆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阿呆拉着丫头坐到角落里，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了下来，披在两人的肩膀上，和丫头依偎在一起，憨憨地说道：“我有对你好吗？快吃馒头吧，吃了馒头就不冷了。”说着，他垂涎欲滴地看着丫头手中那半个冷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
丫头看着阿呆透着憨厚的面容，不禁有些痴了，双手用力，将那半个馒头分为二，递给阿呆一块。
阿呆咽了口唾沫，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给你，一起吃好不好？。”丫头将便把馒头塞到阿呆手中，道：“我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咱们一起吃，她双手捧着自己的那四分之一块馒头，用力地咬了一口。阿呆也咬了一声，将那四分之一块馒头吞了下去。
由于吃得太快，他噎住了：“啊，呜。”
丫头吃完了馒头，突然冲阿呆道：“阿呆，等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吗？努力想着“嫁”这个字的含义，半天才支吾着道：“什么叫嫁？”
丫头暗叹一声，道：“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顾你一辈子啊，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从现在开始，我丫头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