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页)

茱莉娅冷笑,“就算我想奥尔死,起码也要等到孩子出生,再长大几岁。奥尔能给我庇护,他死了,你们会怎么对待我和孩子,难道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茱莉娅也说不清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可不论是奥尔或是托马斯的孩子,一旦奥尔死亡,安格斯两兄弟绝不会善待她。

怀孕时期,茱莉娅才不会蠢到谋害奥尔。

毕维斯与亨利一时语塞,显然知道茱莉娅对他们的行事判断并没出错。

客厅,又陷入死寂。

费马却打破了沉默,“好吧,你们三个人都有让奥尔死的想法。两个付诸行动,但时机出错没能得手。另一个准备让奥尔养大孩子再下手,现在还要留他一命。

昨夜,奥尔的死却与你们三个都无关,那么他又是怎么死的?死神看他不顺眼了吗?”

这也是凯尔西与歇洛克想问的,难道奥尔与托马斯都是没有外因的突发猝死?

凯尔西向茱莉娅核实了重要的一点,“昨夜小树林,你与托马斯只是谈话,没有其他行为吗?比如鞭打他?”

“当然没有。”

茱莉娅非常肯定,“那种声音会惊动别人,我怎么可能在小树林里做。”

那就奇怪了,托马斯身上红痕是从哪里来的?

歇洛克向茱莉娅确认,“托马斯没有其他情人吗?昨夜离开了你,会与其他……”

“没有,他绝不会!”茱莉娅斩钉截铁地说,“肯恩找不到比我更好的情人了!他不可能在昨夜在找其他人。”

从时间线与尸体发现点,托马斯也没有时间去找其他人,那么他身上的伤来自何处?

同样的问题,奥尔身上相似的新红痕,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茱莉娅动手抽打,那又是来自何处?

托马斯与奥尔的共同点,是两人都接触过安格斯家的河。

说是河,威斯尼的错综水网,流的其实是海水。

海水,星星。

昨夜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

水里呢?水里有星星吗?

忽然之间,歇洛克看向凯尔西,两人在对方眼中读到一种可能。

——性格浪漫的奥尔,半醒半醉间看到河中的星光。以他惯有的心血来潮穿着睡衣就去了河边,近距离看个清楚,甚至是捞一把星星。

但不曾想,这次的星星要了他的命。

水中的星光来自某一发光水母,水母蛰了奥尔。被水母蛰后的红痕,与平时受虐后的痕迹一样。

奥尔临死前呢喃的‘河水星星’,与他用力却没能在浴桶内侧划出的完整五角星,指的就是杀死他的真凶。

翌日,凯尔西与歇洛克带着水母杀人的猜测,走访了威尼斯夜间水上巡查员。

巡查员并没有在舞会当夜发现遇上水母,但上一周是有人在白天看到过几只水母,是有毒的那一种。

换做其他人,身上有红痕是不正常,但奥尔与托马斯的特殊嗜好,让他们身上留有深深浅浅各种红痕。

这一点非常干扰死因判断。

而今排除了种种人为他杀的可能,不论得到的结果再怎么意外,它是真相。

‘威尼斯水道有水母出没,而奥尔与托马斯都死于水母的致命毒素。’

歇洛克将此真相告之费马,如果他仍有怀疑,带上奥尔与托马斯的尸体去德国找专业研究所请求毒检。

那里有水母毒液的对比样本,肯花钱又有耐心,半年后能等到详细的毒理报告。

最终,费马、茱莉娅、毕维斯与亨利,四人都认同了奥尔死于水母之毒的死亡真相,但也打算去德国再做一次毒检。

至于奥尔的遗产分配,茱莉娅背着丈夫偷情,毕维斯与亨利谋杀父亲未遂等等,双方之间是互有把柄,又想要将对方送入大牢。

安格斯家的内斗刚刚开始,距离尘埃落定尚有一段时日,那已经不是两位侦探的业务范围。

经此一事,却是不能指望租到奥尔的海船。好在凭借K.S.迅速破案的好声望,在两位侦探的担保下,F先生不久后成功租到了另一艘合适的海船。

不比奥尔曾经许诺的船性能好,但这一次没有再遭遇任何阻碍。

死神也要休息,是让大海也风平浪静了。

天时地利人和,四人非常顺利地按照推测,找到了藏于小岛上的大批宝藏。

法国境内有关伊夫堡监狱逃犯的通缉令仍在疯传。

唐泰斯与法利亚神父将曾经许诺的钱财分给凯尔西后,索性带着剩余大部分宝藏直接从意大利出海前往美国,在纽约完成彻底的改头换面。

**

二月二十,英国伦敦。

今日天晴,傍晚五点,晚霞绚丽。

有关伊夫堡监狱的逃犯与劫狱,牵扯到O俱乐部的两起特殊嗜好调查案,那些都已经告一段落。

若问歇洛克有何感想,或只有一问,意外与明天究竟哪个来的更快?

‘叩叩——’

凯尔西敲响了房门,带来了酬金与两个月前的雪人照片。

她将装汇票与照片的大信封放在了歇洛克的书桌上,但没有立即离开或像以往一样提出晚饭邀请。

凯尔西抿了抿唇,犹疑几秒,深呼吸是一鼓作气地说,“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如果我要搬离蒙塔古街,此前会和你商量。”

歇洛克正要打开信封去看照片,闻言他的手一顿:“哦!是的,我记得你买下了胖老板介绍的房子,它在伦敦近郊。

它很好,装修不错,四周风景好。比起隔三差五被浓雾侵扰的市内,那里确实是好住处。”

尽管这也好那也好,但与市中心相比,总是缺了什么。

歇洛克没有说缺了什么,只是笑着问,“你打算搬过去?那样一来,去学校岂不是很不方便。”

“的确,近郊的房子距离伦敦大学较远,交通上不方便,所以我就换了一个地方上学。”

凯尔西顿了顿,直视歇洛克,“我说的离开,不是去近郊,是去美国纽约。爱格伯特教授要去兰斯特大学帮忙,带一带刚刚成立的经济系。“

凯尔西语速极快,是将圣诞节前她与导师爱格伯特的一番对话复述了出来。

“我认同老师的话,离开伦敦两三年,去纽约参与大学学院的初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汤姆,你认为呢?”

空气突然安静。

歇洛克听完这些话,没有说他怎么认为。

先是默默站了起来,似乎若无其事,一步一步地走向窗边。

看着天际夕阳下沉,歇洛克背对着凯尔西。

沉默中,五分钟过去。

他终是以寻常的语气,给出认同的答案,“我认为你说得对。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趁着年轻,你应该去的。”

为显认同,歇洛克还补充,“就像我十几岁时,父亲带着我离开老宅,游历欧洲各国。从中,我学习到了各种书本外的知识,是不可多得的经历。所以,我觉得你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