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瘟疫(第2/2页)

冬生热了一些郑昀曜带过来的菜,煮了点村里人送给他的腊肉、香肠,炒了点小白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看着还挺丰盛的。冬生找了一瓶爷爷学生送他的好酒出来,张立新以前没事儿也喜欢小酌两杯,偏偏因为眼病,一年到头都喝不上两回,今天难得高兴,他决定敞开了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立新喜欢喝酒不假,但是酒量真不怎么样,半斤白酒下肚,直接喝趴下了,倒在桌子上,呼噜声震天响。

郑昀曜把他挪到沙发上,他一睡就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冬生,晚饭我就不在你这儿吃了,我去柳强家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张立新醒来后,洗了把冷水脸,对冬生道。

冬生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今早柳父来的时候,天庭隐隐笼罩着一团黑气,柳强外公的情况恐怕不大好。

郑昀曜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柳强家,敲了半天门,家里没人应。张立新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一行人只好重新溜达回冬生家里。

晚饭是张立新做的,冬生去村里找人买了两条鲤鱼,买了只小母鸡。大宅里有一小块很隐蔽的菜地,李九第一年往里面种了些葱姜蒜小白菜辣椒苗以后,就再也没管过,一年四季要吃什么,只管去里面找。冬生好几个月没在家,小槐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就把成熟的姜蒜掏出来,种一些放一些到厨房,红了的辣椒全部晒成干辣椒。大宅里生气浓郁,葱姜蒜长得快,辣椒苗经冬不凋,一年四季都在开花结果,小白菜就更别说了,已经快疯长成‘杂草’了。

张立新刚入伍的时候,也是个刺儿头,被‘发配’到炊事班磨了好长一段时间性子。性子有没有磨好不好说,他在炊事班里学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艺倒是真的。

只见他手起刀落,活蹦乱跳的鲤鱼转眼就被开肠破肚,鳞片刮得干干净净。杀鸡烫毛一气呵成,肥嘟嘟的小母鸡不一会儿就光溜溜躺在了菜盆里。

小母鸡剁小块,放了点卖鸡的村民友情提供的野生菌,小火炖上。

大鲤鱼先煎得两面金黄,再用葱姜蒜青椒等调料烧上,有些呛人的香味儿馋得阿黄团团转。

鸡下水用嫩芹菜炒上一小盘,中午吃剩的腊肉用蒜苗和青椒回一下锅,把蒸好的香肠切成半透明的薄片,最后,再炒一大盘小白菜,齐活。

看着冬崽发光的大眼睛,老郑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跟卢阿姨好好学学了。

张立新的手艺完全不比餐馆里的大厨逊色,一顿饭下来,郑昀曜明显感觉到冬生的话多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夜深了。

柳强大概是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给张立新回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带着些哽咽:“张哥,我外公下午的时候过世了,这边乱糟糟的,没听到电话,不好意思。”

“没事,我在冬生这儿呆着挺好的,你别担心我,你外公的后事要紧。你大舅家在哪儿,我明儿也过去看看,给老人家上柱香。”张立新说。

“在安溪村。”

安溪村。

冬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黯色。

夜色如墨,白天还是大晴天,到了晚上,竟然反常的打起了雷。

冬生遥望着厚厚的阴云下,游走的电光,手指不停掐算,面色罕见的凝重起来。