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2/3页)

“劳逸结合。”

于笙觉得他说的对,点了点头,换了个比较明确的邀请:“带着卷子上来。”

通过科目二的第二天上午,于笙靠在床上,把剩下的一套半卷子做完了。

腰酸这件事是过一会儿才开始有感觉的,于笙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直到被身边的人揽着抱进了怀里:“这道题,我觉得辅助线可以放在这里。”

于笙原本还打算把这个一找着机会就贴上来的人拎开,被他那个辅助线吸引了注意力,抬到一半的手握着笔收回来:“放这儿至少十步推导往上,没必要,还容易落得分点。”

……

靳林琨认真听着小朋友讲课,一边点头,一边不着痕迹地又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一套半卷子做完,去游乐场的人也回来得差不多了。

“人太多,根本轮不上。”他们班班长有点失落,“还不如大家一起写作业。”

生活委员不太赞同:“还是比写作业强点的,我们不是玩到了跳楼机吗?”

“还有大摆锤。”姚强举手补充,“体委选的项目人都不多,还好玩,下次还跟体委一块儿出去。”

学委拖着体委往回走:“就是如果不用每次都把一滩体委拖回去就更好了。”

本来就是周末,游乐园的人多得排不上号,只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的一群人果断选择了回来继续打扑克。

于笙体质好,靳林琨又格外注意,做完卷子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跟着下去玩了几局。

打了几趟,段磊忍不住压低声音:“笙哥,用不用我跟你换换牌?”

“不用。”于笙经过星钻坠落的历练,在这种游戏上胜负欲已经不太强,顺手把靳林琨悄悄塞过来的四个二推回去,“接着打,我再看看怎么玩。”

相比起来,靳林琨其实反而是扑克牌玩儿得比较好的那个。

于笙小时候没玩过这种接地气的游戏,后来成了三中扛把子,又被加上了格外沉重的校霸包袱,也没主动参与过这项活动。

加上各地的扑克牌都有一定的习惯差异,一个班都能凑出几种玩法。七班同学们不太在乎这些细节,说三个算炸也就算了,下次不算就再带个对子,规则一直在随机地进行动态变化。

这种过于随意的打法就给于笙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连着几把都没太找着状态,导致跟他一组的靳林琨也跟着进了好几次贡。

他们体委连着赢了好几局,从大摆锤的阴影里苏醒过来,有点得意忘形:“笙哥,用不用我带你?咱们俩一组,我带你躺赢……”

于笙扬扬眉峰,放下手里的扑克牌。

没等开口,体委已经被班长捂着嘴一把按下去:“行了行了快闭嘴,你信不信笙哥一会儿祝我们除了靳老师,所有人都能抓到俩王四个二?”

……

虽然靳老师承诺了不先使用于笙,但一群霍然惊醒的人还是迅速被玄学的恐惧支配,攥着手里的牌坐得端端正正。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于笙在这种游戏上居然佛得很。

或者说他们笙哥看起来好像其实根本就没在认真玩游戏。

打扑克当然要配零食,一盘子散装花生瓜子糖豆小辣条搁在中间,大部分人其实都没什么时间吃,但靳林琨就会隔一段时间去抓一点,然后给他们笙哥剥了藏在手掌里。

看着于笙把瓜子仁又分回去一半,两个人边吃边讨论接下来的牌应该怎么出,他们体委站在胜利的山巅,莫名隐约生出点羡慕:“这么开心的吗,生活什么时候也能给我分配个对象?”

“想想你的11.11。”学委拍拍他的肩膀,“生活已经给你够多暗示了。”

体委想站起来追杀学委,腿又软得有心无力,一群人哄笑着起哄,也没了几个人还有好好玩牌的心思。

段磊闹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拖着姚强往边上扯了扯:“今天笙哥为什么穿衬衫了啊?”

“就——想穿吧?”姚强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我记得高二的时候,笙哥其实也穿过衬衫的。”

段磊记得比他清楚:“不可能,那是笙哥被主任他们拖去拍什么学校风采展,表演的艺考生找不着比笙哥好看的了。”

于笙其实不太喜欢特别板正的衣服,就穿了那么一次衬衫,他们还想拍个照纪念纪念,结果他们笙哥出去打了一中午游戏,回来就换了件衣服。

段磊去问过,据说是被隔壁书呆子的啤酒弄湿了没法穿,一群人还遗憾得不行。

这次于笙忽然换了个风格,衬衫的扣子还板板正正扣到了最上面,虽然看起来也很帅,但还是有点儿叫人好奇。

姚强沉吟良久,想出了个比较靠谱的答案:“昨天不是说,要穿喜欢的人觉得好看的衣服吗?大概是因为靳老师就觉得衬衫好看。”

段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没继续陷入有关笙哥为什么换衣服的沉思,又去追逐起了最后一袋辣条。

玩了一上午,终于到了该返程的时候。

这些天都学得异常辛苦,难得有出来玩一趟的机会,一群人不太舍得回去,还有点不情愿。

“我理解大家。”

老贺非常和蔼:“我年轻的时候也特别盼着学校组织秋游,尤其那种远一点的,本市的就没什么意思,至少也得坐个车、玩上几天才有感觉。”

班长目光锃亮:“所以我们还能玩儿一天吗!”

“不能。”老贺和蔼地把他按回去,“收拾东西,中午十二点退房。”

“……”

经费说不能,一群学生遗憾地耷拉下脑袋,老老实实收拾好了书包。

回去的大巴车显然没有去的时候那么活跃。

一方面是回家就要迎接作业和马上要出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是这些人已经燃烧精力玩了一天半,这会儿差不多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他们班班长撑着眼皮,“老了,熬不住了。”

体委比班长大了半年,就很听不惯他这种话:“什么就叫老了,你年纪有我大吗?”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班生活委员是学艺术的,去年没考上心怡的院校,又考了一年,“考虑过真正年纪大的感受吗,我去年还能熬两宿不打盹的……”

老贺坐在副驾驶,跟司机一起听了半天小崽子老气横秋的发言:“行了,课代表发卷子,小崽子们作业写完了吗?”

高一高二期中考试的那个周末还可以没作业,让一群被考试摧残得没了半条命的学生们轻松轻松。上了高三,老师们根本不考虑任何有关人权的问题,作业一样留得生怕同学们能写完。

老贺为了让同学们的作业看起来显得少一点,特意把语文作业留到了出来玩之后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