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我的后背已有些凉,索性将声音放得无波无折,只是缓缓道:“皇上,臣虽有那种爱好,从来大都在秦楼楚馆。,更不会有了这种爱好,臣见了谁,都会起歪念,把关系变得不清不白。云大夫与柳相,乃圣上的良臣,朝廷的栋梁,岂能被臣或这种事污秽,我横竖已名声在外,污水不怕脏,倘若有损良臣的名誉,就算被碎尸万段,也难赎己罪。”

屋中沉默片刻,启赭再开口,声音已和缓:“朕不过说些流言只当玩笑,你何必如此自贬,说这种重话。怀王是我朝栋梁,朕最倚重的人,你将自己贬得一钱不值,朕该如何?”

我道:“臣一直浑沌度日,对皇上对社稷并无贡献,是皇上抬举臣。”

又沉默了片刻后,启赭道:“承浚,朕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一字字道:“装得是对皇上和社稷的一片忠心。”

启赭瞧着我再瞧着我,嘴角微挑了挑道:“所以朕说,一直不知道该信你的哪句话,你前句刚说了自己浑沌度日,对朕和社稷都没贡献,跟着却来了一套心中只装着对朕和社稷的忠心。”

我随即微笑:“虽然浑沌无为,忠心很满。忠,未必一定有为。”

启赭甩袖道:“好罢,很有道理。那么王妃这件事朕就只管到这里,皇叔自己斟酌着处置。那个何重也一样。皇叔的家务事,皇叔自己看着办吧。”

我拉开房门,待启赭出门后方才随后,觉得有些伤神乏力。

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这句民间的俗语说得一点都不准。

回想启赭小时候,多么乖顺安静,谁想如今这么厉害。

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没变之前谁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