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那刀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的木头做的,非金非玉,握在手上却十分有分量,且十分趁手,握紧了便很难滑脱,实在是一套杀鱼的好刀具!

“这是送给我的?”白春笙惊喜地挨个摸了摸那刀具。他早就觉得家里那把菜刀杀鱼十分不便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脱割到手,上次周婶婶也是杀鱼的时候菜刀滑脱了,手才割伤的。他本想弄些布条把菜刀的刀把裹上,好增加摩擦力,没想到这家伙竟不声不响地给他弄了一套专门的杀鱼刀具来。

“自然是送你的,我又不会杀鱼。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摆摊子卖鱼丸吗?没有一套趁手的杀鱼刀怎么行?”王鲲风笑了笑,对黑鱼精所说的“送礼一定要送他最需要的”这个观点也有些赞同了。

他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刀乃凶器,没听说给心上人送礼送他一把刀的。可是黑鱼精坚持说白春笙一定会喜欢的,还拍胸脯担保,说白春笙若是不喜欢他便把这套刀具给吃了。

没想到还真被这黑鱼精给蒙对了。

毕竟是成了亲的妖,想来在馈赠礼物这一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然就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王鲲风完全想不通长得霁月风光的狐妖青蓬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这刀具一定很贵吧?”白春笙看着他问道,他知道王家的条件其实很一般,王大娘连做衣服都舍不得去外面买布,宁愿自己辛苦点,买了棉花在家里自己织布,王鲲风哪里来的银钱置办如此精致的一套刀具呢?

铁器的价格可是很贵的,而且好的铁器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到的,许多有真本事的铁匠,不是被军队征用了,便是被富贵人家请去做了家内坊的专用匠人,市面上的铁匠,大多只会做些菜刀铁锹锄头之类的。

反正,白春笙就从来没在镇上的铁匠铺子里看到过这般精巧的刀具。

“没有花钱,上回偶然是码头救了一个人,那人是个有名的铸刀师傅,我便求了这套杀鱼刀,本来想作为新年贺礼送给你的,不过想到你今年便要出摊子卖鱼丸了,没有趁手的杀鱼刀也不行,便提前拿出来了。”

“那你还是现在就送给我吧……没听说大过年的给人家送刀子的。”白春笙黑线道。

王鲲风顿了顿,耳根子微微红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确实还是第一次给心爱之人送东西,之前只想到这东西白春笙喜欢不喜欢,却没考虑到一些送礼的忌讳。

大过年的,似乎确实不太适合送人刀子。

“不说这个了,鲲哥,这刀具我便收下了,不过,今后三郎再来我这里吃饭,你可不许再让他带食材过来了,不过是些不值钱的鱼丸,你若是还这样,那咱们这兄弟就没法子做下去了。”

“好!”王鲲风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他原本就没想和白春笙做一辈子的兄弟的。

他想让这只河蚌做自己的夫郎。

“走吧,你那卖鱼丸的摊子,我已经命人支起来了,回去路上正好要路过那边,我带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缺了的,你告诉我,我去替你置办。”

“那怎么好意思?”

“怎么?方才还让我不要与你客气,现在你倒是与我客气起来了?”王鲲风一个眼风扫过来,白春笙顿时怂了。

“那好吧,不过置办物件的银钱我来出。”白春笙坚持道。

王鲲风点了点头,带着白春笙去前面结算了这几日的汤药钱,毛大夫看了看假装不认识他的小主子,默默将汤药钱从五两银子改成了五钱银子。

白春笙初来乍到的,也不了解这里看病诊费的行情,还以为五钱银子也不少了,有些心疼地从钱袋子里摸出了一块银子递过去。

换回来了几串铜板。

“早知道会晒伤,我就不去摘桃胶了,这样算下来的话,那些桃胶也太值钱了吧?”白春笙肉痛道。五钱银子啊,够买多少斤桃胶啊?

“无妨,我看你那日做的寿桃也很是新奇,回头我替你在码头说一声,往后让他们都去你那边买寿桃,一对寿桃一百个铜板,很快就赚回来了。”

“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外面铺子里买的也是这个价,还没你做的好看呢,又好吃,你不知道,那天生辰宴散了之后,第二天娘切了一个寿桃蒸熟了,几乎全被三郎吃掉了,阿姌也爱吃呢。铺子里卖的寿桃里面都是死面,并没有你做的好吃。”

“那行,等我赚了钱,三郎和阿姌妹妹想吃多少寿桃都行。”白春笙大方地点点头,他也知道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道理。再说了,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他这次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再也不敢站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真会出人命的啊!

“对了,那天我在桃花坳昏迷不醒,后来曾娘子的娘家怎么样了?”想起看了一半还没看到结尾的八卦,白春笙好奇问道。

“你才想起来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王鲲风笑着看过去。

“怎么可能会忘?那种极品人渣,一辈子也难得遇到几次好吧?快说快说,后来怎么了?那牛二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吧?是要了房子还是要了地?”

“曾娘子的父亲,让牛二把他婆娘带来的那个大儿子给带走了。”

“啊?!那老婆子没和那老头闹?”

“怎么闹?”王鲲风冷笑一声,“那曾家老头看着是个老好人,实则自私刻薄,舍不得房子,也舍不得地,那老婆子刚闹腾起来,曾家老头便说,要么让牛二把曾家大郎带回去做工抵债,要么他便休妻,将他们母子二人扫地出门,反正那收款的文书上按的是大郎的手印,和他曾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那老婆子听到这里也害怕了,毕竟人老珠黄,被曾家老头休弃了之后,只怕一辈子都再难嫁人了,更何况她也舍不得小儿子,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被那牛二带走了。”

“这老头也太绝情了吧?好歹也是养了十几年的大儿子,就因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便毫不留情地舍弃了?”

“你也说是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再说了,曾娘子倒是和那老头是亲生父女,结果呢?还不是为了钱,把亲生女儿送给地主做妾去了?自古以来,做妾的能有几个好的?”王鲲风冷笑道。

“不说他们了,只要他们不来骚扰曾娘子,怎么作死和咱们没关系。”白春笙指了指街角那处新搭起来的棚子,“鲲哥,那便是我的摊子吗?”

“你眼神倒好,正是那里。”

“那么大一个摊子?每个月租子不少吧?”白春笙现在手头没有多少钱了,剩下的还要留一些做本钱,看到那摊子比隔壁卖猪肉的摊子还大,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默默盘算起自己的存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